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秀菊驅車來到冥蛇堂口,和青龍、金牙、鬼爪、黃老虎等人見了麵。
她也不多客套,直接開門見山,道:
“聽聞你們冥蛇已經把何高峰抓了起來,效率不錯啊,能否帶我去看看,你們抓到的,到底是不是何高峰本人?”
青龍嗬嗬一笑,大大方方說:“當然可以。”
然後就親自帶著藍秀菊去見我三叔。
穿過冥蛇堂口內部的一條狹窄通道,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前。
眼前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,青龍拿出鑰匙,把鐵門打開,隻見裡麵漆黑一片,伸手不見五指。
“嗒!”
青龍打開了房間裡麵的燈的開關。
房間裡麵這才有昏暗淡黃的燈光,藍秀菊往裡麵看去,隻見這是一個狹長如棺材的房間,這房間被一扇鐵窗分為前後兩個部分。
前麵部分擺著一張桌子,桌上放著小刀、鞭子、小鐵棍、烙鐵、鉗子等刑具。刑具上麵還沾染著暗紅色的血跡。
後麵部分則是一個牢籠,隔著鐵欄杆可以看到,一個渾身血跡的人,正被兩根繩子掉在房間裡麵,那人就如一條死屍,渾身癱軟無力,低垂著頭,腳尖剛剛好可以著地,衣服破爛,滲出鮮紅的血。
這人不是彆人,正是我三叔。
藍秀菊隻看了我三叔一眼,就緩緩點頭。
我三叔那一張臉,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認錯。
她心中暗暗想著:
“看來冥蛇幫的能量,比我猜測的還要大許多,這何高峰我讓人找了多日,都未曾找到任何線索,沒想到青龍一出手,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他給揪了出來。”
藍秀菊心思轉動,臉上卻毫無表情。
她對青龍一笑,說:“這人確實是何高峰,青龍,看來你的效率不錯啊。”
青龍傲然道:
“岷縣這個地方,就沒有我找不出的人。”
“小小一個何高峰,我要抓他自然是易如反掌。”
“好一個易如反掌!”藍秀菊笑著鼓起掌來,說道:“看樣子你們已經對他動了刑,而且還是不小的刑罰,那麼,你們從他口中撬出了真相了嗎?”
此話一出,青龍眉頭微皺,看向我三叔的目光,變得陰沉而憤恨。
“此人嘴硬得很,確實是條漢子,我已經讓他承認了一件事,不過另一件事,他打死都不承認。”
藍秀菊心中咯噔一聲,其實她心裡早就有所準備,這另一件事應該是指白麵的事,白麵不是我三叔下暗手搞死的,他自然不可能會承認。
而她之所以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這裡,就是要用一些手段,讓我三叔將這個罪認下!
於是她臉上一笑,說:
“我倒是有一個辦法,可以讓這何高峰乖乖認罪。”
“哦?什麼辦法?”青龍麵露好奇,順著藍秀菊的思路問下去。
藍秀菊就輕描淡寫道:“這個辦法,就是讓我親自去審一審他。”
“我可以從心理上和生理上,給他巨大而猛烈的衝擊,讓他不得不乖乖說出實話。”
然而,青龍的回答卻讓藍秀菊想不到。
隻見青龍沒怎麼思考,就開口道:
“這人是我們冥蛇抓的,審問的事情,自然得由我們冥蛇親自把關。”
“菊姐,我看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。”
此話一出,藍秀菊不由一愣,隨即卻嗬嗬冷笑:
“莫非你不信任我?”
青龍坦然道:“沒錯,我不信任你。”
這一句話,直接堵死了藍秀菊後麵要說的話,讓她無話可說。
青龍繼續說道:
“菊姐,這犯人對我們很重要,要是萬一你進去突然對他殺人滅口,那我們豈不是死無對證?”
藍秀菊麵露難看,凜然道:“你這是在懷疑我對白麵動的手?”
“我說過,我從未動過白麵,我可以用我的人格起誓!”
藍秀菊表麵上言之鑿鑿,實則上謊話連篇。
這女人幾乎已經達到了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的境界,我三叔已經人模鬼樣在她麵前,他還如此言之鑿鑿。
不過在忽悠人的能力上,她比起我三叔,還是差那麼一點級彆,畢竟我三叔是偏門神人白敬玄的親傳弟子,而且這些年來,他一直在走南闖北接受曆練,憑借著一張嘴忽悠過無數人,藍秀菊年齡比三叔大不少,可見識上她卻未必比我三叔廣闊,畢竟她一個女流之輩,而且還一直都隻蹲在岷縣這個小地方,井底之蛙而已,又怎麼能和三叔相比?
眼下這青龍,就是被我三叔給說服的。
此時青龍和我三叔,其實都在演戲。
三叔身上的傷是假的,青龍所說的話其實都經過排練,三叔早就預測到藍秀菊會來這邊看他,也猜測到了她大致會說的話,會做的事,所以他就提前一步告知了青龍該怎麼做。
如今藍秀菊果然如三叔所猜測的那樣,想要親自審問我三叔,青龍心中暗歎三叔的神機妙算,與此同時,果斷拒絕了藍秀菊的要求。
藍秀菊以人格起誓,青龍卻冷冷發笑,道:
“菊姐,你的人格好像不值幾毛錢吧?”
此話一出,藍秀菊立即臉黑,死死瞪了青龍一眼。
“青龍,你這是故意找茬?”
她咬牙切齒質問道。
青龍卻嗬嗬一笑,說:“菊姐,你彆誤會。”
“我剛才已經說了,我們冥蛇幫抓的人,隻能由我們冥蛇幫的人自己審訊,至於你,現在已經看過何高峰了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青龍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。
藍秀菊這時質問道:“要是他冤枉我呢?”
“我是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?”
青龍卻說:“放心,他不會冤枉你的,你可知他承認的那件事是什麼?”
此話一出,藍秀菊一愣。
青龍這時看向牢房裡麵的我三叔,大聲說道:“何高峰,將你剛才說承認的事情,都給我說一遍!”
我三叔癱軟著身子,有氣無力道:
“青龍,你放了我吧,求你了。”
他這話答非所問,讓青龍很生氣,青龍立即臉黑,道:
“我讓你說實話,可不是讓你求我放了你!”
隨即立即走進去,拿起一個烙鐵,對三叔的肚皮就燙下去!
“茲!”
燒紅的烙鐵燙在皮膚上,發出刺耳的響聲,冒起一股白煙。
“啊!”
三叔拚命掙紮著,麵目猙獰而痛苦,渾身冒著大汗,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。
“我說我說!”
“白麵是我去警察局舉報,才被抓的,目的是為了讓你們冥蛇去對付藍秀菊!”
三叔絕望大喊著,最後竟然屈服了。
青龍這才把烙鐵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