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忠道帶著人馬來到富康賓館,一問之下,還就真問出了線索。
前台服務員妹子看過陳忠道給出的兩張照片之後,如實說道:
“這個老的,今天下午入住的,稍微年輕的,晚上來過這邊,他來這邊之後,沒多久就和那老的走了,行色匆匆的,不過走的時候沒退房,我還聽他們說,去鎮上逛一逛,十點半之前會回來。”
陳忠道聽了這話,立即說:“立即帶我上去他的房間!”
服務員妹子連忙帶回陳忠道去三樓,來到306號房,這裡便是佛手爺住過的房間。
用鑰匙打開門鎖之後,進去一看,隻見屋裡角落處還放著一個行李箱,衣架上掛著衣服,床上也扔了一件衣服,旁邊桌子有一個煙灰缸,一袋子香蕉。
服務員看到這情形,就說:“那位老先生應該還會回來,他沒收拾行李,也沒辦理退房手續。”
陳忠道來到桌子前麵,拿起煙灰缸裡麵的煙頭,輕輕探了探溫度,已經涼透。
打開牆角落的行李箱看了看,隻見裡麵都是一些不值錢的衣物。
問道:“他們出去多久了?”
服務員妹子認真想了想,說道:“大概半個小時吧。”
陳忠道立即下了一道命令,讓兩個警員就躲在這房間的衣櫃裡麵潛伏著,守株待兔。
而他自己則帶著其他警員,迅速去鎮子街道上尋找佛手爺和吳永的蹤跡。
有警員對陳忠道說:
“陳隊長,李錦書還沒退房,一定還會再次回來,這次我們肯定能夠逮住他。”
陳忠道卻表情複雜地笑了一下:“若是他們已經逃走,卻故意不退房,故意落下一些行李,還故意讓服務員聽到他們的談話呢?”
“行李箱我看過了,都是些不值錢的衣服。”
此話一出,那警員立即一愣。
陳忠道這時歎氣一聲,說:“若是李錦書和吳永半個小時前就開車逃了,又故意在這富康賓館留下誤導我們的線索,那我們想要抓這兩個老狐狸,恐怕就困難了。”
陳忠道這話,可謂是一語成讖。
他現在想要抓住佛手爺和吳永,確實很難。
因為他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,他千不該萬不該讓劉子豪打草驚蛇,這一個失誤,讓他空跑一趟。
時間倒回半個小時前。
此時佛手爺剛剛得知當地的條子突然闖入八角堂的消息,他當機立斷,果斷就選擇了逃跑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,立即就走!”
吳永就說:“那李先生趕緊收拾行囊,咱們退了房就離開魚灣!”
佛手爺卻搖頭,說:“不收拾了,直接就走!”
“若是他們找到這邊來,看到這房間還沒收拾退房,肯定會誤以為我們還會回來,如此一來,也可拖延一下他們的行動進程。”
於是兩人直接下樓,下到一樓從收銀台走過的時候,佛手爺還故意對吳永說:
“這鎮子其實挺好的,咱們去周圍逛逛,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。”
吳永明白佛手爺的用意,便搭話道:“我也覺得這鎮子不錯,不過不能回來的太晚,十點半之前得回來賓館,明天還得早起趕路。”
於是就這麼出了賓館,帶上外麵所有手下,開著停靠在賓館附近的兩輛麵包車,就迅速離開魚灣鎮。
剛出鎮子,這時候,吳永卻突然想到了什麼,他立即讓司機停車,對佛手爺說道:
“佛手爺,您先走一步,我還有點手尾沒收拾乾淨,想趁著這個時機,處理掉這個手尾。”
佛手爺一愣,“什麼手尾?”
吳永就如實說道:“我設局讓劉文超溺死在八角塘湖心,當時他乘坐的那條小船底部,可能會留下我的手下捅出來的痕跡,我想現在去將那條小船找出來,毀滅掉這個證據,不然劉文超的死,遲早都會查到我的頭上。”
佛手爺半信半疑,不過最後還是說:“成,那你去吧,咱們韶關見。”
吳永一愣,疑問道:“不回廣州?”
佛手爺就說:“我懷疑朱玉袁那撲街已經爆了我的黑料出來,若真那樣,回廣州隻會自投羅網,所以我暫時先不回去,去韶關躲一躲風頭,等到真的確認廣州那邊安全了,我再回去不遲。”
吳永嗬嗬一笑:“那我那兩百萬什麼時候給?”
佛手爺也嗬嗬笑,說:“放心,等你來到韶關和我見麵,我會想辦法給你。”
吳永又問:“韶關什麼地方集合?”
佛手爺就說:“火車站廣場吧,那地方人多混雜,容易隱藏身份。”
吳永點頭:“好,那就這麼說定了,我明天就去韶關火車站找你!”
隨即兩撥人便分開,佛手爺帶著他的馬仔,坐上一輛麵包車,往北邊韶關方向離開。
吳永帶著他的馬仔,坐上另一輛麵包車,連夜開往八角堂山路開去。
來到八角堂這邊,吳永便讓小邱和一個手下,摸黑劃船去到今天下午釣魚的湖心地區,找到那一條漂在湖麵的小船,拉到岸上,然後澆上水火油點燃燒毀。
而此時,佛手爺坐在麵包車上,一路向北。
負責開車的馬仔這時突然問:
“佛手爺,咱們真要給吳永200萬嗎?”
“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。”
佛手爺這時意味深長一笑:
“嗬,不用給,吳永完犢子了。”
此話一出,馬仔們紛紛不明所以,麵露疑惑之色。
吳永這麼精明,怎麼會完犢子?
佛手爺這時說道:“八角堂在魚灣鎮橫行霸道,可是一直以來都安然無事,這是為什麼?那是因為他們當地的條子沆瀣一氣,蹲一個屎坑,條子收了錢,這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可今晚當地的條子卻突然氣勢洶洶闖入八角堂找茬,知道為什麼嗎?”
那馬仔眉頭一皺,分析道:“莫非上麵給了死命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