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陽迪斯科歌舞廳,花花綠綠的燈光在舞池裡麵閃爍著,鄧麗君優雅的《甜蜜蜜》正如春波般蕩漾。
五六十歲了的周楊飛,摟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的小蠻腰,正在舞池裡麵跳著舞,他臉上帶著笑,一雙手很不安分,時而往上挪,時而往下摸。
年輕女子被周楊飛這樣弄著,臉色紅潤,嬌嗲嗲地罵了一句:“討厭!”
“手腳安分點,晚上來我房間。”
周楊飛嗬嗬一笑,跟著音樂的節奏,跳著舞。
這時候,一大隊警察,突然闖了進來,整個歌舞廳裡麵,立即引起一陣恐慌。
張桐麵色凜然,徑直走到周楊飛麵前,出示證件,說:
“周先生,群眾向我們舉報你的歌舞廳非法賣淫,還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,跟我們回去一趟。”
還沒等周楊飛反應過來,張桐就對身邊的兩個警員使了個眼色,讓他們去把周楊飛押起來,戴上手銬,然後帶走。
周楊飛就這麼突然被帶走,不過他卻絲毫不懼,因為他的朝陽歌舞廳,最近搞的是清水生意,根本就不涉及黃賭毒,所以他有恃無恐。
去就去唄,調查就調查唄,反正這些條子也查不出什麼玩意來。
可周楊飛卻不曾想,警察有時候也會說謊。
非常案件,那就得用非常手段。
周楊飛被帶到警局,然後關押在一個封閉小房間裡麵,由單元睢來親自審問。
他直接將一張青銅龍首的照片扔給周楊飛,周楊飛見了,不由一愣,心中咯噔一聲。
不是歌舞廳的事情嗎?怎麼變成青銅龍首的事情了?
那一刻,周楊飛心中就知道,大事不妙。
單元睢就說:
“崔守儀已經被我們抓了,你還有什麼話要說?”
周楊飛一臉懵逼:“警官,不是說我的歌舞廳涉黃嗎?現在扔一張狗頭照片給我,這算是什麼意思?”
單元睢冷笑:“裝懵作傻是吧?”
“行!”
“不怕老實告訴你,現在京城最高層已經注意到了青銅龍首的事情,並且下了死命令,一定要將這玩意兒找出來。”
“你若是不老實招供,我們可以用非常手段去搜查你的所有產業,將你的家庭,你的公司,你的小情人們的窩兒,全都翻個底朝天,嗬嗬,這樣做可能翻不出青銅龍首,不過恐怕會翻出比一抓黑芝麻還要多的黑點,周先生,對此你得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周楊飛聽了這話,臉色立即一沉,心中暗叫不好。
這單元睢的行事作風他知道,此人乃是一個雷厲風行之人,他這樣說,那還就真很有可能會這樣做。
又想到,反正現在他根本就沒碰那個青銅龍首,那招供一些真相,對他而言,也沒什麼害處。
於是便說:
“警官,你被崔守儀這老狐狸騙了。”
“沒錯,崔守儀的兒子崔騰飛之前來找過我,不過他卻不是來讓我幫他們崔家運送青銅龍首的,而是來質疑我的。”
“質疑?”
周楊飛點點頭,“他們懷疑我將他們崔家收藏了青銅龍首的消息泄露了出去。”
單元睢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崔家有青銅龍首的?他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秘密?”
周楊飛說:“因為我是崔守儀的好朋友。”
“好朋友之間,坦誠相見。”
“就這樣?”
“嗯,就這樣。”周楊飛點點頭,淡然自若。
單元睢雙眼深沉,盯著周楊飛,似兩枚釘子,死死得摁進他的心裡。
周楊飛卻有恃無恐,說:
“若是警官您不相信,可以將崔守儀或者崔騰飛拿過來,讓他們和我當麵對質。”
單元睢不說話了。
周楊飛也在打量著他。
因為他覺得,一切都太突然了,可能這是條子給他挖的一個坑,崔守儀根本就沒被抓,所以他這才提出這樣的提議。
單元睢冷笑一下:
“你放心好了,你肯定會和崔守儀當麵對質,不過現在還沒走到這一個程序。”
隨即站起來,將張桐叫過來,吩咐道:“叫四個弟兄過來,每人輪流審問他,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審問,直到問出真相為止。”
“是!”
這其實是警方審訊特殊犯人的一種很常見的辦法,那就是一直問相同的問題,讓犯人一直重複重複再重複,而且還不讓他睡覺,將他的心理防線擊潰,然後再從中獲取有利信息。
這種審訊方法的好處就是,不用動私刑,不用搞非常手段,就能得到真相。
不過也有弊端,有些犯人意誌力比較強悍,用這種方法需要比較久的時間,才能把犯人的嘴巴撬開。
周楊飛是個年近花甲的老頭,他意誌力再強悍,身體也吃不消,所以單元睢覺得,不用多久就能從他這邊找到突破口。
……
而此時,京城的另一角落。
斑爺坐在輪椅上,看著西下的夕陽,麵色變得凝重無比。
已經是第二天了,陳小寶沒抓回來,白老爺那邊由找不到突破口,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放了白老鬼和他的三個徒弟。
最終他還是決定不放。
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拿捏在手裡,怎麼能輕易放他們逃掉?
看來,還得從朱玉袁、張躍才和劉秋菊這三人身上下功夫。
斑爺目光變得沉重,隨即一揮手,叫了一個手下過來,說:
“帶我去見朱玉袁他們。”
“是!”那手下立即推著斑爺的輪椅,來到了關押我三叔、張躍才和劉秋菊的小黑屋。
斑爺一進來,就冷笑一下,說道:
“白老鬼帶出來的徒弟,果然非同凡響,我本以為陳小寶會乖乖聽話,沒想到他竟然想要半路逃跑,結果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