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被燒焦的廢墟之上,還冒著幾縷輕煙。
天上開始下著不大不小的雪雨。
好幾個警員,正冒著冰冷刺骨的雪雨,清理現場。
晁九陽麵露疲憊,手拿一把破舊雨傘,站在廢墟旁邊。
他給自己點了根卷煙,用煙來灼肺,以此來提神。
來到從江已經三年,為了配合三年嚴打行動,打壓地方黑勢力,他這三年來就沒睡過一天好覺。
現在從江的大大小小幾十個地下黑勢力,已經被他打得七七八八,可是苗家這個土皇帝,他卻一直無從下手。
最主要還是因為苗正義這老狐狸,實在是太精明了,竟然在這三年時間裡頭,都龜縮起來,沒露出尾巴。
不過,現在機會來了。
晁九陽看著化成了灰燼的烏大成的住宅,臉上雖有疲憊,可是目光卻銳利如刀。
烏大成是苗家的管家,他現在被人半夜縱火燒死,苗家最近肯定會出大事情。
隻要他抓住這個機會,定能把整個苗家一鍋端掉!
這時候,一個小警員跑過來報告現場情況:
“報告!”
“晁局長,現場挖出了三具屍體,都是成年男性!”
“已經被燒成焦炭,看不出模樣,估計是烏大成和烏家的兩個下人。”
晁九陽深深地吸了一口煙,說道:“將屍體帶回去,立即讓法醫進行屍檢,以最快的速度把屍檢報告搞出來!。”
“另外,現場給我封鎖好,派專人仔細排查,看能不能找到線索,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失火案,應該是人為縱火!”
“還有,派人去給附近幾家居民錄口供,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找到有用的信息。”
“是!”
那小警員得到命令之後,立即下去辦事。
晁九陽吸著煙,抖索了一下身子,然後親自去檢查現場。
這時他發現,被燒得黑不溜秋的斷壁殘垣處,竟然有一個燃燒了半截的火柴梗。
晁九陽眉頭微微一皺,小心翼翼地將火柴梗收集起來,裝進透明封口袋。
這時候,一個老人拄著拐杖,在幾個下人的撐傘陪同下,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。
他看著眼前的一片灰燼,麵露動容,顫聲道:
“大成!”
“大成啊!”
“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!”
然後聲淚俱下地哭了起來。
旁邊的晁九陽,看著苗正義在賣力表演,陷入了沉思。
這時,苗正義來到晁九陽麵前:
“晁局長,您一定要為大成主持公道啊!”
“大成這人一向來都很老實,很安分守己,如今卻遭此大禍,讓他的老婆,他的女兒,該如何麵對?”
晁九陽看著苗正義傷心欲絕地哭訴著,心中暗想,這烏大成是苗正義最信得過的手下,在苗家當了三十多年的下人,苗正義應該不可能對自己人下手。
可是,從江這個地盤,除了苗正義之外,還有誰敢做這樣的事?
又想到,莫非是從江之外的人?
晁九陽沉聲道:“苗先生,您放心好了,我們警察,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,當然,也不會抓錯任何一個好人!”
“此事性質惡劣,我定會親手徹查,給烏家人一個交代,給老百姓一個交代!”
這時候,一輛破舊麵包車,開了過來,停靠在路邊。
麵包車上下來一對母女,母親四十歲左右,女孩十歲出頭。
母親滿臉疲憊,女兒則虛弱無比,麵色蒼白。
兩人冒著雨雪,慌忙跑過來,見到眼前一對灰燼,立即聲嘶力竭地哭喊了起來。
“怎麼會這樣!”
“大成!”
“爸,嗚嗚嗚…爸爸,你在哪裡…”小女孩抹著眼淚。
晁九陽見狀,不由歎息。
他走了過來,“你們是烏大成的親人吧?”
“很不幸地告訴你們,我們警方在這廢墟裡麵找到了三具屍體,三具屍體的身份還沒確定,不過,其中一具很有可能是烏大成的。”
“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女人聽了這話,更是聲嘶力竭,絕望不止,大聲哭喊了幾下,就暈了過去。
小女孩哭著哭著,開始咳嗽,呼吸困難。她本是重病之人,情緒不能波動,一波動就容易出事。
晁九陽見狀,連忙讓人叫救護車過來。
苗正義則過去抱著小女孩,幫她按摩胸口,安慰道:
“依依彆哭,你爸會沒事的,還有苗爺爺陪著你,彆哭…乖…”
晁九陽看著苗正義露出慈祥和藹的麵容,又陷入了沉思。
很快,救護車就過來了,將烏大成的老婆和女兒,都接送去縣城的醫院治療。
苗正義跟著過去照顧母女二人,離開之前,還對晁九陽說道:
“晁局長,此事無論如何,你都要給我把真凶找出來,求你了!拜托了!”
然後深深一鞠躬。
晁九陽看著救護車離去,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這時候,一個小警員跑了過來。
“報告局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