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帶著陳小寶來到了縣城的地攤集市,找到一個賣刀的鋪子。
鋪子上放著各種刀,有砍柴刀、菜刀、鐮刀、削皮刀等等。
陳小寶更加迷糊了:不是說要讓袁大頭“生娃”嗎?怎麼跑來買刀了?
這袁大頭如何“生娃”他都還沒弄懂,三叔又給他增加了一個疑惑。
賣刀的老板是個中年男子,用一口廣西口音的普通話笑嗬嗬招呼道:“兩位靚仔,要買什麼刀?”
三叔拿起一把菜刀,問:“老板,這些刀都是您自己鑄造的?”
老板信誓旦旦:“當然!都是我一錘一錘打出來的,我祖上三代都是做刀的鐵匠,這刀不但鋒利耐用,而且很便宜,隻需要五塊錢一把,你買了絕對不會吃虧。”
三叔將菜刀放下:“既然老板您是自己鑄刀的,就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鑄一樣東西呢?”
說著,將從古陽鋪子買回來的袁大頭銀元掏了出來,放在刀鋪老板麵前。
老板拿起那袁大頭,看了一眼,立即一愣:“這很陳舊,古董吧?”
“你要我打這玩意兒出來,目的是什麼?”
三叔一笑,沒回答他這個問題,而是說道:“老板您給我用生鐵仿造二十個這玩意兒,我給您十塊錢一個的收購價。”
“這可比您賣菜刀要好賺錢多了。”
老板一愣,立即起了貪婪之心。
確實,這筆生意,比賣刀好賺多了。
要弄個袁大頭的仿品,他並不是沒那個技術水平,隻要做出個模子來,用鐵水一澆,然後拋光就能出成品。
隻是,他總覺得,這可能會犯法。
就好比製造假錢那樣。
三叔一下子就看出了老板的擔憂,於是一笑:“老板,您該不會以為我拿這些東西去騙人吧?”
“您放心好了,我要做這些東西,是因為我們戲劇團需要用這個做道具。”
“戲劇團?什麼戲劇團?”
“紅雪戲劇團。”三叔隨口就說了個名字,還解釋道:“桂林文化館旗下的。”
一個賣刀的鐵匠,對戲劇團什麼的肯定沒多少了解,他根本就無法在短時間內證明三叔說的是假話。
除非他閒的蛋疼跑去桂林調查一番。
所以隻要三叔說得足夠逼真,他肯定就會相信。
果不其然,刀鋪老板猶豫了一會兒,最後還是經不住暴利的誘惑,於是說:
“成吧,我給你造二十個,現在交一半定金,七天後來拿貨。”
三叔卻搖頭,說:“我要儘快,三天可以嗎?”
“這…”刀鋪老板猶豫了,三天做二十個,這可有點趕。
三叔一笑:“老板,我出十塊錢一個,就是因為太趕,不然也不會給您那麼多的錢。”
刀鋪老板嗬嗬一笑,說:“你說的有道理,這世界的錢都不好賺,你給我這麼好的價錢,趕一點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成吧,那你三天之後過來拿貨,我會儘快出貨。”
三叔要刀鋪老板趕工,刀鋪老板反而心裡踏實,畢竟太好賺的錢,可不一定是乾淨的錢,不好賺的錢,才是問心無愧的錢。
三叔立馬就將一半定金交給了刀鋪老板,老板寫了一張定金單給三叔,兩人的交易算是完成了。
從刀鋪出來,陳小寶這才恍然大悟:
“袁哥,原來您說的‘生娃’,就是要仿造袁大頭啊?”
三叔點了點頭,說:“不然你以為呢?”
陳小寶嗬嗬一笑,隨即說道:“這袁大頭要三天之後才能交貨,這兩天咱們要回胡家村嗎?”
三叔卻搖頭,說:“不回,咱們去盯緊黃毛狗。”
“之前不是已經盯過了嗎?為啥還要盯?”
三叔就解釋:“上次是摸索他的行事作風,而這一次,是調查他的行為習慣,要摸透他每天的活動路線。”
於是,接下來三天,三叔和陳小寶彆輪流跟蹤黃毛狗。
三天下來,將他每天出入的場所,走過的路線,摸得一清二楚。
等到第三天,三叔和陳小寶來到刀鋪子,給那刀鋪老板付了尾款,老板如約給了三叔二十個袁大頭仿品。
這刀鋪老板製造的袁大頭質量其實並不太好,但至少形狀上和真正的袁大頭很像。
當然,要是遇到高手,估計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貨。
不過三叔卻對此卻很滿意,一個做菜刀的鐵匠,能弄得如此形似,已經不錯了。
另外,他也不擔心這些偽劣袁大頭會被識破。
因為他要對付的是黃毛狗,一個地痞混混,沒多少文化知識,性格暴躁粗心大意,要想忽悠他還不容易?
出了刀鋪,陳小寶又問:“袁哥,接下來怎麼做?”
三叔自信滿滿:“接下來先去化個妝,然後再去找黃毛狗。”
“化妝?”陳小寶疑問:“化成什麼模樣?”
三叔就說:“古陽鋪子大老板,古天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