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說周燦這幾天之內還會再去找李小菲。
果不其然,第二天晚上,周燦又出現在了香戀歌舞廳的那個舞台通道。
等李小菲一表演結束,他就連忙追上去。
“香妃姑娘,我是來為我昨晚的言語冒犯道歉的,對不起,昨晚我說錯話了。”
李小菲見周燦把姿態擺得極低來向她道歉,心中不免得意,不過三叔對她的囑咐,她可沒有忘記:一定要高高在上,冷漠對待。
於是看都不看周燦一眼,扔下一句:
“沒事,我早忘記了。”
然後繼續往前走。
周燦連忙跟上去,鼓起勇氣,問道:“那個,今晚我可以約你嗎?去喝茶。”
“喝茶?”李小菲一愣,停下腳步。
周燦點了點頭,滿臉真誠:“嗯,喝茶。”
又補了一句:“就隻是喝茶。”
李小菲上下打量著他,神情複雜地看了許久,這才說道:
“可以,不過喝茶也是要錢的。”
“多少?”
“一千。”
周燦立即掏出錢包,“那我現在給你。”
正數著錢,這時候,通道裡麵突然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:
“香妃子,之前你不是被牛人玉用三十萬買了嗎?怎麼現在連一千的生意都接?”
此話回蕩在通道裡麵,尤為刺耳。
李小菲一愣,麵色變得不太好看。
她這一次,是真的生氣,沒有半點表演成份。
周燦也一愣,回頭看去,隻見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,他竟然認識。
“黃先生?”
“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隻見那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,傲然走過來,冷笑道:
“你周燦可以來這裡,我黃平均怎麼就不能來?”
原來,周燦和黃平均竟然認識。
好在三叔提前料想到這種情況,當他得知李小菲接待過十幾個男人的時候,他就想到,李小菲接待過的那些男人,可能有周燦認識的。
果不其然,今晚竟然讓這兩個相識的男人給撞上了。
不過李小菲也不用慌,因為現在她的人設並不是守身如玉的女人,她的人設是被迫墜入深溝的女人。
周燦早就知道她身子並不乾淨,他現在還願意來這邊找她,就說明他已經包容她的過去。
周燦見黃平均如此傲然,心裡不喜,不過出於禮貌,並沒將這情緒表現出來,而是嗬嗬一笑,說:
“黃先生老當益壯,當然可以來這邊。”
黃平均卻咄咄逼人,他已經很久沒有約到李小菲了,所以來這裡之前就暗下決心,今晚一定要把李小菲這搶手貨搞到手。
他突然冷笑:“嗬嗬,我可以隨意來這邊瀟灑,不過周老弟你恐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,若是你父親知道你出現在這裡,不知道他老人家會有什麼反應呢?”
此話一出,周燦心中立即咯噔一聲。
周燦的父親周翔安是個權貴之人。
混權貴的,勾心鬥角,爾虞我詐,那是斯通見慣的事情,他們每時每刻得如履薄冰,處處小心。
若是自家出了點簍子,被競爭對手或者敵對勢力抓住把柄,然後以此來做文章,那恐怕會仕途儘毀,甚至萬劫不複。
其實周翔安不但反對周燦出入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,還反對他下海經商,他希望周燦能夠走他已經鋪好了的路,這樣一來,周燦的人生肯定就會平坦不少。
然而,周燦卻不喜歡混官場,他想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。
其實他不僅僅經營天弘服裝設計公司這麼一家公司,手底下還有另外好幾個公司,不過其他公司都是虧損經營,他不敢告訴家裡人,怕被周翔安責罵,於是就自己一個人撐著。
兩年前有個京城那邊的朋友為他出了個主意,讓他搞現在這個商標專利敲詐局,他這才開始漸漸賺錢,並且能勉強補平其他公司虧損的窟窿。
其實剛開始搞這個局,他也有點害怕,不敢亂搞,隻小心翼翼挑一些軟柿子捏,後來越做越熟手,他也就越大膽了。
再加上這個局本質上並不算什麼違法犯罪,隻算是鑽了法律的漏洞,就算是警察也奈何不了他,所以他就越做越大。
上一年開始,他這個局就做到了西關十八莆十三行那邊去,不單單是佛手爺的店鋪,那邊的其他服裝店,也有不少被他用這種方法敲詐勒索過。
每次天弘服裝要的錢都不多不少,就兩萬,很多老板都會選擇給錢息事寧人,因為打官司的話,他們耗不起,拖你個一年半載,你這生意就沒法做了。而且天弘服裝手頭上拿捏著各種證據,打官司你也不見得能贏。
此時,周燦被黃平均這老東西將了一軍,讓他心裡非常難受,卻不敢多說什麼,隻能沉默忍受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