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頭,一個破舊的飯館,三叔點了兩個菜,一碗大米飯,囫圇吃了起來。
他心情很低落,一直在懊悔,當初不該讓陳小寶一個人斷後,若是他和陳小寶一起,就算是被抓,也兩人一起被抓。至少陳小寶不會被打傷。
隻要一想起巷子裡那一灘血,以及碎裂滿地的磚頭,三叔就越發擔心,陳小寶肯定受了大傷,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。
心事重重,也就沒胃口吃飯了。
他夾了一片藕片塞到嘴裡,咀嚼了幾下,食之無味,然後便匆匆付了錢,準備離去。
可出門的時候,一不小心掏出了一百多塊的現金,被店裡的一個小扒手看上。
那小扒手也就十四五歲年紀,長得很嫩,不過卻很高瘦,手指賊長,一臉鬼鬼祟祟的模樣,很明顯道行還不夠。
他見三叔出去,也連忙跟了出去。
三叔心知有人盯上了他,不動聲色,就這麼走在路上。
然後來到街上,往左邊小巷子裡麵進去。
那扒手見三叔從視線範圍內消失,緊跟上去,慌忙衝入小巷子,結果剛一轉角,就和三叔打了個罩麵。
此時三叔嘴裡叼著一根煙,手裡拿著一根木棍,二話不說,就一棍子掃在他腿上,直接將那小扒手打趴,然後將他反扣在地上,用棍子將兩隻手反鎖住,一腳踩著背脊。
將嘴裡的煙拿下,彈了彈煙灰,這才問:
“小子,你哪門哪派的?”
那小扒手掙紮著,他身高雖然比三叔高出一個頭,不過由於年紀太小,身材太瘦太單薄,還是被三叔死死控製住。
他喊道:“我道天幫的,你趕緊放了我,不然我老大絕對不會放過你!”
三叔微微皺眉:“盜天幫?”他還以為是偷盜的盜,“你們勢力怎樣?”
那小扒手就說:“我們在沈陽這邊,數一數二!可以螃蟹那樣橫著走,條子都不敢對我們怎樣!”
三叔一笑,這小子很明顯在吹水,不過他還是放開了那小扒手。
那小扒手一被鬆開,就立馬連滾帶爬,想要逃走。
三叔立即拿出錢來,喊道:“喂,逃什麼,你不就是想要錢嗎!”
那小扒手一愣,回頭一看,發現三叔對他遞了一把錢,十幾張10元的,一百多。
他立即驚愕,不明就裡,疑惑著帶著警惕,問:“你給錢我乾嘛?”
三叔就說:“你帶我去見你們道天幫的大佬,我有事想和他合作。”
三叔想要借助這個地下勢力,來解救陳小寶和張躍才他們。
此時他還不知道,胡龍和洪重金,早已被白老爺玩得團團轉,胡龍更是被抓了起來,成了砧板上的魚肉。
小扒手走了上來,收了錢,然後問:“你想要我們大佬幫你做什麼?事先聲明,殺人放火、拐賣兒童、對婦女下手的事情,我們是不做的。”
三叔一笑,說:“就一件小事,借你們道天幫幾個人用用,我保證絕對不會做殺人放火拐賣兒童的事情。”
“隻要你們能幫我做成這件事,價錢好商量。”
那小扒手上下打量了三叔幾眼,然後說:“好,那你跟我來。”
然後轉身往巷子外麵走去。
三叔跟在後麵,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小扒手說:“你可以叫我小新,他們都這樣叫。”
小新帶著三叔來到了一處陰暗破敗的老居民區。
這裡麵竟然隱藏著一家按摩店,按摩店大廳外麵有好幾個中年粗漢正在叼著煙搓麻將,按摩店裡麵,有女人在招呼客人。
房間的隔音很差,甚至能聽到床板“吱吱呀呀”的聲音。
三叔掃了一眼,心就立即警惕起來。
小新讓三叔在門外等著,自己走了進去,來到一個光頭大漢麵前,低聲彙報消息,然後還將剛才從三叔手裡拿到的錢,分了大半給他。
幾分鐘後,小新走了出來,然後對三叔說:“你進去吧,我們狼頭哥要和你說話。”
三叔點點頭,麵色平淡,緩緩走了進去。
狼頭哥的坐姿很狂拽,一隻腳踩在屁股下麵的椅子上,一隻手撐在膝蓋上,一隻手摸著腦袋,打著牌,叼著煙的嘴巴,嗓門很大:
“棺材!”
“裝死你們三個揚了二正!”【揚了二正,白癡的意思。】
他扔了個白板下去。
三叔就在他旁邊看著,不急不緩地等著他開口。
麻將牌走了兩輪,他摸了個二筒,立即哈哈大笑:
“哈哈!二奶!糊了!”
“給錢給錢!”
三個牌友見狼頭哥這高興模樣,都有些不喜,其中一人埋汰道:“狼炮子!糊一把而已,看你得瑟成啥樣兒?”
另一個牌友也說:“儘得瑟,虎了吧唧的!”
狼頭哥卻依舊得瑟:“老子就高興!”
“給錢給錢!麻溜點!”
狼頭哥收了錢,這才回頭看向三叔,“你小子是誰?找我乾哈子?”
三叔微微一笑,說:“小弟陳平安,想借幾個人,不知道狼頭哥您能借多少人給我呢?”
狼頭哥上下打量著三叔,問:“我們道天幫,雖然不是什麼大勢力,但也有二三十個兄弟,我的兄弟都是很金貴的,你確定你出得起我要的價錢?”
三叔就問:“多少錢借一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