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這話,三叔遞了一根中華給那黑小夥。
黑小夥拿過煙,嗅了嗅,不由歎了一聲,“靚貨啊。”
然後拿出火柴,將煙點著,抽了一口,說:“你說你是義哥的老同,那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?”
三叔就嗬嗬一笑,說:“本來我們小學的時候有個合影的,但是那張照片我沒帶來,要說證據,我還就真沒有,不過我記得他的幾件小事情,我那老同小學的時候,就是個牛王頭【孩子王的意思】,彆看他個子小,但是班裡很多人都被他欺負過,還有就是,他以前還暗戀過一個小女生,那女生名字好像叫劉蘭蘭,是不是劉蘭蘭我也記不太清楚了,反正就是有個蘭字的,這件事他隻對我說過,沒對其他人說,你可能都不知道。”
“另外,其實我也算是魚灣這邊的人,我老家是劉屋角的,不過我讀五年級的時候,就和家人一起搬去廣州了,後來回來過幾次,和劉存義聊過,在我做生意賠本的那段時間,是劉存義借錢給我度過難關的,所以我很感謝他,現在賺了點錢,就想著立即來給他還錢。”
那黑小夥,聽著我三叔說得有板有眼的,半信半疑,不置可否。
三叔就賭他對劉存義不是很了解,這才敢如此吹水。
因為這黑小夥和劉存義,年齡上至少相差十歲,所以三叔就斷定他肯定不知道劉存義小學時候是怎樣的,三叔怎麼吹都可以,隻要吹得有板有眼,就由不得他不相信。
再說了,三叔這是來還錢的,而不是來討債的,這也讓他降低了警惕性。
最後那黑小夥選擇了相信我三叔,說道:
“本來我不該告訴任何人的,不過看在你是義哥的老同的份上,我還是告訴你實情吧。”
“他現在在英德人民醫院,你要找他就去那邊找。”
“我最好彆對彆人說是我告訴你這個消息的。”
三叔嘴角微微一翹,嗬嗬笑道:“那多謝你了,小夥子。”
然後塞了黑小夥一百塊錢,說:“我問了這麼多人,就你肯告訴我實情,你肯定是我老同的好朋友,夠義氣,你叫什麼名字?”
那黑小夥說:“你叫我劉黑子就行,大家都這麼叫我。”
三叔就說:“黑子老弟,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英德,咱們一起去探望我老同?”
劉黑子卻連忙擺手,說:“不行,我要是去了,絕對會被超哥打死,你趕緊走吧,不然超哥的人發現我走漏了消息,會弄死我的。”
三叔便說:“那行,那我走了,多謝你了!再見!”
於是便轉身離開。
第二天,三叔便和謝碉,以及他那四個得力助手,一起去往英德。
那時候從魚灣去往英德市區的路還很不好走,需要穿過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,那公路就纏繞著噶斯特地貌的石山之上,一邊是高山,另一邊就是懸崖,非常凶險。
而且路程很顛簸,兜兜轉轉,很遙遠。
所以他們就打算走水路。
那時候魚灣去英德,還可以坐電船順著河流過去,不過需要先去到獅子頭,然後再從獅子頭坐船去英德南湖港口。
現在公路修得比較好,河裡也多了很多水壩,水路早就不通了,估計就算是很多本地的年輕人,也不知道還可以走水路去英德。
從魚灣去獅子頭,騎自行車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事情,開麵包車的話,半個小時就能抵達。
謝碉開著麵包車來到獅子頭,在附近找了一戶人家,將車放在他家裡,給了他一百塊錢保管費,讓他看管車輛,那家人收了錢,滿臉美滋滋,雞啄米點頭,說一定會保管好車輛,還熱情地殺了個大公雞招待他們。
三叔他們在這邊吃了餐飯,然後便坐船去往英德,當天下午,就抵達了英德市區,然後直奔英德人民醫院。
來到這邊,他們謊稱是劉存義的家屬和朋友,向護士打聽劉存義的情況。
護士聽了,立即就說道:
“你們總算是來了,再不來他就要被送走了,他的醫藥費都還沒交呢!”
“你們趕緊去交一下醫藥費吧,然後我們再給他做手術。已經拖了一個星期了,不能再拖了,再拖他的腳肯定會壞死。”
三叔和謝碉等人,聽了這話,都不由愕然。
劉存義受了大傷被扔到這醫院裡頭,竟然一周過去了,都還沒接受治療?
這消息從那護士嘴裡輕描淡寫說出來,卻讓大夥兒聽得很是刺耳。
這醫院怎麼能這樣?
……
欲知後事如何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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