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文超的深深一鞠躬,大喊“高抬貴手”,三叔嘴角微微一翹,提起那一蛇皮袋的錢,掂量了一下重量。
不少了,應該差不多夠八十萬了。
於是就大方坦蕩,說道:
“既然劉老弟不想賭了,那就不賭了。”
“我從來不會強人所難。”
劉文超又是一鞠躬:“多謝佛手爺放我一條生路!”
“明天中午十二點,我在醉仙樓擺酒,請佛手爺務必過來一起暢飲!”
三叔一笑,“好,一定到。”
隨即一揮手,讓陳小寶和那五個臨時工馬仔,扛著那一蛇皮袋的錢,提著那一手提箱的錢,就這麼大搖大擺走出地下賭場。
看著三叔等人離去的背影,劉文超麵色變得有些難看。
身旁的手下這時對劉文超低語:
“超哥,就這麼放他們走嗎?”
劉文超苦笑一下:“這是廣州千手門的佛手爺,難不成你還真敢把他錘死?”
那手下還是心有不甘:“可是,今晚咱們輸了好幾十萬,這可是咱們八角堂一年多的收益啊。”
劉文超這時目光變得意味深長,突然說道:
“若是幾十萬能夠結交到佛手爺,和佛手爺成為朋友,將咱們的生意打入廣州市場,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那馬仔聽了這話,這才恍悟。
原來,超哥這幾十萬,不是白輸的。
……
三叔和陳小寶等人,出了地下賭場,立即開著二手寶馬車,回往他們住的賓館。
車上,陳小寶高興不已。
“袁哥,你真牛叉!”
“沒想到竟然能夠從劉文超手裡贏這麼多錢!”
三叔一笑,謙虛道:“運氣而已。”
“劉文超一時大意,才被我鑽了空子。”
隨即從蛇皮袋裡麵,掏出一大把錢來,分給身後那五個臨時工馬仔,每人五千塊。
那五個臨時工馬仔收了錢,立即連忙說:“多謝袁哥!”
三叔就說:“你們今晚做得很好,以後要是還能有今晚這樣的表現,還會有獎!”
那些馬仔聽了這話,立即高興不已。
其實今晚他們壓根底兒就什麼都沒做,就在我三叔身後站著,一句話沒說,這麼輕易就能拿五千塊獎勵,這錢也太好賺了吧!
以後跟著袁哥混世界,絕對沒錯!
三叔輕描淡寫間,就收服了這五個臨時工馬仔的心意,讓他們服服帖帖,馭人手段,熟練而老辣。
陳小寶這時問:
“袁哥,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?”
“是不是可以直接以真麵目去和劉文超談判了?”
三叔卻搖頭,說:
“這樣隻會讓劉文超發現被我們坑了一把,到時候他惱羞成怒,對我們可不會有什麼好處。”
“劉文超說明天會在醉仙樓擺酒,還邀請我去參加,那我肯定要去一趟。”
陳小寶一愣,疑惑道:“這會不會是劉文超那死撲街挖的坑?會不會有危險?”
三叔一笑,說:“今晚在他的地下賭場,他占儘天時地利人和都沒動手,又怎麼可能會在光天化日,大庭廣眾之下動手?”
“想必是劉文超想拉攏佛手爺這個靠山,將他們八角堂的生意做強做大。”
“如今八角堂就是窩裡橫,在魚灣鎮這個腳印大的山旮旯裡麵稱王稱霸,出了魚灣鎮,他們什麼都不是。”
“劉文超的野心不小,他不會心甘情願龜縮於魚灣鎮,而搭上佛手爺這個大靠山,就是他跳出這山旮旯最好的跳板。”
“既然他想要這一塊跳板,那咱們就順水推舟,送他一個人情,將他化敵為友,這才是上上策。”
“化敵為友?”陳小寶眉頭微皺,不太認可這種做法。
有些敵人,是永遠成不了朋友的。
三叔見陳小寶有些不認同,便解釋道:
“彆忘了,我二哥二嫂還在禮溪村,距離魚灣鎮隻有一步之遙,如果不能將劉文超轉化為朋友,那我二哥二嫂今後的生活肯定不會平靜。”
三叔如此一說,陳小寶便說:
“袁哥,我都聽您的。”
“您覺得該怎樣做,就怎樣做。”
第二天中午,三叔帶著陳小寶以及那五個臨時工,如約來到醉仙樓。
這裡已經被劉文超包場,擺了八大桌子的山珍野味。
這山旮旯,什麼都不多,就是山珍野味最多。
諸如什麼野豬肉、過山峰、鷓鴣子、禾雀、山筍、山竹鼠等等,擺滿了桌麵。
那時候山貨還有很多,而且抓得不嚴,山裡人想要去搞些山貨來吃,那是再容易不過。
劉文超見我三叔等人到來,立即笑著迎上去:
“佛手爺,您果然是守時守信之人!”
“請入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