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和陳小寶正驚訝於丁遊給的友情價低得過分不真實。
都說一片沉香萬兩金,丁遊推介的這一款清朝光緒年間的上好沉香,竟然隻需要三百塊錢?
若是堅貨,又怎麼可能這麼便宜?
所以三叔第一時間就想到這是假貨。
丁遊這死奸商,恐怕就是看他們是行外人,這才故意套近乎,搞出這麼多花樣,想坑他們的錢。
真當他們沒腦子嗎?
三叔正想開口拒絕,可就在這時,丁遊見三叔和陳小寶都麵露驚疑,就解釋道:
“兩位,難不成你們覺得我這光緒年間的上好沉香,不值三百塊錢一克?”
“若真如此,那兩位就太不懂行情了。”
此話一出,三叔和陳小寶又是一驚。
陳小寶忍不住問:“丁老板,您剛才說什麼?”
“我說這是光緒年間的上好沉香,怎麼?難不成二位不信我這沉香的年份?”丁遊疑惑,“我這雲香文化,在寮步已經開了十多年,從來不會賣假貨,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好料!”
陳小寶連忙說:“不是不是,我是說下一句話,您剛才說,三百塊錢,一克?確定不是一千克?”
丁遊聽了這話,這才恍然大悟,嗬嗬笑了出來,說道:
“周先生,我沒說錯,就是三百塊一克。”
“看來二位對沉香市場的行情不太了解,好香貴過金,收藏級彆的沉香,一般都是按克賣的,當然,若是車成珠子,又或者做成工藝品,那就是按件賣。一串上品沉香所製作的佛珠,如今在市麵上的售價,至少千元以上,若是奇楠所製,甚至要上萬元。”
陳小寶聽了這話,著實被嚇了一跳,忍不住失態大喊:
“臥槽,這泥嘛也太貴了吧!”
“簡直比金子還貴!”
丁遊嗬嗬一笑,說:“確實很貴,不過這也是正常的,畢竟物以稀為貴,收藏級彆的沉香本來就不多,更彆說沉香還有各種神奇的功效。”
三叔心中也驚愕不已,剛還想著丁遊開價便宜了呢,沒想到人家不是說一塊沉香三百元,而是說一克三百元!
三叔好奇問:“丁老板,您手上這塊光緒年間的沉香,大概多重?”
丁遊就說:“其實也不是很重,也就兩百來克。”
兩百來克,也就是接近半斤,其實已經很重了。
不過丁遊手裡拿著的這塊沉香的塊頭,比他這店裡的其他沉香都要大一些,有兩百多克也是正常的。
三百塊錢一克,一共是兩百多克。
也就是說,這麼一小塊木頭,就要六萬塊錢?
確實貴得有點嚇人。
三叔知道自己買不起這東西,於是就坦白說:
“說實話,我知道沉香很貴,也對沉香有點興趣,但是這太貴了,我買不起。”
丁遊卻笑了,“吳先生,您這話可就謙虛了。”
“像您這樣能夠用得起這最新款的大哥大的人,又怎麼可能會買不起這小小一塊沉香呢?”
“另外,您這朋友的這塊手表,和我手裡這光緒年間的上好沉香的價格相當。”
“二位都是上流社會的富豪之人,就不用在丁某麵前謙虛了。”
“若是二位對我這沉香感興趣,身上卻沒有帶足夠多的現錢,我倒是有個主意,可讓二位如願抱得寶物而歸。”
三叔聽了這話,不由一愣。
心中暗想,這奸商拐了這麼多彎,獠牙終於要露出來了嗎?
“什麼辦法?”
三叔心中早已有了警惕,不過還是問了這麼一句。
他倒是要看看,這丁遊能在他眼皮底下玩出什麼花樣來。
丁遊就說:“可以拿這位周先生的手表在我這邊抵押,我將沉香給二位,二位隻需要在一周之內,回來付清款項,我就會將手表完好無損地歸還給周先生。”
陳小寶一愣,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表。
這是吳黃輝的機械手表,剛丁遊說這手表是瑞士進口,價值至少六萬,若丁遊這沉香真如他所言,是光緒年間的老古董,也值六萬左右,那這確實是等價抵押。
不過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。
陳小寶手裡的手表十有八九是真的,而丁遊手裡的沉香卻很大可能是假的。
反正三叔和陳小寶都是外行,不熟悉沉香這玩意,丁遊愛怎麼吹就怎麼吹,隻要能自圓其說,就能當彆人是傻子那樣騙。
然而,今天他這忽悠,恐怕不會太容易成功。
畢竟三叔和陳小寶,都不是什麼善茬。
他們可是撈偏的,一路走到今天,不知道騙了多少人,哪裡還輪得到彆人來騙他們?
陳小寶也察覺到了丁遊在忽悠,於是立即就不樂意了。
他就說道:
“丁老板,您剛才說我這手表值多少錢來著?”
丁遊笑容可掬回道:“保守估計,六萬左右吧。”
陳小寶立即將手表取下來:
“那成,您給我六萬,我這手表給您。”
“至於沉香什麼的,我不想要,我隻要現錢。”
反正這手表是從吳黃輝手裡搶來的贓物,若是這時候能直接換成六萬塊錢,那倒不失是一種好的選擇。
丁遊聽了這話,立即愕然,一時間對不上話來。
這家夥就是想空手套白狼,拿塊爛木頭來換陳小寶手裡的瑞士鑽石手表。
還真當我三叔和陳小寶是傻子?
丁遊一愣過後,這才連忙反應過來,說道:
“周先生,您開玩笑了,我買您的手表做什麼?我是賣沉香的,又不賣手表,您這手表到我這裡,我賣不出去,我又舍不得戴這麼名貴的東西,畢竟我是乾粗活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