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九天看著任尊被揍,正心中快意,這時候卻被一個電話打斷,這讓他有些不爽,於是很不耐煩地拿起電話,冷冷問道:“喂,你誰啊?”
電話那邊傳來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:
“趙九天,是我。”
這聲音很淡,但是卻如重錘般給了趙九天一擊。
趙九天不由一個哆嗦,“樓、樓先生…”
心中早已大驚駭然,同時疑惑不解,這樓先生怎麼會知道他這裡的電話號碼的?
要知道,他這個甕城的窩點,很少有人知道,這個房間的電話號碼更是隻有“四獸”土狗、棕熊、花狸、毛猴等四人知道,其他手下都不知道。
這樓先生遠在廣西,卻知道他現在在甕城據點,而且還知道他這邊的電話號碼。
隻要細細一想,就不得不讓人心生恐懼。
樓先生的能量,恐怖如斯!
電話那邊,傳來樓先生淡漠的聲音:
“我給你兩個選擇,一,殺了任尊,報了你們尋龍堂的那一筆仇,但是你得確保幫我拿住白老鬼。”
“二,讓任尊協助你,一起去抓白老鬼。”
“彆怪我沒提醒你,如果你選一,卻又沒能拿住白老鬼,嗬嗬,你知道後果的。”
說完這話,樓先生就把電話掛了。
隻留下趙九天一人,呆若木雞,懵逼無比。
他再次看向任尊,麵色變得沉重,若有所思。
陳大雄也麵色凝重。
樓先生這電話來得不早不慢,偏偏在他們揍任尊的時候打過來,其中意味,不言而喻。
於是便問道:“九爺,接下來怎麼做?”
這時候,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任尊,突然狂笑起來:
“啊哈哈哈!”
他用廣西粵語大罵:
“你們這些含家拎!有種就懟底我啊!”
“我的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樓先生,我若是出了什麼事情,你們一個兩個都彆想活!”
趙九天卻是冷笑:“任尊,你是不是天真過了頭?”
“你可知道樓先生剛才對我說了什麼嗎?”
任尊一愣,“說了什麼?”
趙九天就說:“樓先生讓我做兩個選擇,一是殺了你,幫他拿住白老鬼,二是讓你來協助我拿住白老鬼。”
“也就是說,樓先生想要的隻不過是白老鬼,而你隻不過是他手裡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。”
“自己幾斤幾兩,也不好好掂量一下?”
任尊猛然一震,滿臉不敢置信。
他不相信樓先生會這樣輕易放棄他。
可是一想到,之前斑爺在京城被打掉,樓先生至始至終都沒出麵幫助過,他就知道,趙九天說的話,有那麼幾分道理。
趙九天又冷笑起來,淡淡說道:“我原本就想把你宰了,然後自個兒去抓白老鬼,然後將白老鬼獻給樓先生,現在樓先生給了我這個電話,把話擺到台麵上,那我就可以更加放心地把你宰了。”
隨即對陳大雄說:
“大雄,幫我把菜刀拿過來!”
陳大雄卻一愣,卻沒有去拿菜刀,而是來到趙九天身邊,低聲耳語:
“九爺,樓先生這時候打電話過來,雖然給了您兩個選擇,不過樓先生的意圖恐怕很明顯,那就是他不認為僅憑咱們尋龍堂的能耐,能夠拿捏得住白老鬼。”
“樓先生對白老鬼的了解程度,比我們對白老鬼的了解程度,恐怕要高出百倍不止,況且白老鬼號稱偏門神人,這幾十年來,走遍大江南北,多少人想要搞他,多少條子想要抓他,都沒能得逞,就連樓先生,折騰了好幾年,到現在也都還沒能將他拿捏住,就可以說明,此人恐怕是條老泥鰍,滑得很,不是可以輕易拿捏得住的。”
“要是我們現在殺了任尊,到時候又抓不住白老鬼,該如何向樓先生交代?”
趙九天聽了這話,不由一愣,再細細一想剛才樓先生對他說的話,確實有這麼一層意思。
於是就改變了主意,這任尊恐怕不能輕易殺掉,把他留著,算是給自己留著一張底牌,若是到時候抓不到白老鬼,那也可以用任尊這張牌保住性命,若是抓到了白老鬼,到時候再殺任尊也不遲。
於是就說道:“改拿棍子過來!”
“老子不能削他,難不成還不能錘他?!”
陳大雄立即去拿了根木棍進來。
趙九天拿起棍棒,親自錘了任尊好幾棍子,隻可惜他現在渾身是傷,不好發力,算是便宜了任尊。
任尊被打得“碰碰”悶響,又慘叫了好一會兒,趙九天打夠了,這才讓陳大雄將他拖下去,找個小屋子關押起來。
然後下了一道命令,讓全部尋龍堂的人馬,去盯著白老鬼。
隻要白老鬼一動手,從八局門手裡搶過長生引,他們就立即去把白老鬼一夥人,統統一網撈起!
可趙九天恐怕怎麼都不會想到,白老爺他們根本就不會親自去拿長生引。
他們已經準備好傀儡,就等著八局門的老蛤蟆李欽瓦從秦始皇陵墓裡麵出來,那個傀儡就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,直接將老蛤蟆手裡的長生引拿下。
而此時,白老爺、張躍才、陳小寶、劉秋菊等師徒四人,在西安某處小賓館窩藏著。
這些天白老爺一直都不出門,不冒頭,除了派陳小寶去秦始皇陵附近打探老蛤蟆的情況之外,便再沒有其他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