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永這個八局門二把手,能量還就真不是一般的大,竟然能夠發動吳黃輝幫他找人。
另外,雲夢仁那邊,肯定也會派出得力手下,一起幫忙搜尋。
不過三叔卻也不怕,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。
如今他和陳小寶二人,化身魯方和陳皮,就這麼在吳永、吳黃輝、雲夢仁等人的眼皮底下,優哉遊哉,該吃吃,該喝喝。
至於該布的局,肯定是要按照正常計劃繼續布置下去。
所以第二天,他就直接去找張熏和丁遊,繼續搞他們的沉香權威專家認證局。
至於吳永,管都不用去管他,他愛怎麼搜查,就讓他怎麼搜查,反正線索已經提供給他了,他能不能搜到,又是另一回事。
之前三叔他們在地下賭香場所幫張熏打響了名氣,又去了地下拍賣會所,自導自演樹立了權威。
不過這權威還不是很穩固。
所以接下來要做的是,將這自導自演的戲碼,換著花樣重複多幾遍。
隻要三番五次,張熏都表現得這麼神,自然就會在眾人心中建立起不可撼動的威信。
於是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裡,三叔又讓張熏去參加了另外兩場拍賣會,在拍賣會上大顯神威,神眼通天,低價拍得劣質沉香物件,到手後當著眾人的麵打開,發現內有乾坤,價值翻十倍,甚至百倍。
如此伎倆反複重演,一來二去,無數沉香愛好者,就都視張熏為神人,認為他有火眼金睛,識彆沉香的真假偽劣,有自己的獨門絕技,甚至還賜給他一個名號,尊稱他為“神眼大師”。
這神眼大師的名頭打響了,權威也就起來了。
然後再去搞各種證件,比如國家一級鑒定大師,比如國家沉香鑒定專家,比如東南亞沉香協會高級專家,等等,有多高檔,就搞多高檔。有了證件,持證上崗,就更加有說服力。
為此三叔還住專門在幕後策劃了一場餞彆大會,對外宣稱張熏將去京城考取國家沉香鑒定專家,讓丁遊找了無數做沉香生意的大老板,為張熏踐行。
沉香界的那些大老板,都不是傻子,有些人甚至看得通透,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國家級沉香鑒定專家?
不過他們還是一一到場,參加了這場送行宴會,而且還給張熏送上大禮,為張熏送來最真誠的祝福,說什麼祝張大師一路順風,順利考取專家證書,雲雲。
他們明知是假,為什麼還願意奉承?
原因很簡單,因為張熏背後有吳黃輝撐腰,而如今楊裡傾覆,雲夢仁和張熏矛盾化解,隻要眼睛不瞎,都能看出來,這張熏有人刻意在捧,眼看就要騰飛,這時候若是去拆他台子,那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。
與其一頭碰到鐵板上,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恭維他一番,沒準以後還能從中撈取一些利益。
商人逐利,在這一場餞彆宴會的大戲上,更是展露無遺。
甚至還有一些大老板,請來了當地的電視台推波助瀾,報道張熏大師去京城考證這一件事,並且將張熏渲染成“寮步光榮人物”,“寮步反賭香先鋒”等等稱號。
如此一來,張熏的名頭,也就更大了。
他按照三叔的吩咐,坐上了去往京城的列車,這一去,他將會在京城找個旅館,連睡一周,等一周過後,再拿著事先製造好的各種假證書大搖大擺回來。
到時候他將會成為“名副其實”的權威鑒定專家,他說什麼,就是什麼。他說你這沉香是壞的,那就是壞的。他說你這沉香是好的,那就是好的。
這個局做到現在,一切都還算順利。
三叔心滿意足。
等張熏從京城回來,就是他們開始收割韭菜的時候。
到時候他們會讓張熏大師蓋章鑒定,將次品沉香,鑒定為普通沉香,將普通沉香,鑒定為上品沉香,將上品沉香鑒定為極品沉香,至於人造奇楠,也可以鑒定為天然熟結奇楠,隻要產品經過張熏手頭一鑒定,那價值就會翻倍,他們就能賺大發。
而彆人拿給張熏大師鑒定的寶貝,若是極品奇楠,就告訴他是人造假貨,然後再設局把他這“人造假貨”以低價收購,然後翻倍賣出去;若是劣質假貨,就說是真貨,幫他拍賣,能夠拍得好價錢,不過拍賣之前,要先交手續費。
反正甭管什麼情況,都要刮他一筆,穩賺不賠。
可還沒等張熏從京城回來,寮步這邊,卻又發生了意外事情。
原來,吳永在寮步發動了很多人手,都找不到我三叔和陳小寶,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,他和樓先生三個月的賭約期限就快到來,吳永實在坐不住了,於是惱羞成怒,開始胡亂猜疑,以為是“魯方”和“陳皮”這兩個樓先生的手下,包庇了他想要找的人。
於是怒氣衝衝,讓吳黃輝去將我三叔和陳小寶帶過去審問。
此時三叔和陳小寶正在丁遊的雲香文化店鋪裡麵,品香茗,焚幽香,優哉遊哉對弈象棋。
店鋪外麵突然開來一輛小轎車,車上急匆匆走下幾個人。
為首的,赫然就是吳黃輝。
吳黃輝大步流星進入店鋪,見三叔還有閒情雅致下象棋,麵露焦急說道:
“魯先生,您怎麼還有心情下象棋,出大事了!”
此話一出,三叔立即一愣,手裡拿著的一個車,舉在半空中久久沒放下。
丁遊和陳小寶見吳黃輝如此惶恐,都知道事情不妙。
丁遊連忙問道:“黃輝哥,出了什麼事?”
吳黃輝就說:“吳永讓我來找魯先生和陳先生過去一趟,我們遲遲沒能找到朱玉袁和陳小寶,結果現在吳永很生氣!”
“他找魯先生和陳先生,恐怕是要問責!”
陳小寶聽了這話,翻了個白眼,冷冷道:
“吳永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人,關我們什麼事?”
“這隻能說明他自個兒能力不足。”
吳黃輝苦笑:“他現在懷疑你們包庇了朱玉袁和陳小寶,畢竟你們是樓先生的人,為了幫樓先生贏下賭約,選擇包庇他們,也是合情合理的。”
三叔嗬嗬一笑:“我和陳皮是外來者,在這寮步人生地不熟,毫無幫手,如何包庇朱玉袁和陳小寶?”
“我看恐怕是他們已經逃出寮步,遠走天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