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永遠也忘不了,五年前在韶關因為一個“開獎”瓶蓋,他和條子多聊了幾句,白老爺就要他下跪認錯。
於是冷冷說道:
“師父,您得認清事實,朱玉袁永遠都不會回來了的。”
可就在這時,劉秋菊卻突然闖了進來,氣喘籲籲,麵色帶著紅潤,有驚喜,有意外,有激動,有緊張。
“師父,玉袁回來了!”
“什、什麼?”
張躍才立即滿臉訝然。
白老爺也驚訝意外,怔怔然呆若木雞,反應過來之後,慘淡的麵色,漸漸開出花朵。
他連忙站起來,“玉袁在哪裡,讓我去見他!”
就在這時候,我三叔從門外走了進來,他心情激動,說道:
“師父,躍才,我回來了!”
白老爺來到三叔麵前,一如往常那樣,拍了拍三叔的肩膀,說道:
“好好,回來就好!”
張躍才這時候卻突然過來,狠狠推了我三叔一把,嗬斥道:
“朱玉袁,你怎麼不去死,這時候才回來!”
麵對張躍才的氣勢衝衝,三叔愕然,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,劉秋菊和白老爺也麵露驚訝。
可就在這時,張躍才卻一把抱住我三叔,話鋒一轉,說道:
“阿袁,我想死你了!”
三叔回過神來,哈哈大笑。
白老爺和劉秋菊,也在笑著。
陳小寶剛去買午飯了,這時候提著一大袋飯盒回來,見到我三叔,也是欣喜不已,連忙放下手頭上的東西,過來和我三叔噓寒問暖。
大夥兒都為我三叔的重新回歸高興不已,他們都很好奇,我三叔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麼。
三叔就大概對他們說了一遍自己的經曆,說到去英德的山旮旯找林微音,後來林微音被捅傷昏迷不醒,他又在廣州投靠鄭天祁,和謝碉一起做局,之後又被謝碉擠兌,脫離鄭天祁,和我爸去三水種菜,種菜生意失敗得知林微音醒來,就去安慰找林微音在林微音家裡生活了一段時間,後來林微音病故,他欠下一屁股債,不得不重新出來撈偏,在南京那邊遇見趙筱筱,在北京撞上八局門的胡林,再到後來,去武漢尋找他們,卻沒找到任何消息,還被任尊抓走,帶來西安,然後在西安這邊,又經曆被任尊囚禁的艱難日子。
這經曆,可謂九曲十八彎。
白老爺和張躍才、陳小寶、劉秋菊等人聽了,都唏噓不已,本以為我三叔脫離了團隊,就會好過一些,沒想到這些年來,也是在刀尖上跳舞,過得凶險的生活。
當聽到我三叔說,林微音已經去世,眾人又不由唏噓,都說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,可我三叔和林微音這段感情,卻從未得到真正的結果。
我三叔見眾人在唏噓自己,便滄桑一笑,說:“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,不提也罷。”
“我還得感謝任尊,要不是他把我抓來西安,我恐怕到現在都還找不到你們。”
“任尊雖然囚禁了我好一些日子,但是我抓住他和土狗鬨翻的時機,反手就神不知鬼不覺把他捆綁囚禁,然後化裝成他的模樣,取而代之,再帶著他的人馬去和尋龍堂的人搞事情,將窟窿捅得老大,然後再開溜,現在任尊恐怕還在忙著補窟窿,我就趁著這段時間,在西安城這邊到處去找你們,找了好些時間都沒找到你們,今天在大街上看到有個人的背影很像秋菊,走過去一看,沒想到還就真是秋菊,總算是讓我找到你們了。”
這時候,白老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。
“咳咳咳!”
咳得都喘不上氣來了。
三叔一愣,這才發覺,白老爺臉色不對勁,連忙問道:
“師父,您這是怎麼了?”
白老爺揮揮手,深呼吸一口氣,說:“沒事,也就咳嗽而已。”
張躍才卻說:“兩年前你突然擄走胡龍,我們以為你和胡龍去了貴州找林微音,便坐火車追了上去,結果在貴州那邊找了你很久都沒找到,卻引來了樓先生的人馬,就是在貴州那會兒,師父他老人家被樓先生的一個手下刺傷了右邊胸膛,穿透了肺部,留下了病根,到現在,師父他老人家的病已經…”
“都是過去的事,就彆說了。”白老爺打斷了張躍才的話。
大夥兒都不由一愣,感覺到白老爺有些生氣。
白老爺似乎很不願意聽到彆人提起他的病,或許是因為他並不願意直麵死亡,又或許還有彆的原因。
三叔還是問了一句:“師父,您的肺…到底怎麼了?”
白老爺沉默許久,最後卻慘淡一笑,說道:“沒什麼。”
然後對又說道:“躍才、秋菊、小寶,你們先出去一下,我要單獨和玉袁說幾句話。”
白老爺想對我三叔說什麼?
這些話為什麼要單獨和我三叔說?
欲知後事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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