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陽知道,這一次他算是完蛋了。
聚眾鬥毆不算是什麼大事,可若是帶著大砍刀聚眾鬥毆,還被當場逮著,那事兒可就大了。
而且他還是頭頭,正所謂槍打帶頭鳥。
他要真被抓到,單單今晚這事兒,就夠他喝一壺的。
更彆說他混黑多年,身上還有種種黑料,要是被挖出,至少十年起步。
張陽越想,就越怕。
對牢獄之災的恐懼,竟然讓他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。
隻見他還沒把捆綁在手裡的砍刀扔下,就“啊”的大吼一聲,然後往深藍巷子旁邊的牆壁上衝過去,然後猛然一跳,一砍刀插進牆縫裡麵,借力往上一跳,飛躍而起,竟然就翻越了三米多高的牆壁,落到巷子後麵的居民區的樓道裡麵。
張陽自己也驚訝了,他也沒想到,自己還能一下子爬這麼高的牆壁,三米多,那相當於一層半高的樓房,其實這也不算是很高,一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,助跑之下徒手也能翻越這樣的牆壁。
隻是陽哥並不是什麼特種兵,他隻不過是一個混混,想要翻越這麼高的牆壁,確實需要爆發出潛力才行。
在深藍巷子裡麵兩頭圍堵的警察們,見張陽竟然翻牆逃了,也都驚訝意外,連忙派人去巷子外麵追。
而這時候,張陽的那些馬仔,見大佬翻牆逃跑,便紛紛效仿,都去翻牆。
警察見狀,連忙大喊一聲:“爬牆被抓判多五年!”
不少膽小的人紛紛認慫,不過依舊有人拚命爬牆。
警察唯有連忙上去將爬牆的人都拉下來,現場一片混亂。
而另一邊,張陽翻牆之後,就立即往居民區的小巷子裡麵跑去。
他一邊跑著,一邊連忙解開手裡捆綁著砍刀的布條。
跑到居民區中心,他終於把該死的布條解開了,將砍刀扔地上,然後穿過居民區。
從居民區的另一邊出來,上了一輛出租車,張陽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“司機,去番禺市小穀圍南亭村!”
司機一踩油門,就開車揚長而去。
張陽連忙從口袋拿出煙和打火機,給自己點上一根,發現雙手都在顫抖,手心全是膩汗。
吞雲吐霧好一會兒,不由咬牙切齒大罵:“李小菲你這臭表子!竟然敢聯合彆的男人陰我!”
“敢陰我!陰我!陰我!”
每說一句“陰我”,張陽就砸一拳在出租車的座位上,砸得砰砰響。
出租車司機見狀,臉上帶著一絲懼怕,不過還是連忙說道:
“喂,你可彆打壞我的車!”
“不然我直接拉你去警局!”
張陽怒目而視,司機不由縮了一下脖子,不敢再說什麼。
不過張陽也不過敢再拿出租車來出氣。
……
而此時,晚上十二點半,三叔來到南亭村這邊已經有好一段時間。
他將這邊的大體狀況摸了清楚。
果然和他想的一樣,張陽隻留下兩個馬仔在這邊看守張躍才和朱光慶。
這麼少的人手,三叔隻要把他們引開,定能將朱光慶和張躍才都救出來。
現在唯一的難題是,關押朱光慶和張躍才的那棟樓房下麵,還有一條大黃狗。
大黃狗一見到生人,肯定就會亂叫亂吠。
這該如何是好?
三叔就想了一個計策。
他估計很難將大黃狗擺平,所以與其偷偷摸摸靠近,還不如光明正大出現。
如此一來,就算是狗吠,那兩個負責看守的馬仔,也不會立即就懷疑他有警棍。
於是他就直接走向那棟樓房,來到那兩個馬仔麵前,說道:
“你們是不是張陽的手下?”
“有個叫張陽的人出了事,渾身是血,現在在村子口那邊,走都走不動,他讓我過來叫你們去幫忙把他帶回來。”
此時的三叔,身上還是拾荒老者的打扮。
那兩個張陽的馬仔,見三叔麵生,自然會警惕,不會完全相信三叔的話,但是也不敢將三叔的話置之不理,要是萬一陽哥真的出了事,他們卻見死不救,那到時候陽哥追究起來,他們恐怕會死得很慘。
於是二人就商議,讓其中一個人去村口看看究竟,另一個人則繼續留在這邊守著。
三叔見狀,就主動帶路,帶著那個人往村口走去。
路上,那人問個不休:“陽哥怎麼會一個人回來的?”
“其他人呢?”
“他身上怎麼會全是血?”
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
三叔就說:“我路過遇見的,我怎麼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了?”
“這事兒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,你們也彆將責任推到我身上,要不是見他快要死了,我才不會去管他。”
“我帶你去村口見了他,我就會立即離開,你們自己處理吧。”
那人見三叔態度冷淡,很是不喜。不過卻也放鬆了警惕,以為三叔真是路過的,因為一般有警棍的人,這種時候,應該表現得更加熱心,而不是愛理不理。
很快,兩人就摸黑來到了村口。
三叔就對著村子口的公路邊草叢處一指,說:“那個人就在那邊。”
“你過去看看,全是血,怪嚇人的。”
那人愣了一下,最後還是選擇過去看看。
結果走到草叢前一看,哪裡有人?
隻不過是一蛇皮袋豬屎罷了。
他立即一炸,心知上當受騙了,正想回頭去罵我三叔,可還沒等他回過頭來,我三叔就一棍子捶下去,直接給他來了個爆頭。
那人吃了一悶棍,立即就軟了下去,昏迷不醒。
三叔打暈一個馬仔之後。
立即連忙往回跑,又回到關押張躍才和朱光慶的那棟樓房麵前。
那留下來守門的馬仔見隻有三叔一個人回來,他的兄弟竟然沒回來,立即警惕起來,問道:
“喂,死老坑!”
“我兄弟呢?”
三叔二話不說,突然就衝上去,掄起棍子就對他就猛錘。
那馬仔雖然心有警惕,但是卻依舊招架不住三叔突然發難。
結果被三叔捶得連忙抱頭逃竄,三叔追著他打,打好幾棍子,終於把他打暈過去。
旁邊的大黃狗在不斷地吠叫著,齜牙咧嘴,渾身炸毛。
三叔打暈那馬仔之後,一棍就錘向那條大黃狗,大黃狗“嗚嗚”悲鳴一聲,就癱在地上抽搐流血,再也叫不出來了。
三叔連忙從昏迷不醒的馬仔身上找到鑰匙,然後開門進入樓房,去尋找張躍才和朱光慶。
來到二樓一個房間麵前,他終於找到了張躍才和朱光慶,可還沒開門,裡麵傳出來的說話聲,卻讓他很是不爽。
此時的張躍才和朱光慶,被困在二樓房間裡麵,都愁容滿麵。
這房間密封性很好,甚至連窗戶都沒有,他們還不知道外麵發生的情況,二人都在唉聲歎氣。
張躍才就說:“我們這次恐怕真要完蛋了。”
“朱玉袁肯定早跑路了,他不可能來救我們的,就算是想救,也無能為力,畢竟他隻有一個人。”
“嗬嗬,沒準我們被抓,他心裡高興都來不及呢,畢竟我們被抓了,他就能獨吞師父的遺產。”
“他一直想洗手不乾,獨吞師父的遺產之後,就富得流油了,自然就可以金盆洗手了。”
朱光慶也歎息不止,覺得張躍才說的有一定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