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。
有些事情注定要來,那是擋也擋不住。
你唯一可以做的,就是順勢而為,將自己的損失減小到最少。
三叔自然明白這一點道理。
所以掛了趙瞳的電話之後,三叔就和陳小寶去丁遊那邊住下,潛伏起來。
至於吳黃輝,因為得到了趙瞳的通知,他迅速讓外頭的人手龜縮起來,儘量躲著,不搞事情,也在儘力去躲過這一場風浪。
趙瞳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,那天吳永從吳黃輝的豪宅彆墅走後,沒過多久,果然就有警察去追捕他,不過因為他提前收到風聲,很是賊精,竟然讓他逃掉了。
人逃掉了,條子撲了空,那自然是要追究責任。
所以就有他條子來吳黃輝這邊詢問,吳黃輝自然是撇清關係,說他和吳永隻是生意上的朋友,至於他底細什麼的,根本不知道。
吳黃輝是地頭蛇,有人罩著,這詢問自然也是不了了之。
接下來幾天,莞城這邊,特彆是寮步,暴風雨終於來了。
很多道上的小混混,都被抓了進去。
一些不大不小的牛鬼蛇神,也被波及,紛紛鋃鐺入獄。
而大人物之中,最慘的莫過於楊裡。
因為他已經失勢,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,結果他被打了個正著,以前的種種黑料,都被警察翻了出來,甚至就連香菲娛樂城,也被查封。
如今的香菲娛樂城已經不是楊裡的,而是雲夢仁的,雲夢仁占了其中九成股份,自然也會受到問責。
不過雲夢仁也是賊精,他購買香菲娛樂城不是以個人名義購買,而是以公司的名義購買,而且那公司還不是在他名下的,而是在一個得力手下的名下的。
結果那手下做了替罪羊,他僥幸躲過一劫。
不過這麼一折騰,雲夢仁也是夠嗆的。
吳永狼狽逃走,背後的大靠山垮了,雲夢仁在江湖上的聲望也就塌了,沒人再給他麵子,而且很多眼尖的奸商,都會對他敬而遠之。
畢竟如今條子正在追吳永,這時候和八局門纏上關係,這就等於自己往自己臉上抹屎。
三叔和陳小寶在丁遊這邊住下,每天足不出戶,很多外頭的消息,都是丁遊給他帶回來的。
當三叔得知這些情況,就知道整個寮步,乃至是莞城,都要變天了。
這事兒肯定遠遠還沒完結。
條子一動手,肯定就會下死拳頭。
如果是應付式走過場,楊裡和雲夢仁肯定不會受到波及。
他們都出問題了,就已經說明問題的嚴重性。
不過,渾水摸魚,富貴險中求。
變天,也是一種機遇。
就看你有沒有那樣的勇氣,以及智慧。
若是能順利挺過這一關,那今後在這邊立足,甚至做大,肯定沒什麼問題。
三叔開始思考局勢,心知這隻是一個開始。
條子那邊拍了些蒼蠅,沒抓住吳永這大老虎,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他腦海突然閃出一個大膽的念頭。
於是趁著丁遊出去看店的時候,偷偷打了個電話個趙瞳,問了趙瞳一個問題:
“趙先生,如果吳黃輝和雲夢仁都倒了,以您現在的能量,能否掌控整個寮步的地下勢力?”
趙瞳聽了這話,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。
他暗暗驚訝,朱玉袁這小子,野心還就真不小啊!
不過他卻知道其中利害關係。
有些東西,雖然很多油水,但是最好不要碰。
他現在這個莞香協會副會長做得好好的,知足了,其他油水他不想要,他老了,如今隻求一家老小,健康平安。
若不是樓先生下了明確命令,他甚至不會在暗中幫我三叔。
於是嗬嗬一笑,說:
“不能。”
“我老了,跑不動了。”
“很多事情,不是我所能掌控的,即使有樓先生為我撐腰,我也上不得台麵。”
三叔聽了這話,微微皺眉。
他自然知道趙瞳這是推脫之詞,這人能夠輕而易舉掌握三叔的一舉一動,吳黃輝、雲夢仁等人的行動,他也知道得清清楚楚,有如此能量之人,又怎麼可能會跑不動?
不是跑不動,而是不想跑。
於是三叔就直說:
“這道上如果不是自己人,那就算是捆綁在一起,始終也隻不過是利益關係,您現在送了吳黃輝一個人情,他或許內心裡真會感激您,並且願意和您合作,可若是等以後彆人給了他更大的利益,那到時候,他就得站隊,您覺得他還會站您這一邊嗎?”
趙瞳聽了這話,麵色下沉,若有所思。
不可否認,三叔說的話是對的。
但是,他真的不願意再去爭了。
“我這老東西剩不了幾天,以後我可能都已經死了。”
“不想以後,現在能活一天,就是一天。”
三叔聽了趙瞳這話,就知道說不動他,於是隻能作罷。
沒過多久,張熏從京城回來了。
不過這次因為條子的雷霆行動,攪亂了整個局麵,三叔的沉香權威專家認證局,也被打亂了計劃。
他沒親自出麵去接張熏,而是讓丁遊一個人去接,並且讓丁遊傳話,讓張熏一定要低調,等熬過了這段非常時期,以後再出來賺大錢。
張熏得知局勢之後,卻非常興奮。
他不怕局勢嚴,就怕太過太平。
他直接來找到我三叔,說:
“魯先生,我覺得現在是一個好時機,咱們可以借機將雲夢仁和陳子龍都打掉!”
“如今楊裡已經被抓了,吳永逃出莞城亡命天涯,雲夢仁沒了幫手還元氣大傷,要弄他豈不是分分鐘的事情?”
三叔卻嗬嗬冷笑,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