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家文物局。
陳立國坐在辦公室裡麵,手裡拿著一封匿名信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這封匿名信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,上麵說崔守儀家裡私藏國家珍貴文物青銅龍首,也不知道真假。
在沒有拿到確鑿證據之前,他不想把這件事兒鬨得太大,以免打草驚蛇,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暗中調查,並沒有將此事上報給他的頂頭上司邵局長。
可是如今道上卻起了風聲,說什麼整個國家文物局都在暗中調查崔家。
他怎麼覺得,這裡麵有什麼蹊蹺?
可是,就算是有蹊蹺,他也願意蹚這一趟渾身,因為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如何弄死崔守儀,給他父親報仇。
他還調查到,崔家的人最近在和天門幫的人有所接觸,看來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他在暗中調查此事,所以想要借助天門幫的手,將青銅龍首暗中轉移走。
陳立國如此想著,心中暗下決心,要派人盯緊了天門幫。
可卻不曾想,崔守儀現在已經不信任天門幫和周楊飛了。
陳立國這些天的調查,其實並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,因為他沒有給上頭彙報情況,自然也就沒有批下搜查令,所以他的人,一直隻能在崔家外圍摸索,並不能進入崔家的豪宅裡麵。
陳立國就想,要是這幾天都還沒進展,就將此事上報給邵局長,然後讓他去聯係警察局那邊,讓警察局拿下搜查令,然後聯合行動。
正思考著,這時候,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胖子走了進來。
赫然是陳立國的一個同事,趙進攻。
趙進攻在國家文物局裡麵,是一個漢代文物研究專家。
趙進攻笑嗬嗬著,來到陳立國麵前,“陳局,我表妹要結婚了,今晚舉行婚宴,到時候能不能賞光來參加一下?”
說著,就遞了個請帖過去。
陳立國一愣,“這麼快結婚?”
趙進攻這時說道:“你小子彆當了副局,就不給我賞臉,想當初你還追過我表妹。”
陳立國嗬嗬苦笑一下,眼神變得迷茫,似在回想著那段情史,良久過後,這才說:
“好,我一定會去參加小蘭的婚禮的。”
第二天,陳立國還就真的來了,他看著舞台上的新娘,心中竟然隱隱作痛,其實他早已不愛她了,可是不知為何,卻還會痛,可能是因為就算是自己丟棄的東西,也不希望彆人撿走吧。
一旁的趙進攻,見陳立國悵然若失,便順勢給陳立國敬酒。
陳立國心情不好,來者不拒,結果喝了個酩酊大醉。
趙進攻見陳立國這模樣,心中暗喜,然後還親自開車將陳立國送回了住處。
從陳立國的住處出來之後,他就去街頭電話亭打了個電話:
“崔先生,您讓我辦的事我都辦妥了,我敢保證,明天一整天,陳立國都不可能恢複過來,我在他的酒裡還加了點藥,能讓他好幾天渾身酸軟無力,頭痛困乏。”
電話那邊傳來崔守儀的聲音:“嗯,知道了。明天晚上你去找我兒子,他會給你結清尾款。”
趙進攻笑嗬嗬的:“那多謝崔先生了。”
崔守儀也嗬嗬笑,說:“不用客氣,這是你應得的,希望下次我們還能合作。”
掛了趙進攻的電話之後,崔守儀嘴角微微一翹。
然後他打了個電話給白老爺,說:
“陳立國現在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,要不我們現在就行動?”
白老爺卻說:“他醉了,他的手下卻沒醉,他那些手下應該還在你家周邊潛伏著,晚上動的話,反而更加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。”
“還是等到白天,到時候咱們再光明正大地行動。”
崔守儀聽從了白老爺的意見。
所以,第二天中午,白老爺就打扮成了一個收破爛的老大爺,騎著個爛單車,帶著個破舊木杆秤,來到了崔家大門口:
“收爛銅爛鐵爛紙皮!鴨毛鵝毛舊電視舊冰箱!”
然後就有崔家的下人出來,說有一些廢品要賣給他。
此時,埋伏在崔家附近的一些眼線,早已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。
他們自然會對白老爺起疑,所以分外關注。
白老爺進了崔家之後,過了大概二十分鐘,就從裡麵扛著一蛇皮袋的廢品出來,然後放到自行車車後座上,捆綁著,騎著自行車離開。
線人頭子餘小雄見那一蛇皮袋的廢品,鼓鼓的,很沉重,懷疑裡麵可能裝了青銅龍首,於是便帶著人偷偷跟上去。
準備出了崔家視線範圍,再進行攔截抓捕。
可就在這時,白老爺卻突然狂蹬自行車腳踏板,加速往前狂奔。
餘小雄見狀,立即大驚,然後立即命令好幾個手下,迅速追上去。
追了大概五百米,總算是追上了,把白老爺攔截了下來。
白老爺麵露驚恐:“你們是誰?為什麼要來追我一個老頭子?”
餘小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直接去將自行車後坐上捆綁著的蛇皮袋扯下來,然後將裡麵的東西倒出來。
哐當當!
結果一看,還就真有一個青銅龍首!
餘小雄立即驚喜意外。
然後一揮手:“把他帶走!”
然後帶上青銅龍首和白老爺,一起回國家文物局,去找陳立國。
白老爺驚慌著,掙紮著:“你們乾嘛?”
“我一個收破爛了,你們想乾嘛!要帶我去哪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