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家出了這樣的事情,林微音那二十萬醫藥費,肯定是指望不上她父母出了,現在林家財產被凍結,彆說十二萬了,恐怕兩千塊錢都難拿出來。
三叔知道得自己想辦法,於是又厚著臉皮去向鄭天祁借錢。
這一次,鄭天祁有些不喜,不過卻沒有拒絕。
他把錢給了我三叔,卻說了一番勸告的話。
“玉袁兄,這天底下美女如雲,咱們做男人的,應該走馬觀花,淺嘗即止,不該吊死在一棵樹上,這林微音,前前後後讓你花了三十五萬,你已經很對得起他了。”
“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,普通老百姓,恐怕一輩子都賺不到三十五萬,玉袁兄你是偏門高手,但是想要撈到這麼多錢,恐怕也不容易。”
“再說了,就算是林微音活過來了,就她現在這狀況,恐怕今後也會有各種後遺症,變成個藥罐子,要貼著錢來活命。”
“對你來說,絕對不再是愛情那麼簡單,而是一個很殘酷的現實。”
鄭天祁這些話說得很直白,但是也很真誠,他把我三叔當做朋友,這才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三叔聽得刺耳,不過也不怪鄭天祁。
不可否認,他這些話是對的。
但是三叔不想讓自己後悔。
之前在上海複大,沒能當麵對林微音戳破曹宇的謊言,他就已經很愧疚了,這些天他一直在想,若是當初他直接搞死曹宇,這一切恐怕就都不會發生。
現在他隻是不想再讓自己悔恨。
三叔一笑,對鄭天祁說道:“鄭少,你放心好了,這錢,我肯定會一分不少還給你。”
三叔拿著從鄭天祁手裡借來的錢,去醫院交了費用,還專門請了個女護工過來照顧林微音,然後便離開。
他要去做局賺錢。
長這麼大,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金錢。
即使以前窮得要死,連內褲都沒得穿,但是也沒像現在這樣渴望快速賺到錢。
做局無疑是快速來錢的一種方法。
而且三叔也擅長這種方法。
不過現在他沒有目標,漫無目的,要想撈錢,也並非易事。
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,那就是選目標,踩場地。
於是便在廣州到處尋找,希望能夠找到大魚。
他從天河到越秀,再從越秀到荔灣,然後從荔灣到海珠,兜兜轉轉,一連尋找了好幾天。
可有時候,撈偏就像撈魚,你越是急,魚就越不容易出現。
結果折騰了好幾天,三叔都沒找到合適的目標。
他在心裡告訴自己,一定不能太過心急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可是心中的急迫感,卻如同一個被吹脹的氣球那樣,越來越膨脹,都快要爆炸了。
幸好他跟著白老爺混久了,心性還算能夠穩住,不然饑不擇食,隨便選擇目標,絕對會闖下大禍。
這天晚上,三叔拖著疲憊的雙腿,滿臉的胡渣和油膩,形象邋遢,回到了廣州骨科醫院,林微音的病床麵前。
林微音已經動過第二次手術,現在生命體征穩定,可是卻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。
護工小林正在給她擦臉。
小林才十八歲,是個護士學校的在讀生,現在是寒假時間,她見到三叔貼出的招聘廣告,就來應聘,三叔覺得她挺懂得護理的,就讓她來做林微音的護工,並且給她兩百塊錢,讓她一直做到寒假結束。
“朱先生,你回來了。”小林禮貌問候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三叔點了點頭,麵無表情。
小林又說:“今天中午有個胖胖的大叔來找您,他見您不在就走了,說晚上九點會再過來,現在差不多九點了。”
三叔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,八點五十二分,說:“是謝碉吧?”
小林說:“我不知道他姓名,應該是吧。”
三叔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一口而儘,然後呆呆地看著林微音。
這幾天他真是身心疲憊。
腦海裡又回蕩起幾天前鄭天祁對他說的那些話。
他也知道,很多所謂的愛情,都會被現實打敗。
更彆說,人家林微音也不喜歡他,他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的付出。
正思索著,這時候,謝碉來了。
他對三叔微微一笑,將一袋水果放在桌麵上,對小林說道:“小林,這水果是給你的。這些天林微音的護理工作就全靠你了。”
小林看了一眼那袋水果,裡麵有香蕉、蘋果、橘子、柚子等等,慌忙說道:“謝謝大叔,隻是,我一個人哪裡吃得完這麼多?”
謝碉嗬嗬一笑,“那你可以剝一些給玉袁老弟吃。”
小林臉色一紅,露出異樣之色。
三叔倒是沒心思去在意謝碉這些話。
謝碉轉而對三叔說:“玉袁,聽鄭少說,你這些天一直在找大魚?”
三叔點了點頭。
謝碉就問:“找到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