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時間,三叔開始來天弘服裝設計公司上班,他跟著周燦一起工作,按部就班,循序漸進,先將整個公司的具體操作流程熟悉,然後才慢慢接管公司的管理權。
三叔這人頭腦比較靈活,本來周燦給了他兩周的時間適應,還擔心這麼短時間之內,他能不能把所有東西都掌握,卻不曾想,一個星期下來,三叔就基本上將天弘的所有流程都熟記於心。
他不但掌握了天弘的盈利模式和走水流程,還從中改進了一些步驟,比如說電話銷售這個環節,他讓周燦去請了個技術人員,進行信號修改屏蔽,讓接聽電話的人,顯示的電話號碼是虛擬號,而非真實電話號碼。
如此一來,就完全杜絕了商家順著電話號碼摸索到他們身上的隱患。
除此之外,他還建議在辦公室這邊,搞一個真正的服裝設計場地,而電話銷售部,則應該轉移出去彆的地方。
因為彆人進來看到,服裝設計公司,竟然連服裝都沒有,自然會懷疑。
而且銷售部留下的話術本,那可是犯罪證據,若是條子突然來搜查,被抓個正著,那可就百口莫辯了。
周燦覺得我三叔的提議很合理,原本他想親自監視銷售這個環節,免得這個環節出現意外情況,這才將銷售設置在眼皮底下。因為他們公司,銷售是最重要的,其他環節,基本上都是在為銷售做嫁衣。
現在聽我三叔這麼一說,他這才發現其中隱患,銷售部確實不應該放在自己腳底下,這就是一個雷,隨時隨刻都可能會爆炸的雷。
於是周燦便開始派人去找場地,將銷售部轉移出去,並且將研發設計搬進這邊來,讓這邊看起來像是一個真正的服裝設計公司。
三叔很好奇,周燦並不重視服裝設計,為什麼卻能搞到服裝設計的專利呢?
要知道,發明專利可不是那麼容易的,國家審批方麵,肯定會很嚴格。
商標倒是容易一些,專利真不容易弄。
三叔將這個疑問拋給周燦,周燦就笑笑,說:
“牛先生,你想得太複雜了。”
“現在國家正在高速起步發展階段,專利製度並不完善,特彆是服裝設計這一塊,又不是什麼科學知識的專利,很多服裝廠就算是設計了獨特的服裝款式,有了先進的服裝生產技術,也不會申請專利。”
“在這種情況下,我要申請專利,簡直易如反掌,隻需要到市麵上去將服裝的各種設計款式都抄寫下來,然後申請個幾百個款式,總有一兩個款式會申請成功的,隻要成功了,這不就屬於我們的了?”
三叔聽著,驚愕訝異。
這樣也行?
他心中暗暗佩服,周燦這人,還就真是鑽空子的精明人。
三叔就問:“所以說,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服裝設計團隊,是不是?”
周燦點了點頭,“沒錯。我們沒有服裝設計團隊,研發設計部那邊隻有專利和商標的申請團隊。”
“那個窩點的服裝,全都是從外麵地攤貨買進來的,然後擺設在高檔衣櫃上,誰會懷疑那不是我們設計的?”
三叔不由豎起大拇指,“高!”
轉而卻說:“不過這樣風險很大,若是做短線局,這風險可以直接忽視,而如今我們做的是長線局,每一個步驟都得儘善儘美,不然被人抓住馬腳,可能就會翻船。”
周燦就問:“牛先生你的意思是?”
三叔就說:“花錢請幾個半吊子服裝設計師過來,讓他們幫我們設計服裝,以此來掩人耳目。”
“咱們既然要做大做強,那就得搞得有模有樣,幾個沒什麼水平的設計師,花不了多少錢。”
周燦眉頭微微一皺,說:“我怕這些設計師將我們的料爆出去,那可是不小的隱患。”
三叔卻一笑,“現在我們銷售和研發設計分開,不讓設計師知道我們怎麼盈利,隻讓他們埋頭設計衣服,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在做局?”
周燦點了點頭,覺得也有點道理。
於是就說:“那這件事由你去把關,找到的設計師,一定要足夠靠譜。”
三叔笑笑:“成。”
一個星期後,三叔熟悉了天弘的整個操作流程,周燦見三叔做事儘心儘力,處處為天弘著想,也就越來越放心。
又過了一周,三叔幫他找來了三個設計師,都是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,而且是那種學習成績不是太好,性格內向,能力一般的畢業生,這種人讓他們埋頭工作,朝九晚五,他們肯定不會察覺到銷售部那邊的問題。
周燦對三叔的工作越來越滿意。
兩周過後,終於決定了要將管理權全部交給我三叔。
他放權之後,感覺一身輕鬆。
不過他也不是一點防備都沒有,那八個保鏢,現在依舊輪流跟著三叔,隻要三叔有什麼異動,那些保鏢都會第一時間通知周燦。
這天,周燦回到周家大宅,對他父親周翔安說道:
“爸,我決定了,我要回來考公職,接下來我將會全身心投入到備考之中。”
周燦以為周翔安聽了這話會高興,卻不曾想周翔安一愣,蒼老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。
他是個過來人,經曆過六十多年的風風雨雨,自然知道一個道理: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於是問道:“以前我讓你考公職,你一直都不願意,現在怎麼突然決定要來走這條路了?”
周燦早就想好了借口,就說:“這些年來在外麵打拚,就沒怎麼成功過,說真的,我累了,我不想再那樣失敗下去了,走您給我鋪好的路,會輕鬆很多。”
周翔安緩緩點頭,又問:
“那個歌舞廳的舞女,你處理了沒有?”
周燦就說:“我和她分手了,給了她一筆分手費,讓她回家鄉了。”
其實周燦並沒有和李小菲分開,隻是把她挪了個地方,藏了起來。
周翔安隨口問:“她的家鄉在哪裡?”
這看似隨意的問題,其實暗藏著周翔安對周燦的不信任,若是周燦隨便回答一個地點,那周翔安可能會派人去那地方調查,若是在那地方找不到這麼一個人,那周燦編織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。
周燦自然也知道這一點,所以他就說: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其實我和她相識並不是很久時間,也就一個月吧,我沒問她家鄉在哪裡,是她自己說要回家鄉的。”
“你不會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?”周翔安突然這樣問道。
周燦嗬嗬苦笑,“嗬嗬,這個還就真不知道。”
“我隻知道她叫香妃子。”周燦這一句話倒是實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