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爺師徒五人,跟著山狗爺、墩子、阿秀他們,慌慌張張逃出村子,往後山的樹林鑽去。
跑到半山腰,回頭往村子下麵一看,隻見十幾來個警察,直衝進山狗爺的院子,在院子裡麵搜索起來。
搜了好一會兒,都沒搜到人,竟然也不離開,就在院子裡麵住了下來。
恐怕是這些條子想要守株待兔,就在屋子裡麵等著他們回去。
山狗爺見狀,不由苦笑。
說道:“看來這幾天回不了家了,隻能住在山裡了。”
好在山狗爺經常進山探墓,看風水,抓野味,所以他很久之前就在大山裡麵搭建了幾個茅屋,作為臨時躲雨的地方,現在他們可以去那些茅屋住幾天。
他們在山裡,一住就是三天。
山裡很多蚊蟲,一到晚上就咬人,能讓人抓狂。
另外,食物也是一個重要問題。
他們一共八個人,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食物。
好在此時是十月下旬,金秋時節,山裡有不少野果,也能抓捕到一些野味。
他們這才能勉強度日。
直到第四天,大家實在是受不了了,這才冒險下山。
回到村子裡麵,發現警察已經走了,不過山狗爺的院子,卻被翻得狼藉一片。
山狗爺檢查一番,發現他的洛陽鏟、瞎子燈、黑血墨鬥、桃木風水盤等盜墓所用的工具,竟然全都不見了。
很明顯是那些條子拿走了。
可是,條子為什麼要拿這些工具?
山狗爺又氣又惱,大罵道:
“晁九陽那道兒屁!還說什麼人民公仆!聲張正義!他自個兒特麼就是強盜,竟然把我的吃飯家夥全給拿走了!”
白老爺連忙安慰道:“山狗爺,莫生氣,那些玩意兒,沒了就沒了,再去買一套就好。”
“隻要人沒事那就好。”
山狗爺卻搖頭,說:“你不懂,那些是我祖傳的寶貝,到我這一代,已經傳了十一代之久!這些寶貝若是從我手裡丟了,那我怎麼去見列祖列宗?另外,沒了這些工具,我下去盜墓,會危險十倍甚至百倍!”
“最重要的是,晁九陽拿了我那些工具,那就等於拿到了我非法盜墓的罪證!”
“要是有朝一日被他抓到,那我的罪名,恐怕會板上釘釘!死路一條!”
白老爺聽了這話,也覺得有道理。
被人拿捏住把柄,都會處處掣肘,難以行動,更彆說現在山狗爺是被條子拿住了把柄,那隱患肯定會更加大。
墩子胖胖的臉上堆滿擔憂,問道:“師父,那咱們現在怎麼辦?”
山狗爺歎氣一聲:“哎,還能怎麼辦?”
“唯有離開從江,去彆的地方落腳。”
白老爺就說:“既然如此,不如你們和我們一起去三江吧。”
“一來我們可以配合著給蓮花堂做局,二來若是在那邊搞死了蓮花堂,山狗爺您完全可以取而代之。”
“如此一來,不但可以避開晁九陽,還能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。”
山狗爺想了想,最後點頭道:
“如今恐怕唯有這樣了。”
於是當天,山狗爺和阿秀、墩子,便收拾好衣服,然後大家一起離開流西村,去到外麵的城鎮,那時候的城鎮裡麵很少車輛,他們好不容易找了一輛順路去三江拉貨的手扶拖拉機,給了司機五十塊錢,司機這才肯載他們去三江。
手扶拖拉機速度很慢,在泥土路上蝸牛一般爬行著,發出“噠噠噠”的聲音,八人坐在車鬥上,很是震動,震得腳麻。柴油機頭上的煙囪,冒著一串灰黑色的煙。
奔波了一整天,直到晚上九點多,這才來到三江縣城。
大夥兒拖著疲憊的身軀,在這邊隨便找了個飯館,囫圇吃了幾個飯菜,填飽了肚子,然後便去找住處。
幾人剛找到一個賓館,還沒進去,這時候,卻有一個中年光頭男子,帶著十來個痞裡痞氣的手下,騎著單車,手裡抄著空心鐵棍,迅速圍了過來,還鬨鬨哄哄的,對著阿秀和劉秋菊吹著口哨。
眾人見狀,都不由一驚。
這些是什麼人?怎麼會突然出現?
正疑惑著,這時候,那為首的光頭中年,從單車上下來,龍行虎步走到白老爺和山狗爺麵前,嘴角微微一翹,露出冷傲笑容:
“山狗爺,白老爺,我們花姐早已等候多時,二位老人家可彆讓小人難做,跟我去一趟吧!”
花姐全名叫胡金花,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女人,同時也是蓮花堂的大姐大,盜墓界少有的女高手。
這老女人做事狠毒,手段淩厲,江湖人稱“花姐”、“花蜘蛛”、“花寡婦”,在三江縣一帶,幾乎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
白老爺和山狗爺,聽到這光頭中年這話,都不由一愣,疑惑不解。
他們這才剛來到三江縣不到兩個小時,那胡金花怎麼就知道他們到來了?
恐怕,這胡金花在三江縣的能量,要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大一些。
既然人家派了這麼多人過來,專程請他們去做客,那他們恐怕不得不去,於是白老爺便說道:
“嗬嗬,既然你們花姐盛情邀請,卻之不恭,那肯定要去的,帶路吧!”
光頭男子見白老爺如此淡定,竟然沒被他這出場陣勢給嚇著,不由對白老爺高看一眼,笑了笑,然後說道:
“那請吧!”
於是帶著白老爺等一夥八人,前去和那傳說中的蓮花堂大姐大見麵。
走了大概二十分鐘,眾人便來到了一家歌舞廳。
這一家歌舞廳名叫浪花歌舞廳,也是三江縣當時唯一的一家歌舞廳。
這是胡金花名下的一個產業。
中年男子帶著白老爺和我三叔等人,進入歌舞廳,往三樓上走,卻把我三叔、劉秋菊、阿秀、墩子、張躍才、陳小寶等六人,攔在了一樓下麵,說道:
“抱歉,花姐隻見有頭有臉的人,你們還不配讓花姐看上一眼,就留在下麵跳迪斯科吧。”
“免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