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聽到張躍才這樣說,很是驚訝,驚訝過後,心裡卻委屈憤懣,白老爺壓根地兒就沒對他說遺產的事情!
也正是在這時候,三叔這才突然醒悟,自從白老爺去世之後,張躍才對他的態度就不太友好,之前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他,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,原來張躍才一直惦記著白老爺那一筆遺產,可是他又不敢太明目張膽地對我三叔提起來,或者說,他希望我三叔能夠主動坦白,然後一起分了那筆財產。
隻是,三叔真的沒有收到白老爺的遺產啊,白老爺就對他交代了兩件事,第一就是將骨灰交給聶小紅,第二就是幫忙洗白大家的身份,讓大家重新做良民。
與此同時,三叔也更加疑惑了。
白老爺竟然也沒對張躍才交代遺產的事情,那他對誰說了?
對劉秋菊?
不太可能,白老爺向來不注重劉秋菊,這些年走南闖北,白老爺幾乎沒給她安排過什麼重要的角色,更沒有著力去培養她,隻不過是把她當做一個輔助工具罷了。
白老爺又怎會把自己的遺產托付給一個不怎麼重視的女人手裡?
至於陳小寶,那就更加沒可能了。
因為陳小寶比我三叔還要晚入夥,而且白老爺對他的評價並不高,認為他為人輕浮,不適合做大事。
難不成白老爺沒對任何人說過遺產的事情?
把遺產帶到了九泉之下?
可是,三叔他們從白老爺的身上,也沒找到任何和遺產有關的東西,就連白老爺的銀行存折,也沒找到。
這就讓人迷糊了。
張躍才這時又說:
“阿袁,你該不會真的想要獨吞師父他老人家遺留下來的財產吧?”
“嗬嗬,你脫離我們團隊兩年,一回來就要一口吃掉這塊大肉,你也真夠厲害的。”
三叔臉色變得難看,嚴肅厲聲道:“躍才,我可以對天發誓,我絕對從來沒想過要獨吞遺產!”
“師父他老人家根本就沒對我說過遺產的事情!”
張躍才卻不以為然,說道:“行了,你對天發誓有個鬼用,咱們都是撈偏的,彼此知根知底,誓言承諾什麼的,就是隨便說說的屁話,當不得真。”
“你要真想要獨吞師父他老人家的遺產,那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不過我可要警告你,你彆讓我抓住尾巴,不然的話,我會順著你的尾巴,把你的脊梁骨都扯出來。”
說到這裡,張躍才目光帶著銳利寒芒,逼視著我三叔。
我三叔目光堅定,和他對視,不閃不躲。
因為他根本就沒說謊,沒做虧心事,就不怕鬼敲門,任由張躍才怎麼質問,怎麼逼視,他也問心無愧。
三叔就說:
“你要怎樣才相信我?”
“你可以對我搜身,對我查找,要是真能找到師父他的遺產的蛛絲馬跡,我任由你處置!”
張躍才卻依舊不信,“行了行了,就彆和我來這一套了。”
“你要真拿了師父他老人家的遺產,那也早就藏好了,畢竟從西安跑到南京,又從南京跑到蕪湖,經曆了這麼多波折,你這麼聰明,要把線索都藏起來,我又怎麼可能挖的出來?”
“你今晚主動來問我遺產的事情,不就是想反客為主嗎?”
“賊喊捉賊,暗度陳倉,偷梁換柱,這些手段,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。”
三叔竟然被張躍才說得無言以對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躍才這話。
他本來是想著來和張躍才商量為聶小紅籌錢的。
可現在張躍才這麼說他,搞得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。
不過,不知道怎麼開口,依舊還是要開口。
畢竟聶小紅有恩於他,他不能因為一點麵子上的事情,就不去幫聶小紅,況且這一筆錢,也是他應當要歸還給聶小紅的。
於是就說道:
“躍才,我知道你對我很有意見,但是我真沒有必要私吞師父他老人家的遺產,我真的沒有,請你相信我一次!”
“這次我來找你,之所以會提起師父他老人家的遺產,那是因為紅姨現在急需要用錢,我想著能不能從師父他老人家的遺產裡麵,拿出一部分來給紅姨救急。”
張躍才立即拉下臉,“你這麼說,是懷疑我私吞師父的遺產?”
“癡線!”
“師父要真將遺產給我了,我乾嘛藏著掖著?”
“我光明正大拿下就好,我跟了師父最久,他把我當孫子看,我把他當爺爺看,我繼承他的遺產也是理所當然的!”
“不是…我不是說你私吞了師父的遺產,我隻是想儘快給紅姨湊錢,既然你這麼說了,那咱們就不提遺產的事情了,免得傷及和氣。”
三叔這話,可謂將姿態放得極低,甚至有些卑微。
他又說:“躍才,你現在應該還存著不少錢吧,能不能拿出一點來給紅姨救救急?她老公欠了高利貸二十萬,高利貸的人要她三天之內將這二十萬湊齊,不然的話,後果很嚴重,紅姨和師父是很好的朋友,師父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,肯定也不願意見到紅姨受到高利貸黑勢力的暴力恐嚇,所以我們這些做徒弟的,都應該幫一幫她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