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躍才和劉秋菊被好幾個人押著,帶到了一間燈光昏暗的小屋子裡麵。
隻見這裡極其簡陋,隻有一張桌子,一張椅子,椅子上坐著一個人,那人臉上的疤痕觸目驚心,叉著腳放在桌麵上,抽著煙抖著腿,一副很拽的模樣。
赫然是雙尾蠍的謝子成。
張躍才剛見到他,就心裡咯噔一聲,暗暗叫苦,這是要完蛋的節奏。
劉秋菊也很是意外,完全沒想到,他們竟然會在蕪湖這邊被謝子成逮住。
謝子成嗬嗬一笑,臉上的疤痕隨著綻放的笑容,就像是一條蠍尾巴正在晃動著。
“嗬嗬,兩位,我們又見麵了。”
張躍才就說:“你想要怎樣?”
謝子成的回答,卻讓張躍才和劉秋菊都料想不到:
“我不想將兩位怎樣,我隻是想帶你們回南京去見一見你們的老朋友。”
“你們放心好了,我不是帶你們去見曹驚雷,要見你們的人並不想傷害你們。”
“其實我也算是救了你們,你們可知,蕪湖雷霆局長的威名?”
“你們在蕪湖做局撈魚,無異於引火自焚,雷霆局長出手,就少有人能夠逃出他的五指山。”
“想當年蕪湖‘四人新幫’,林同書、李國銘、周國慶、田家易,這四個人可謂是勢大滔天,掌控著蕪湖整個商界和地下勢力,然而牛雷霆走馬上任,就把他們全都抓了起來,槍斃的槍斃,判刑的判刑。”
“你覺得你們這幾個白老鬼的徒弟,就能輕易從牛雷霆眼皮底下逃走嗎?”
此話一出,張躍才和劉秋菊麵色都變得沉重,心中暗暗警惕,也不知道這謝子成說的話是真還是假。
與此同時也疑惑不已,這謝子成竟然不但識破了他們之前的那個冒充曹驚雷手下的局,還摸清了他們的底細?竟然知道他們是白老爺的徒弟!
劉秋菊就問:“你們要帶我們去見誰?”
謝子成就說:“去了你們自然會知道。”
“你們不用擔心,我真不會傷害你們的,要是我想傷害你們,直接報警讓牛雷霆把你們抓走就好,何必親自動手?”
張躍才聽了這話,也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。
可他卻不曾想,謝子成也算是撈偏鬼,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,也是他所擅長的。
張躍才就說:“好,那你帶我們去見那個人吧!”
謝子成嘴角微微一翹,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好忽悠,於是說:“成!”
其實並不是張躍才和劉秋菊好忽悠,而是他們現在也想借助謝子成的力量,離開這蕪湖,現在李大山那個局出了這麼大的窟窿,條子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,甚至可能會全城搜捕,封堵出入路口,他們單憑自己的力量想要逃走,確實不太容易。
隻要謝子成帶他們離開蕪湖,到時候他們找個機會開溜,那豈不更加容易?
至少從謝子成手裡逃走,要比從條子的手裡逃走容易幾百倍。
雙方心思各異,各懷鬼胎,最後竟然迅速達成了協議,也算是怪事。
謝子成見張躍才和劉秋菊如此爽快答應,便帶著他們離開。
他並沒有繼續去找我三叔和陳小寶,因為他認為,我三叔、陳小寶和張躍才、劉秋菊是同門師兄弟,四人情同手足,那隻要抓住了張躍才和劉秋菊,我三叔和陳小寶就不可能不乖乖去南京自投羅網。
謝子成對蕪湖也算是熟頭熟路,如今蕪湖各個出入的收費站點,都有條子嚴查把守,但是他卻不怕,因為隻要專挑小道走,就能避開條子的搜捕。
他開著一輛麵包車,載著張躍才和劉秋菊,來到宣城區邊界,距離收費站大概一千米左右的地方,讓大家下了車,然後一個一個騎著自行車從小道出去,直接饒過收費站,然後再彙合,重新坐上麵包車,再開往南京。
畢竟蕪湖市中心也不是個小地方,牛雷霆這一網撒下來,想要做到處處兼顧,那實在不容易,而謝子成本來又是一個極其會鑽空子的人,所以現在他能夠帶著張躍才和劉秋菊輕易逃出蕪湖,其實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。
出了蕪湖,便火速趕回南京。
回到南京地區,謝子成直接將麵包車開到一家廢舊紅磚廠房裡麵,然後將張躍才和劉秋菊帶到吳永和趙蒹葭麵前,整個過程,張躍才和劉秋菊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。
見到趙蒹葭,張躍才立即臉色狂變,因為之前在西安,正是這趙蒹葭把他抓了起來,然後拿去和邱誌峰交換長生引。
張躍才脫口而出:“怎麼會是你?!”
趙蒹葭冷若冰霜的臉,冷笑一下:“怎麼就不能是我?”
張躍才瞬間感到危險,然後回頭就咒罵謝子成:“謝子成,你丟你媽!說好的帶我來見我朋友,怎麼卻帶我來見仇人了?!”
謝子成嗬嗬一笑,說:“張躍才,我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嗎?”
“我要是說屎好吃,你是不是也要嘗一口?”
張躍才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,心中憤怒無比,突然間掙脫周圍的人,對著謝子成就撲過去,和謝子成扭打在一起,捶了謝子成的臉好幾拳。
周圍的手下見狀,迅速過來製止,將張躍才拉開,然後揍了他一頓。
劉秋菊見狀,連忙過去勸阻,大喊著:“彆打了!彆打了!”
趙蒹葭看著,臉上笑意更盛,吳永也微微笑著,一言不發。
謝子成被張躍才揍得眼角開花,很是憤怒,親自去踹了張躍才幾腳,這才解恨。
這時候吳永淡淡問道:
“其他兩個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