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個人去就好。”
小寶愕然。
三叔卻態度很堅決。
因為他知道,他去和樓先生鬥,那就是以卵擊石。
很有可能會有去無回。他不想牽連任何人。
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們仨從周翔安手裡弄出來,可不想再把他們搭進去。
大夥兒還想勸,三叔卻態度堅決。
當天中午,他就親自送劉秋菊去火車站,送她坐上了開往韶關的火車,然後再送朱光慶去汽車客運站,看著他坐上了回佛岡的大巴車。
等送走這兩人之後,三叔就對陳小寶說:“小寶,咱們走。”
陳小寶一愣,“去哪裡?”
三叔一笑,說:“自然是去了結未了的恩怨。”
陳小寶立即愕然,驚訝意外。
三叔拍了拍他肩膀:“怎麼?不敢去了?”
陳小寶懵逼中:“袁哥,之前您不是說要我也回家嗎?”
三叔就說:“我這麼說隻是想讓阿慶和秋菊都安心回家,你想想看,若是我讓他倆回家,卻沒讓你回家,豈不是有嫌棄他們,想要撇掉他們的嫌疑?”
“哦…”陳小寶點了點頭,“原來如此。”
可心中卻想,袁哥您這不就是嫌棄他們,想要撇掉他們嗎?
沒錯,三叔就是要撇掉他們。
朱光慶手已經斷了,帶著他不但不能幫上什麼忙,還會成為一個累贅。
至於劉秋菊,她早就有退意,而且此人的內心一直遊離在團隊之外,融不入團隊,那始終是一個隱患。
最重要的是,三叔對她頗有偏見,特彆是每當想起她給自己的母親喂藥,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的那一幕。
連自己的媽都敢殺的人,又怎麼可能靠得住?
當然,三叔也沒虧待他們,他給了朱光慶二十萬,給了劉秋菊十萬。
有了這些錢,能夠讓他們過上一段日子的好生活。
三叔這時對陳小寶說:“小寶,走吧,時間不早了,咱們也該上路了。”
“袁哥,咱倆真的要去找樓先生嗎?”陳小寶疑惑,心中捏著一把汗,“就我倆,說實話,真的鬥不過樓先生。”
三叔一笑:“還有一人。”
“誰?”陳小寶疑惑。
三叔卻沒直說,故作深沉說:“去了你就知道!”
說著,將一張火車票塞給陳小寶的手裡。
陳小寶一看火車票上的目的地,立即驚訝。
……
郴州。
印象中三叔之前來過這邊一次,那是1983年的冬天,那時候他還是個剛加入偏門的淳樸少年,什麼都不懂,跟在白老爺的屁股後麵,虛心學習各種坑蒙拐騙之法。
那時候他們被韶關的金三少追著屁股咬,還被金三少在火車站攔截,當時是白老爺以一條三寸不爛之舌,把金三少忽悠了過去,這才逃過一劫。
從韶關離開之後,他們就跑到了郴州,然後在這邊火車站分離。
三叔和張躍才、朱光慶三人從郴州轉廣州,劉秋菊回韶關,白老爺則提前一步去長沙。
往事依舊曆曆在目,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。
說過去了很長時間吧,其實也沒有,那會兒是83年冬天,現在是89年冬天,也就六年。
可說時間很短吧,那也挺長的,六年能改變太多的事情,能讓一個人長大,能讓一個人成熟,也能讓一個人死去。
此時,李小菲帶著滿懷的憧憬來到郴州。
她出了火車站,立即就去找了個公共電話,滿懷希望撥打三叔留給她的那個電話號碼,結果接電話的卻是一個陌生男子。
“喂,你是誰?”
李小菲聽到這陌生男子的聲音,心中就一涼,不過還是問道:“我找朱玉袁,他在嗎?”
“朱玉袁是誰?我不認識。我這邊是幸福佛山百貨店。”
“佛山?”李小菲一愣,“怎麼會是佛山?”
“癡線的,這不是佛山是哪裡?看來是你打錯電話了,浪費我口水!”
電話那邊的男子迅速掛了電話,隻留下李小菲一人在冷風中懵逼。
她反複確認了剛才她打的那個電話號碼,沒錯,就是我三叔給她的號碼。
這才反應過來,她被騙了。
她整個人都怔住了。
她這一輩子被無數人騙過無數次。
可卻都沒有這一次傷害那麼大。
她掛了電話,一個人在冷風中站了許久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可能半個鐘,也可能一個鐘。
她內心的情緒才爆發出來,撕心裂肺大喊:
“朱玉袁,你就是小狗!可惡的小狗!”
……
欲知後事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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