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仙樓。
三叔再一次接受劉文超的邀請,來到這邊吃飯。
隻不過上一次他化身佛手爺,被視作上賓,劉文超對他畢恭畢敬。
而這一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,這一次劉文超表麵上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,可實際上視他為待宰的羔羊,就等著確認最後的真相,然後下刀開肚。
“王兄,請!”
劉文超麵帶春風和沐一般的笑容,可實際上心中卻藏著一把刀子。
三叔看破不說破,也樂嗬嗬地笑著。
他手裡提著一個蛇皮袋,裡麵裝著三十萬。
說道:“超哥,您也請坐!”
然後兩人入座,點了這飯店最貴的飯菜。
劉文超的好幾個得力助手,也紛紛入座,一起吃這餐晚飯。
一眾馬仔,都對三叔虎視眈眈,蠢蠢欲動,眼神中帶著隱隱約約的殺氣。
三叔卻依舊悠然自得,風輕雲淡,一邊敬劉文超喝酒,一邊大口吃肉。
劉文超見我三叔竟然一點防範都沒有,心中再次暗暗起疑:
這死撲街竟然如此有恃無恐,莫非他真的和佛手爺化敵為友了?
雖然如此疑惑,但是還是得打個電話給佛手爺確認一下。
於是一個眼神,示意坐在旁邊的心腹手下,前去做這件事。
那心腹跟了劉文超十年之久,深得劉文超信任,也是最懂劉文超的一個人,劉文超一個眼神,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。
於是點了點頭,對劉文超說:
“超哥,我想去一下廁所。”
劉文超就隨和地說道:“去吧去吧!”
那心腹便連忙離開。
三叔笑著給劉文超敬酒,眼睛的餘光卻看向那個劉文超的心腹手下,隻見他徑直走出了醉仙樓,而不是去上廁所,便知道這裡麵肯定有問題。
眼珠子微微一動,心中暗暗謀劃著,該如何逃離此地。
那劉文超的心腹手下,出了醉仙樓,便去附近一個百貨店,找了個電話,撥通了佛手爺的電話號碼。
“喂,您好,請問您是佛手爺嗎?”
“你是誰?”電話那邊傳來佛手爺蒼老沙啞的聲音。
那心腹手下便連忙自報家門,說:“小人是魚灣鎮八角堂超哥的手下,超哥讓小人來打這個電話,想問一問佛手爺您,這朱玉袁,您還要嗎?”
佛手爺聽了這話,冷冷道:
“當然要!”
“你們見到他了?”
“見到了。”
“那綁了他給我!”
“好!那小人這就去轉告超哥,”那馬仔隨即又小心翼翼問了一句:
“請問,佛手爺,您和朱玉袁還是朋友嗎?”
佛手爺有些不喜,這小蝦米問得太多了,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:
“以前是,現在不是。”
“現在我和朱玉袁不共戴天,你去轉告劉文超,朱玉袁就是一條狡猾的老狐狸,可千萬彆被他給忽悠了!”
“你們把他抓過來給我就是!”
“好,好!”劉文超的心腹手下掛了電話,立即麵露驚愕,自言自語:“這朱玉袁,果然狡猾,就連超哥都差點被他騙了!”
“得趕緊回去稟報超哥真實情況!”
於是連忙轉身,小跑著回醉仙樓。
而佛手爺那邊,他把電話掛了,抬頭看向來做客的周翔安和吳永。
吳永剛從禮溪村回到廣州,現在也在等待朱玉袁這條大魚到手。他和樓先生的賭局,勝負即將揭曉。
“嗬嗬,周先生,吳先生,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,估計不出三天,這朱玉袁就會落到我們手裡。”佛手爺放下電話,麵帶春風,說了這麼一句話。
周翔安意味深長一笑,“這次這牛人玉,算是被自己挖的坑給狠狠地坑了一把,李錦書先生你這個將計就計,利用劉文超來幫我們抓朱玉袁的計謀,真是妙極了!”
吳永也說道:
“確實妙,現在咱們隻需要在這裡等著,不費一兵一卒,就有人會把朱玉袁送上門來。”
可隨即他卻話音一轉,麵露疑惑:“隻是,朱玉袁如此狡猾,這劉文超真能把他逮住?”
佛手爺一笑,自信滿滿,說:
“能的。”
“朱玉袁想利用我來幫他化解他和劉文超之間的恩怨,他之前打電話給我,提前和我說了一聲,說劉文超可能會抓了他當做禮物送給我,讓我居中調和,我答應了他的請求,說隻要劉文超抓了他送到我麵前,我就會幫他化解恩怨,朱玉袁現在對我還沒有任何懷疑,估計他會故意讓劉文超抓住,然後讓劉文超送到我手裡。”
吳永聽了這話,又不由讚歎:“妙!妙極了!”
周翔安這老東西,卻微微皺眉,他心思極其縝密,突然問了一個問題:
“若是朱玉袁故意讓劉文超抓住,一切事情按照計劃順利發展下去的話,那剛才劉文超的人為什麼還要打電話來向李先生你確認情況?”
此話一出,佛手爺和吳永都立即一愣。
是啊,這不是多此一舉嗎?
隻有兩種可能!
一是劉文超抓朱玉袁的時候出了意外情況!
二是這個電話並非是劉文超的人打過來的!
如果剛才那個不是劉文超的人,那肯定是朱玉袁的人!
這兩種情況,都不是好的情況!
想通了這一層,佛手爺瞬間臉色狂變:“不好,朱玉袁那撲街識破我們的局了!他已經察覺到我賣了他!”
佛手爺立即由喜轉驚,變得不淡定,眉頭皺成了“川”字,對吳永說:
“吳先生,恐怕又得勞煩你跑一趟了!”
“若是朱玉袁識破了我們的計謀,劉文超肯定不是他的對手,會被他忽悠得團團轉!而他則會逃之夭夭!”
“你趕緊帶著人去魚灣鎮,這裡去魚灣鎮也就兩個多小時的車程,沒準現在去到魚灣,還能幫劉文超逮住朱玉袁!”
“若是朱玉袁這次逃脫,那我恐怕就麻煩了,他知道我太多黑料,而我屢次坑他,就怕他惱羞成怒,將我的黑料統統爆出來!”
隨即想想,卻還不放心,便又說道:
“哎,我還是一同去吧,不然不放心!”
佛手爺如坐針氈,連忙站起來,立馬召集人馬,迅速出發,和吳永一起連夜趕往魚灣鎮。
而此時,魚灣鎮,醉仙樓。
三叔見劉文超的心腹手下出了酒樓大門,去了好一會兒都不回來,知道大事不妙。
不過他依舊默不作聲,隻胡吃海飲,絲毫不在意其他事情。
等喝了好幾杯酒,三叔就說:
“我也想去廁所了!喝多了尿急了!”
然後將那裝有三十萬的蛇皮袋往桌麵上一放,對劉文超說:“超哥,幫我看著!”
劉文超微微一笑,“好。”
而同桌的人之中,其中一個劉文超的馬仔,默默站了起來,想要去盯著我三叔。
我三叔走了幾步,便停了下來,轉身就走到那個馬仔身邊,對他勾肩搭背,“小兄弟,也想上廁所嗎?”
“行啊,那咱們一起去上,看誰撒的尿比較遠,我輸了給你一千,你輸了回來喝一瓶米酒,敢不敢賭?”
那馬仔被我三叔這麼一勾肩搭背,瞬間無所適從,唯有嗬嗬苦笑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這時候,劉文超嗬斥道:
“阿虎,回來坐下!”
“上廁所也有個先後順序,讓王兄先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