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轉眼就到了淩晨五點。
外麵已經有了一絲光亮。
黃老虎和鬼爪還沒回來,青龍已經等不及了。
他最終將二十萬和身份證都拿到了三叔麵前。
“錢給你了,身份證也給你了。”
“麵包車就在外頭,你可以滾蛋了。”
三叔打開錢箱子,粗略看了一遍,一箱子都是真錢,於是嘴角微微一翹,說:
“那就太多謝你了,青龍兄!”
收好身份證,拿起錢箱子,三叔對青龍說了一句:
“後會有期!”
然後就徑直走出去。
一路上走出冥蛇幫,無數冥蛇幫的人,都用心不甘情不願的眼神目送三叔離去。
一個心腹手下來到青龍麵前,說道:
“青龍哥,就這麼讓他走嗎?”
青龍雙眼微微眯著,看著已經出到大門口外麵的三叔,目送他上了麵包車,然後車輛疾馳而去。
他也很不甘心。
可隨即卻化作一聲長歎,說:
“哎,朱玉袁如此精明,他肯定早就算到,我可能會派人追上去,也就是說,他來這裡之前,就已經想好了如何應付我們的追蹤。”
“要是這時候追上去,逼急了他,可能最後會落得魚死網破。”
“罷了罷了,就當二十萬買個教訓吧!”
於是,便放棄了追蹤。
三叔確實已經想好了如何應付青龍的追蹤,不過他卻從未想過魚死網破。
他就想,要是青龍的人追上來了,就去找個人多混雜的地方,玩個魚目混珠,金蟬脫殼。
他相信以自己多年走江湖的能耐,要想擺脫追蹤並不是難事。
結果青龍想太多,最後竟然直接放棄了追蹤,這讓三叔也覺得意外不已。
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因為青龍被我三叔騙了,我三叔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同黨,他誤認為我三叔有同黨,自然會有所顧忌。
而放棄追蹤,也很符合青龍做事求穩的風格,隻要不追蹤,那肯定就不會有風險,也就損失一些錢財而已。
最後的結果是,三叔開著破舊的麵包車,竟然一路暢通無阻,到早上六點左右,他就已經離開了岷縣的地界,一路南下,往宕昌縣而去。
來到宕昌縣,棄了麵包車,然後用青龍給的身份證,去汽車客運站買了張車票,然後南下隴南。
這日下午,他終於來到了隴南。
在這邊他先打了個電話給青龍,青龍接到電話之後,很是意外。
“玉袁老弟,你不是已經走了嗎?怎麼還打電話給我?”
三叔就說:“嗬嗬,我隻是想打個電話告訴你,李天藍死了,就埋在距離亂樟穀十分鐘車程左右的一個路邊樹林裡麵。另外,我沒有同黨,你又被我上了一課。”
青龍聽了這話,立即瞠目結舌,隨即怒氣衝衝,大罵道:
“朱玉袁,你耍我!”
三叔卻說:“青龍兄,你彆生氣,我打這個電話告訴你真相,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要是換做彆人,我坑了他都不會告訴他呢,我會讓他一直都蒙在鼓裡,然後下一次遇見他,又再坑他一次。”
“你和彆人不同,我當你是朋友,這才會告訴你真相。”
青龍聽了這話,真是又氣又好笑。
三叔又說:“我打這個電話回來,還想問你一件事,你打算怎樣處置金牙?”
青龍麵色鐵黑,說:“你已經走了,這是我們冥蛇內部的事,不需要你多管閒事。”
三叔笑了笑,說:“好,那我就不問了。”
“我來猜一猜吧。”
“昨晚金牙把陳誌安給處理了,你派人去拿了證據,你是不是想讓條子來收拾他?”
“又或者說,你在條子那邊,有那麼一點人脈和關係?”
青龍冷笑:“你猜吧,反正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告訴你的!”
三叔就說:“我猜的應該不會錯,要是你沒有人脈,你在岷縣橫行霸道那麼多年,早就被打掉了,對不對?”
青龍不置可否,不耐煩說:“還有彆的事嗎?沒有的話,我掛了!”
三叔卻說:“彆急著掛斷,我還想提醒你一句。”
“我現在已經到隴南了,而我手頭上掌握的那些證據,已經被我的同夥交給西寧的警察局了,就不知道青龍兄你的能量,能不能抵擋得住西寧的條子呢?”
青龍聽了這話,立即臉色狂變:
“朱玉袁,剛才你不是說你沒同黨嗎?”
三叔卻說:“我剛才說的是假的,現在說的才是真的。”
青龍立即不淡定了,他真不知道我三叔說的話,哪一句是真的,哪一句是假的。
於是勃然大怒,大罵道:
“朱玉袁,你不守信用!”
“我草你祖宗!”
三叔卻輕描淡寫笑了出來:“你想草我祖宗,那得去地獄裡麵草,而我這一手,恰好可以免費送你一程,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?”
青龍聽了這話,簡直氣炸,一時間卻無言以對。
三叔又說:“青龍兄,我又給你上了一課。”
“記住了,走偏門的人,從來都是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,你就不能相信他們說的每一個字。”
“按道理說,你也是很擅長說謊的人,不應該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才對。”
“朱玉袁,你個畜生,我要殺了你!”
青龍幾乎咆哮著大喊出來。
三叔卻一笑:“來吧,我在隴南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