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坦然承認:“沒錯,一分錢沒有。”
朱誌安嗬嗬一笑:“我很好奇,你那十萬塊到底藏哪裡了?”
三叔麵露意味深長笑意:“你猜。”
這時,朱誌安雙目看向三叔,目光在三叔的身上遊走著。
三叔被他這樣盯著,也不緊張,坦坦蕩蕩。
過了幾秒,朱誌安說:
“錢沒藏在你身上。”
三叔點頭輕輕鼓掌:“好眼力!你果然不愧是個老江湖!”
然後問:“那我的錢究竟藏哪裡了呢?”
此話一出,朱誌安立即一愣,腦海中閃過三叔給李芝顏看他的行李包的畫麵。
三叔給李芝顏看行李包的時候,剛好被前麵座椅擋住了一半視線,朱誌安並不能看清楚他們手上做了什麼動作。
他就說道:
“要麼還在行李包裡麵,要麼放在彆處了。”
朱誌安這話看似廢話,卻暗藏深意。
這彆處,不可能是這火車上的其他地方,唯一可能的,就是我三叔接觸過的人或者地方。
廁所三叔到現在還沒去過一次,彆人的行李物品,他也未曾接觸過。
唯一接觸過的,就是李芝顏這個人。
三叔就說:“那你倒是猜猜,我這十萬塊錢,是還在我的行李包,還是在彆處。”
這時,旁邊站著的李芝顏,插嘴說道:“我看了,不在他行李包。”
此話一出,她這才咯噔一聲,意識到不對頭。
隨即麵帶溫怒,怒目瞪著我三叔:“乾你娘的,你又坑我?!”
李芝顏突然憤怒,並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因為三叔這錢,若是還在他的行李包裡麵,那就是說明李芝顏對朱誌安說了謊話,她對朱誌安說謊,那豈不是說她和我三叔合起夥來忽悠朱誌安?
而若是錢不在三叔的行李包裡麵,那最有可能的,就是轉移到了她的身上,那還不是照樣說明,她和我三叔是一夥的?
這橫豎都會和她扯上關係!而且她還百口莫辯!
三叔這坑,挖得深不見底,可憐她跳進去卻還毫不自知,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!
三叔笑笑,無辜地聳了聳肩:“李姑娘,我怎麼坑你了?”
李芝顏連忙對朱誌安說:“安叔,彆被他忽悠了!”
“我根本就沒拿他的錢!要是我拿了錢,我就不會主動去和你合作了!”
三叔卻也不反駁,反而還點頭道:
“沒錯,她沒能從我這裡拿到錢,所以現在要來反咬我一口。”
“我的錢確實不在她身上,至於藏在哪裡了,你們可就得動動腦子仔細想想了。”
這話是大實話,可聽到朱誌安的耳朵裡麵,卻變了味。
他就想:何高峰這小子,說出這樣的話,分明就是想欲蓋彌彰,此地無銀三百兩!
李芝顏主動來和他合作,有兩種可能,一是真心誠意尋求合作,二是她已經被我三叔收買,來這邊布迷魂陣!
第一種可能性很明顯不高,不然我三叔也不會對李芝顏如此友好客氣!
如此一想,朱誌安就心思下沉:
“嗬嗬,何高峰,你這一招也是夠高的,竟然主動來我眼皮底下飆戲,一個唱紅臉,一個唱白臉,以此來混淆視聽,迷惑我的判斷!”
不過,我朱誌安行走江湖十幾年,經曆無數風風雨雨,見過無數牛鬼蛇神,想用這樣的方法忽悠我?
嗬,沒門!
朱誌安以為自己看得通透,便麵露淡淡冷笑。
“好啊,那我就好好想想,我定能想出你藏錢的地方。”
“你放心,現在才剛上車,連第一個站點渭源站都還沒到,咱們有的是時間,可以慢慢玩。”
說完這話,朱誌安站起身來,帶著常曉龍轉身離去。
回到8號車廂,常曉龍就疑惑:“安叔,既然錢不在他行李袋裡麵,那被他轉移到哪裡去了?”
朱誌安卻答非所問,說:“你以後彆再惦記著李芝顏,這女人,水深得很,以你的智商玩不過她。”
此話一出,常曉龍心裡咯噔一聲。
而7號車廂這邊,李芝顏看著朱誌安和常曉龍離開,柳眉微微皺起,她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,朱誌安和常曉龍並不信任她。
三叔這時對她說:
“我這一招叫做‘誠實’。”
“有時候真話,就是最好的謊言。”
“我越是說真話,他們就越是不相信我,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用。”
李芝顏麵色難看,一言不發。
三叔又說:“你剛才去找他們,實在是太魯莽了。”
“現在他們不信任你,你和我又站在對立麵,就等於你現在被夾在中間,裡外不是人,這種處境,最讓人難受。”
“閉嘴吧你!”李芝顏實在是忍受不了三叔的說教,突然低聲罵了一句。
三叔聳了聳肩,一副無所謂的模樣:
“好,那我不說了。”
李芝顏隻覺得自己受了一棍悶棍,她現在確實渾身難受,而且還無處訴苦。
現在她的處境確實也很不好,沒能從我三叔身上敲詐到錢財也就罷了,還引起了朱誌安的猜忌。
這就相當於往自己身上抹了一坨屎,而且這坨屎,很難抹乾淨!
她柳眉緊皺,暗暗思忖,看來得另想辦法!
……
李芝顏會想出什麼法子?
三叔又會如何應付?
欲知後事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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