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這十麵埋伏,千絲萬縷,要解決的事情有點多,這種時候,最忌諱的就是慌亂,隻要你一亂,手腳打結,做事毫無條理,那基本上就完犢子了。
三叔知道,無論遇到什麼情況,事情還是得一件一件來做。
不能急,不能慌。
他首先要做的,不是去解決齊九州的問題,也不是應付方執行的問題,而是拔掉背後那把無形無影的刀子。
這把刀子威脅太大,就像是一個毒瘡,隨時都可能發作,隨時都可能要命,不拔掉這把刀子,他們的行動,始終都會受到巨大的掣肘。
之前他就已經派朱光慶、張躍才和陳小寶,去處理這事兒,讓他們去把猛追灣地下古玩市場的造假老板抓回來,詢問是誰指使他對雙龍血玉高仿品動手腳的,也不知道現在結果怎樣?
三叔就問道:“阿慶,你們去抓到那個造假老板沒有?”
朱光慶就說:“抓到了,為了避免暴露窩點,我們把五花大綁,並且蒙住了雙眼,這才把他帶回來,現在就關在我房間,還沒審問。”
三叔點了點頭,說:“很好,走,現在就去看看那造假老板,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有用的信息!”
來到朱光慶住的那個房間,剛打開門,就見到造假老板被五花大綁在屋裡的一張椅子上,嘴巴被一個布團塞住,雙眼也被黑布條裹住。
他聽到開門聲,立即發出“嗚嗚”的聲音,不斷掙紮著。
三叔走了過去,將他嘴巴裡的布團取下來,他立即大喊:
“你們是誰?為什麼要抓我?”
三叔直入主題,說:“老板,我就想問清楚一件事,是誰讓你在雙龍血玉高仿品裡麵加入一根毛發的?”
那老板立即一怔,說道:“原來是你們!”
“你們要知道真相,根本無需大費周章把我抓起來,直接問我就好!”
“那個人我也不認識,那天你們前腳剛走,那個人後腳就出現,他給了我一千塊錢,讓我在雙龍血玉高仿品裡麵加入一根毛發,而且要我做得足夠隱蔽,我當時就想,加一根毛發隻不過是舉手之勞,而且你們很可能根本發現不了,所以我就答應了。”
“至於那人是誰,我也不知道,就如我不知道你們是誰那樣。”
三叔聽了這話,微微皺眉,問:
“那你總該知道他長什麼模樣吧?”
造假老板就說:“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,五十多歲模樣,不胖不瘦,有些顯老,臉上皺紋很多,頭發有些灰白,雙眼深凹,就像是鷹眼,給人感覺陰森森的。”
“我就知道這麼多。”
眾人聽了這話,都不由不喜,這老板這些就是廢話,沒個明顯特征,任何一個中年男子,可能都會符合他的描述。
張躍才就罵道:“你這特麼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兩樣?”
造假老板嗬嗬苦笑:“他很普通,扔進人群中去,拿放大鏡也找不著,確實沒什麼明顯的特征。”
“你要我詳細說出他的外貌特征,我還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說。”
眾人聽了這話,都有些無語。
陳小寶建議:“要不捶他一頓?”
“捶一頓他的嘴巴應該會老實一些。”
三叔不知道造假老板有沒有說謊,也覺得有必要給他一點教訓,於是就想用布團重新塞住他的嘴巴,再來打他,以免他被打的時候大喊大叫。
可是這造假老板死死咬著牙,不肯張嘴,三叔唯有捏著他的鼻子,讓他無法喘氣,憋了一會兒,這造假老板這才不得已張嘴,三叔就把布團重新塞進他嘴裡,然後親自動手,抽了他好幾個巴掌,往他身上錘了好幾拳,打得他“嗚嗚”哀鳴,眼淚都出來了,像是在求饒。
三叔再次把他嘴裡的布團取下,那造假老板連忙咳嗽幾下,血都咳了出來,哭訴求饒道:
“咳咳…幾位大老板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個人的模樣,他長得真的很普通!”
“你們就放過我吧!”
“大不了我再重新給你們做一個雙龍血玉高仿品,而且這次我會幫你們做個完美無瑕的出來!”
三叔見他求饒聲很是卑微,渾身顫抖著,一身老骨頭不禁打,估計是被打怕了,覺得他應該沒說謊,就說道:
“行吧,那我放你回去,再給你五天時間,五天之內,你必須給我造出一個全新的高仿品,你可彆給我再玩什麼花樣,連毛發我們都能發現,要是高仿品裡麵再有什麼鬼五馬六的東西,我會讓你把那高仿品吃下去,另外,你也彆想著逃走,我們早就摸清楚了你的底細,你自己能逃,你的家人,你的親戚,可逃不了。”
造假老板聽了三叔這恐嚇的話,立即一個哆嗦,忙說:
“我不會逃的,你們放心好了,我一定會努力幫忙做好那個高仿品!”
三叔就說:“五天之後,我們會再去猛追灣地下古玩交易市場找你。”
然後就將他從椅子上鬆綁,再重新反綁住雙手,外麵披上一件大衣,遮掩住身上的繩索,這才讓朱光慶和陳小寶架著他離開天府賓館,出了天府賓館,坐上一輛出租車,兜兜轉轉跑了成都好一些地方,這才下車,把他眼睛上的布條取下來,放他離開。
造假老板見朱光慶和陳小寶真的就這麼把他放了,連忙感激道:“多謝大老板!我一定會儘快造出新的雙龍血玉高仿品!”
然後連滾帶爬迅速離開。
與此同時,他心中也疑惑不已,這些人把他抓起來,又這麼輕易放他走,莫非真的是已經摸清楚了他的底細?
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,所以,回去之後,還是得老老實實,趕緊打造出一個全新的雙龍血玉高仿品才行!
朱光慶和陳小寶看著造假老板狼狽逃走的模樣,臉上都露出不解之色。
陳小寶喃喃說道:“我們費了這麼大勁兒才把這糟老頭抓到手,現在阿袁卻這麼輕易就放了他,真的好嗎?”
朱光慶一笑,聳了聳肩:“我怎麼知道?”
“不過我們之中就阿袁頭腦最好,他讓我們放了這糟老頭,肯定有他的原因的。”
三叔這麼輕易就放了造假老板,其實原因很簡單,他就賭造假老板會乖乖給他重新造一個雙龍血玉高仿品。
這造假老板太怕死,太膽小,隻要一恐嚇他,他很大可能就會照做。
就算不照做,那也沒事兒,讓他走就行了,反正留著他,也沒有多大用處,反而還會成為一個隱患,若是他招來條子,那他們又得頭大了。
現在三叔已經確定,他們背後確實有一把刀子在暗中盯著他們。
讓他苦悶的是,他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刀子是誰,有什麼背景底細,也無法將他揪出來。
敵在暗,我在明,這種狀態最讓人難受,就怕這敵人冷不丁地給你射冷槍。
如今這種情況,三叔他們無法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揪出這個暗中潛藏著的敵人上麵,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,就比如眼下要做的,就是如何應付齊九州。
三叔假扮恒升地產保安靠近齊九州的局,現在算是破了,他必須立即改變計劃,不然等齊九州拿到實錘證據之後,那他想逃都逃不掉。
現在他還沒想好如何改變策略,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,那就是要必須立即從恒升地產撤出來。
三叔已經決定了,從明天開始,都不再去恒升地產上班,直接消失就好。
隻要他消失,齊九州想要找他,估計也不太容易。
另外,他還得去通知方執行,說局被破了,得改變方法,立即止損。
可沒想到,等他第二天來到新時代賓館,找到方執行,說明一切之後,方執行卻臭著一張臉,對三叔嗬斥道:
“你特麼怎麼這麼蠢?”
“這都還沒真正打入恒升地產內部,就露餡了?”
“朱玉袁,你老實對我說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三叔見他態度如此惡劣,也很是不爽:
“方執行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