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要分散大魚身上的注意力,你隻有分散了大魚身上的注意力,對他下刀子的時候,他才不易察覺。”
“而這演技,是最考驗一個玩手活兒的人的技術水平的。”
“朱誌安沒你快,也沒你準,但是成功率卻比你高。為什麼?就是因為他演得比你好。”
常曉龍吸了一口煙,若有所思片刻,說:“受教了。”
三叔這時笑道:
“話說你倆就用這樣的方法來拿我包裡的錢,技術含量是不是低了點?”
常曉龍也一笑,竟然不避諱,直接說道:
“這不是拿錢之前,得來探探情況嗎?”
“十個站點的時間還長著呢,我們沒想一下子得手,就想在你手提袋上打個口子,看看裡麵是不是真的裝了十萬塊錢。”
三叔一笑:“你猜。”
常曉龍就說:“我猜不透。”
“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安叔的猜測。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三叔微微笑著。
常曉龍說:“安叔說,你這手提袋裡麵,可能不止十萬塊,從你每次離開座位,都要帶上這手提袋就能看出。”
三叔一笑,說:“就算你們知道的再多,那也毫無用處。”
“因為我會一直拿著這手提袋,就算是睡覺,我也會抱著它睡,你們根本沒機會從我手頭上拿走我的錢。”
“再說,十萬,體積不小,要拿走,可是很張揚的。”
常曉龍嗬嗬一笑,歎氣道:“哎呀,這確實是個難題。”
“我回去和安叔再商量商量。”
說著,將煙頭掐滅,就往8號車廂走去。
三叔遠遠眺望過去,隻見常曉龍走到朱誌安旁邊的座位坐下,對朱誌安說了幾句話,朱誌安點了點頭,然後回頭看向三叔這邊。
竟然意味深長一笑,然後對三叔豎起大拇指。
三叔也一笑,也給他豎了個大拇指。
不過下一秒卻將豎起來的大拇指倒了下去。
朱誌安臉色一黑,露出惱怒之色。
三叔卻不再去和他交流,轉身回座位去了。
剛回到座位,李芝顏又好奇問:
“高峰哥,您和曉龍哥聊了些什麼?”
出於職業性的警惕,三叔心中對李芝顏的各種問話有些反感,話說他和李芝顏並不是很熟,李芝顏怎麼能這樣八卦?
不過這李芝顏是個年輕姑娘,不懂禮數也是正常的。
三叔就說:“沒什麼,就聊了一些閒話。”
然後轉移話題,“其實我也是廣東人,你是廣州本地人?”
李芝顏一笑:“是啊,廣州本地人,高峰哥您廣東哪裡的?”
三叔按照“何高峰”的身份證信息說:“我韶關的。”
又問:“既然你是廣州本土的,那應該會說粵語吧?”
李芝顏卻麵露為難之色,說:“其實我不大會粵語。”
“我粵語說得很蹩腳。”
“哦?”三叔麵露意外之色。
一般廣州本地人,粵語都說得很溜。
這李芝顏說自己粵語很蹩腳,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。
這時,李芝顏解釋道:
“我爸是廣州本地人,我媽是外省的,我小的時候在我外婆那邊長大,小學和初中也是在我外婆那邊讀的,一直到高中,才回廣州讀書,因為粵語不好,還被同學嘲笑過呢。”
“哦,原來如此啊。”三叔麵露恍悟之色,點了點頭,“還想著和你用粵語交流呢,既然你這麼說,那就算了吧。”
李芝顏這時問:“高峰哥,你每次離開座位,都要帶上行李,莫非你這行李包裡麵,裝了很貴重的東西?”
我三叔笑了笑,麵露坦然,說:“是啊,挺貴重的。”
“什麼東西?能對我說嗎?”
三叔就說:“對你說也沒關係,我看你也不像是壞人。”
“這裡麵有十萬塊錢現金。”
“這麼多!”李芝顏立即麵露驚訝,張大嘴巴,能塞個大梨子進去。
三叔“噓”一聲,低聲道:“彆聲張,不然被騙子盯上,那就不好了!”
李芝顏點頭如搗蒜,低聲問:“高峰哥,您怎麼不把錢存在銀行裡,到廣州再取出來?這樣太危險了!”
三叔笑笑:“存銀行再取出來要一大筆手續費呢,這樣拿著能免不少手續費。”
又說:“其實我這包裡,不但有十萬現金,還有不少值錢的古玩和玉石。”
“我之前不是和你說我是販賣古玩、玉石的生意人嗎?我在蘭州這邊,低價買到一些不錯的古玩和玉石,然後帶到廣州,再以高價賣出,就能賺不少錢。”
李芝顏卻疑惑:“可是,那怎麼過安檢?”
“好像安檢不讓帶這些東西吧?”
三叔一笑:“一些雞蛋大小的小玩意兒,又不是什麼大物件,沒什麼危害性,安檢怎麼會不讓我過去?”
“哦,這樣啊。”李芝顏緩緩點頭,“怪不得您每次去抽煙都要帶上行李袋。”
“要是我我也會小心翼翼帶著行李包。”
三叔一笑,說:“我真羨慕你,你就好了,身上沒多少錢,不會讓騙子盯上。”
“不像我,坐火車都得膽戰心驚。”
三叔臉上一直保持著友善和客氣,可經過這一番交談過後,心裡卻已經對這李芝顏產生了警惕。
這女人,不簡單。
……
欲知後事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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