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紫霓掛了樓先生的電話之後,便倒回冥蛇堂口,在外麵潛伏著等了好一會兒,都不見三叔出來,她就以為我三叔已經得手,便回賓館去找我三叔。
結果回到賓館,卻發現我三叔沒有回來。
她這才微微皺眉,暗暗擔憂,心想是不是她去打電話給樓先生的時候,我三叔在冥蛇堂口裡麵出了什麼意外?
那電話亭距離冥蛇堂口還挺遠的,恐怕就算是三叔吹口哨,她也未必能夠聽得到。
要是出了意外,三叔沒能殺死李天藍,反而被冥蛇幫的人抓了起來,那她這個布局,豈不是要以失敗告終?
她的目的不是朱誌安,也不是李天藍,而是要三叔去殺人。
無論殺什麼人都好,隻要我三叔殺人了,她的任務就完成了。
在賓館裡頭等了大半個小時,我三叔依舊沒有回來。
木紫霓開始有些不淡定了。
心想要不要倒回冥蛇堂口,去打探一下消息。
可就在這時,賓館裡麵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。
“鈴鈴鈴!”
刺耳而響亮的電話鈴聲,回蕩在狹窄的房間裡頭,嚇了木紫霓一跳。
連忙去接聽電話。
“喂?誰啊?”
電話那邊卻沉默著,一言不發。
木紫霓感到莫名其妙,甚至有些生氣。
“你是誰,不說我掛了!”
這時候,電話那邊才傳來聲音:
“是我。”
木紫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,不由一愣,然後連忙說道:“玉袁,你去哪裡了?我擔心死你了!”
“你該不會被冥蛇的人給抓了吧?”
可以聽得出來,木紫霓是真的關心我三叔的安危。
但是這關心和愛,卻又有所區彆。
她更加在乎的是,樓先生交給她的任務能不能完成。
三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說了一句讓木紫霓摸不著頭腦的話:
“紫霓,其實我師父他老人家的雙麵易容絕技,我也會那麼一點。”
木紫霓眉頭皺得更深,她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不祥的預感。
“你到底想要說什麼?”
“彆跟我拐彎抹角好嗎?”
“咱們現在已經在一起,你答應要對我負責到底的,我也答應從今以後隻愛你一人,所以我們都要對彼此坦誠。”
三叔嗬嗬一笑,笑得複雜,不過語氣依舊平靜,他說:
“好吧,那我就坦誠吧,我想說,剛才你打電話給樓先生的時候,在電話亭外麵站著的人是我。”
此話一出,木紫霓立即瞠目結舌,滿臉的不敢相信。
“怎、怎麼可能…”
三叔乾笑一下,說:
“你去買毒藥花了兩個小時,兩個小時的時間,已經足夠讓我完成雙麵易容了。”
“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端倪,紫霓,你很聰明,但是還是太年輕了一點,年輕就容易冒進,如果你不急著讓我去處理李天藍,我估計會一直被你蒙在鼓裡,一直被你當提線木偶那樣玩弄。”
“不得不承認,你的做局手段,和你的床上功夫一樣厲害。”
木紫霓聽了這話,早已驚愕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,她的櫻桃小嘴張得老大,一時間腦海一片空白,不知道該如何對三叔說話。
三叔就繼續說道:
“樓先生想要我成為殺人犯,真的是機關算儘啊。”
“隻是我不明白,你這麼聰明,為什麼還會任由他擺布呢?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,也要完成樓先生交給你的任務,這我真的想不明白了。”
“難不成你真當自己是一條狗,又或者當自己是一輛公交車?”
三叔本來想平平靜靜地和木紫霓交談的,可是說著說著,言語裡頭,最終還是忍不住帶上了情緒。
他真的想過要去愛木紫霓,可是這愛意才剛剛發芽,就被殘酷的冰霜給打蔫了。
木紫霓聽了三叔這些話,心裡自然不喜。
她冷冷道:“既然你都已經知道,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,打電話來問我?”
三叔就說:“我還想知道一些真相。”
“那個行李箱裡麵,裝的根本就不是吳永的碎屍肉,對不對?”
木紫霓如實回答道:
“沒錯。”
“一切都是假的。”
“都是騙你的。”
“目的是為了讓你來殺人。”
“隻要有點腦子肯定都會想到,帶著碎屍肉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過安檢上火車?”
“是樓先生出的主意,他要引導你去殺朱誌安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行李箱裡麵的是什麼?”三叔問道。
木紫霓卻無情拒絕:
“你要想知道真相,自己去問朱誌安吧。”
“他應該打開過那個行李箱。”
三叔唯有苦笑,說:“看來你們這是要玩死我啊。”
木紫霓這是卻說:“朱玉袁,其實我們並沒有玩弄你,樓先生沒有,我也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