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坐上出租車,沒敢直接回醫院,因為怕群姐派人來跟著他,若是暴露了林微音的位置,恐怕又會惹上一灘抹不乾淨的爛屎。
於是他便讓出租車司機一直往前開,打算確認了沒人跟蹤,再坐車兜回去醫院。
可出租車剛走沒多久,後麵就有一輛麵包車追了上來,跟得很緊,三叔讓出租屋轉了個彎,往左邊街道的狹窄公路裡麵走,那麵包車也跟著進來。
三叔見狀,便基本上可以確定,麵包車上的人,就是群姐派來跟蹤他的。
出了小街,左轉,前麵遇到一個紅路燈,紅燈亮起,出租車停在了斑馬線前麵,麵包車就停在出租車的後麵。
三叔透過後視鏡往後麵一看,就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的趙小陽。
趙小陽嘴裡叼著煙,全神貫注,麵色凝重。
他還帶了兩個馬仔,一個是脖子上紋了個蠍子的小蠍子,另一個是光頭蟲,腦袋油光滑亮,擦過的皮鞋一般。
三叔看著後視鏡,麵無表情,在思忖著如何擺脫這些跟屁蟲。
不一會兒,綠燈亮起,出租車司機一踩油門,開始往前開去。
趙小陽也跟著開動麵包車,緊跟不舍。
這時候,三叔對司機師傅說:“師傅,前麵廣場把我放下來。”
司機點了點頭,然後到前麵一個熱鬨非凡的百貨廣場前麵停了車,三叔付了車費,便下車,卻沒進百貨廣場,而是去了前麵的公共電話亭,撥打了一個電話。
三叔知道,就算是趙小陽想要搞他,也不可能在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搞他。
他撥打的是謝碉的窩點的電話號碼,電話響了一會兒,這才有人接聽,三叔就說:
“喂,謝大哥嗎?我是玉袁。”
“我這邊出了點事情,想請您幫個小忙。”
然而,電話那邊卻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:“朱先生,碉哥出去了,不在這邊。”
“出去了?去哪裡了?”
那陌生男人就說:“好像是去番禺區,聽說是去搞魚刀幫了。”
三叔聽了這話,微微皺眉,其實他早知道謝碉一直對魚刀幫耿耿於懷,可卻沒想到,他竟然會在臨近年關的時候,去搞人家陳文金。
不過現在他自身難保,管不了那麼多了,還是先自救吧,於是便問:“兄弟你叫什麼名字?”
那人就說:“我叫柳小成,是柳大輪的弟弟,我哥之前跟您和雕哥混了一段時間呢。”
三叔就說:“小成,你現在有沒有人馬?搞幾個來我這邊,一個小時不到就能完事。”
柳小成就說:“我這邊還有五六個人,朱先生,您遇上了什麼事?”
三叔嗬嗬一笑,“遇到了一些牛皮癬,粘著我不放,這樣吧,你現在帶五個人去天奇保健品公司門口等我,我到了那邊,再告訴你們該怎麼做。”
柳小成立即說:“成,朱先生您稍等,我們二十分鐘後到。”
三叔說:“好。勞煩你們了。”
然後掛了電話,就去攔下另外一輛出租車,直接說:“去天奇保健品公司。”
出租車立即打方向盤,開往天奇保健品公司。
趙小陽一直在麵包車上盯著三叔的一舉一動,見三叔打了個電話之後,又坐車離開,便迅速踩動油門跟上去。
半個小時左右,三叔便來到了天奇保健品公司門口。
柳小成帶著五個馬仔,早就在這裡等著。
趙小陽見三叔下車,便也將車停在了附近,不過沒有下車,隻在車上遠遠觀察著。
三叔下了車,和柳小成等人彙合,立即就對柳小成說:
“去把前麵那輛麵包車的人給我搞殘!”
柳小成帶著馬仔立即就衝了上去。
趙小陽見狀,不由一震,連忙踩油門,想要開車離開。
然而為時已晚,就見到柳小成直接拿起旁邊一輛自行車,就猛砸了過去,“砰”的一聲,砸在了麵包車的擋風玻璃上。
嚇得趙小陽一震,亂打方向盤,結果直接將車開到了旁邊的消防栓上,底盤卡在消防栓上麵,再也動彈不得。
柳小成和他的五個兄弟,立即圍過去,將車窗砸破,把人拖出來,就往天祁保健品公司旁邊的巷子裡麵拖進去。
周圍有零零散散幾個行人過往,不過看到這情形,都連忙閃躲,不敢惹是生非。
趙小陽和小蠍子、光頭蟲,很快就被拖進了巷子裡麵。
三叔給自己點了根煙,然後再慢慢走進去。
進來巷子裡麵,隻見柳小成他們,已經將趙小陽、小蠍子、光頭蟲三人,打得鼻青臉腫,連忙求饒。
三叔來到他們麵前,不由好笑,問:
“群姐叫你們來跟蹤我,是什麼目的?”
趙小陽氣喘籲籲,狼狽不已,抹了一把鼻子的血跡,這才說道:
“誰是群姐,都不知道你說什麼。”
三叔一笑,“倒是挺硬氣。”
然後讓柳小成和一個手下,一人拎著一隻手臂,將趙小陽提起來。
三叔狠狠甩一巴掌過去。
“啪”的一聲悶響。
三叔都覺得手掌有些麻。
再看趙小陽,腦袋往右邊撇去,若是沒有柳小成和那馬仔扶住,他恐怕已經被這一巴掌抽飛了,可見這一巴掌力氣到底有多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