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燦耳邊不斷傳來周翔安苦口婆心的勸道之言,而他的雙眼,則一直死死盯著窗戶對麵柏色酒店的506號房間。
他的眼睛紅了,甚至滲滿了血絲。
他自覺已經不再愛香妃子,甚至想著要把她甩掉,可是如今看到香妃子和黃平均這老東西纏綿在一起,他依舊怒火中燒。
這就好比小孩子對待自己的玩具,我可以把玩具扔掉或者送人,但是卻不能忍被彆人偷了去玩耍。
“人心世道險惡,知人口麵不知心,燦兒,你該醒醒了,不要再被牛人玉那撲街欺騙了!”
周翔安還在繼續勸道著。
周燦的怒火擠壓到了極點,最後一下子噴發出來。
隻見他右手猛然一扯窗簾,“嘩啦”一聲,整一塊窗簾都被他扯了下來。
“牛人玉,老子跟你沒完!”
周燦大罵一聲,轉身就跑出房間,直接去往對麵柏色酒店。
周翔安一愣,連忙喊道:“燦兒,你要去做什麼?”
周燦大怒:“我要去宰了那對狗男女!”
然後怒氣衝衝跑下樓。
周翔安連忙追上去,卻阻攔不住周燦。
等出了楓鹿酒店大門,周翔安連忙讓司機和手下將周燦攔住,這才阻止了他的衝動行為。
“胡鬨!”
周翔安嗬斥道:“你這麼上去抓現場,隻不過是一時解恨罷了!”
“到時候驚動了牛人玉,讓他跑了怎麼辦?”
“牛人玉才是我們要對付的人!”
“這對狗男女隻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!”
周燦聽了這話,也覺得有道理,便恨得咬牙切齒,回頭對周翔安說:
“爸,請允許我現在就去把牛人玉抓起來,然後給他個了斷!”
周翔安卻拉下臉:“了斷?你以為自己是江湖混混啊?”
“你現在就算是抓住牛人玉也沒用!要是他耍賴不承認,你怎麼動他?難不成真一刀劈了他?”
“要知道,你爸我是體製內的人,而你也即將要考取公職,這一刀下去,毀掉的不但是牛人玉,還有我們整個周家!”
“做事要多動動腦子!”
周燦聽了這話,不由泄氣,急得眼睛通紅:“那該怎麼辦啊?”
周翔安就說:“此事由我來布局,你聽我的就好。”
“首先你要不動聲色,彆露了餡兒,以免牛人玉察覺端倪。”
“其次你要告訴我天弘服裝的真相,這些年來,你經營了很多公司,我查過了,其他公司一直在虧損,隻有你這個天弘服裝設計公司在盈利,你竟然憑借這個服裝設計公司的利潤,就能維持其他公司的運轉,這裡麵肯定有端倪,牛人玉肯定也知道這端倪,不然他不會盯上你,你得如實告訴我真相。”
周燦聽了這話,立即一愣,麵露驚愕和猶豫。
他完全沒想到,其實他爸早就看穿一切,隻是看破不說破罷了。
周翔安見兒子猶豫,便又說:“兒子,你放心吧,我是你爸,我就算是去傷害全天下的人,也不可能傷害你!”
“你還猶豫什麼?連你爸都不相信嗎?”
周燦聽了這話,微微低下頭,最後選擇了坦白:
“爸,兒子對不起您,其實天弘做的不是服裝生意,而是鑽法律空子的生意,兒子讓您失望了…”
周翔安歎氣一聲,麵色卻變得慈祥,“說吧,具體怎麼鑽法律空子?”
周燦就說:“天弘申請了很多服裝商標和服裝設計的專利,然後故意誘導商家在還未經過我們授權的情況下,去售賣我們設計的衣服,然後我們這邊會派人去取證,取到證據之後,就發律師函敲詐商家,威脅他們要給兩萬塊錢才能撤訴。大體流程就是這樣。”
周翔安聽了這話,又是歎氣一聲,“兒子,這種局不可能是你想出來的,我知道你的性格,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。”
周燦就說:“是我在京城認識的一個朋友,介紹我做這個局的,那時候我的所有公司都麵臨虧損,走投無路,又不敢向您求救,我那朋友見我陷入困境,就介紹了這個局給我。”
周翔安問:“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?”
周燦就說:“吳永。明麵上他是一家投資公司的老板,實際上卻是八局門的重要成員。”
“八局門?”周翔安一愣,他自然也對這個團體有所耳聞。
“這可是一個犯罪團夥啊燦兒,你怎麼能和他們搭上關係,你真是糊塗了!”
周翔安責備道,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。
周燦低著頭,麵露愧疚:“爸,我知道錯了,現在該怎麼辦?”
周翔安想了一會兒,最後說道:“你先把你那四成股份給我,我看我能不能把牛人玉這騙子擠走,若是擠不走他,那咱們恐怕隻能以毒攻毒了。”
“以毒攻毒?”周燦疑惑不解。
周翔安目光微微眯著,如一把寒刀,說:“這毒就是吳永。”
……
周翔安下一步會如何做?
三叔如今已經陷入極度不利的危險處境,他將會如何應付?
這一次,他還能扭轉乾坤嗎?
欲知後事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