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爺這是要自保,扔下他一個人在南京這邊擦屁股。
這就是人自私的一麵,就算是白老爺也不例外。
很多人在麵對危難的時候,都會率先考慮自己的安危,然後再考慮彆人。
三叔不怪白老爺。
他隻是做出了對著整個團隊最有利的選擇。
他說道:“好。”
白老爺就說:“你現在回去吧,彆在這裡待太久,待太久怕被顏芳芳和楊實業他們發現端倪。”
三叔說:“好。”
然後轉身離開。
回到獨棟彆墅,趙筱筱迎了上來,麵帶焦慮,問道:
“怎樣,他們答應了沒有?”
三叔麵無表情,看著趙筱筱,突然欣喜一笑:
“答應了。”
趙筱筱一聽這話,臉上立即開出花朵,然後一把跳到三叔身上,抱住三叔的脖子,雙腿夾著三叔的腰。
“耶!太好了!”
三叔這時卻問道:
“你跟我走了,你媽媽怎麼辦?”
趙筱筱麵色變得冷漠,說道:“我已經照顧了她一年多,而且當初剛大學畢業,我本來想留校進修的,是她逼著我出來跟著顏芳芳工作,這一年時間裡頭,我賺到的每一分錢都給了她,我覺得我已經還清了我所欠下的債。”
三叔眉頭皺皺,說道:
“她養了你二十多年,你隻照顧她一年,怎麼能說還清了呢?”
趙筱筱麵露痛苦掙紮,沉默許久,回答不上這個問題。
過了一會兒,她才說道:
“大學的時候,我認識了一個同學,我們愛著彼此,打算本科畢業就結婚,然後一起留校讀研,大四下半學期的時候,他和我一起回我家見我媽,我媽見了他隻對他說了一句話。”
“什麼話?”
趙筱筱冷笑:“她說要二十萬彩禮,沒有二十萬彆想娶我。”
三叔一愣,愕然訝異:“二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,現在萬元戶就已經很光榮了,除非像顏芳芳這樣的大商人,不然誰能夠拿出二十萬來?”
趙筱筱點了點頭,“所以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。”
“我恨死她了,我是一個人,她卻把我當母狗那樣,想把我賣掉。”
“說實話,得知她得了重病,我不知道有多高興,天天盼著她早點死。”
趙筱筱臉上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,三叔看著,突然感到不寒而栗。
趙筱筱又說:“她知道我來顏芳芳的運勢地產工作意味著什麼,可是她卻硬是要逼著我來這裡工作,嗬嗬,其實這和逼著我去賣又有什麼區彆?”
“若不是顏芳芳將我看得很緊,我早就跑路了。”
以前三叔隻感覺趙筱筱是個很拜金的女兒,卻不曾想過她還有這樣一段經曆。
每個可憐之人,必有可恨之處。
同樣,每個可恨之人,也有可憐之處。
趙筱筱這時問:“我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?”
三叔說:“幾天之後,具體時間說不定。”
“我得找個理由,從顏芳芳那邊脫身,而且不能引起她的懷疑。”
趙筱筱說:“這個簡單,隻要我提前對她說,你這幾天經常打電話回北京,似乎北京那邊遇到了難事,到時候你再去和她說一聲,她肯定不會有什麼懷疑。”
三叔點點頭,“那就拜托你了,筱筱。”
趙筱筱微微一笑,“不客氣,以後我就是你的人,你就是我的人,我們是彼此的依賴。”
三叔對她一笑,吻了過去。
心中卻複雜無比。
這幾天,趙筱筱對顏芳芳提到胡林經常接到北京那邊的電話,還說似乎有什麼急事。
顏芳芳就點點頭,說知道了。
三叔見時機差不多了,就打算第二天去登門拜訪,並且提前讓趙筱筱去向顏芳芳請假,說她發燒了,明天不想來上班。
顏芳芳沒懷疑什麼,因為她知道這些天趙筱筱一直陪著三叔,消耗很大。
第二天,三叔就先讓趙筱筱買好去北京的機票,然後帶著行李去機場等他,而他則去見顏芳芳最後一麵,說自己已經買好了下午的飛機票,準備回北京,處理點急事。
顏芳芳其實心裡早有準備,可是還是麵露意外,問:“胡先生,北京那邊出了什麼急事?這麼急著要走?”
三叔就嗬嗬笑道:“是家裡的事情,我老母親重病了,不得不回去一趟。”
顏芳芳點點頭,說:“那我送你吧。”
三叔就說:“不用了,我已經請好了出租車。出租車就在樓下等我,我來和你說一聲,然後就得趕去機場。”
顏芳芳唯有說道:“那行吧,祝你一路順風。”
三叔從顏芳芳的運勢地產公司出來,就坐上出租車,然後對司機說:
“去南京火車站。”
而此時,趙筱筱帶著行李箱,在南京機場傻傻等著。
三叔歎氣一聲,喃喃自語:
“筱筱,對不住了。”
“我真的沒法帶上你,我這個死騙子,也配不上你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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