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和林微音分彆,從複旦大學出來之後,不由內心一陣失落。
這種失落說不清道不明,就好像是心裡少了一塊東西,填補不上。
很多年之後,他才知道,那種感覺,其實就是失戀。
回到“窩裡”,白老爺見三叔萎靡不振的模樣,便猜出了個大致結果,也不過問,隻讓三叔一個人去休息一下。
倒是張躍才和陳小寶,這兩人見三叔一回來,就湊過去七嘴八舌,問這問那。
特彆是陳小寶,超級嘴賤。
陳小寶問道:“玉袁,聽說你去見你的夢中人了,而且還是複旦大學的高材生,厲害啊,連知識分子都能被你搞到手,厲害厲害!”
“真是讓人佩服,你是我們學習的榜樣!”
三叔給他翻了個白眼,“不是你想的那樣的。”
陳小寶卻說:“我想的是你們可能走不到一起,不是我想的那樣的,那豈不就是說,你們已經走在一起了?是不是已經把人家給辦了,禽獸啊!嘿嘿嘿…”
陳小寶猥瑣地笑著,齜牙咧嘴,像個焯水狗頭。
“我聽躍才說,之前在蕪湖的時候,你還在她家裡住了好一段時間呢,還得到了人家的父母的認可,那段時間,你恐怕早就對她……嘿嘿嘿…”
三叔嘴角一抽,無言以對。
這陳小寶說的什麼話啊。
張躍才卻從旁邊插話,淫笑著說道:“小寶,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會到了?”
陳小寶笑得更加猥瑣了,“這還不是你教我的,你還教我那種東西。”
張躍才被說得脖子一縮,瞪了陳小寶一眼,“瞎說什麼,我可教不了你!秋菊就在旁邊呢,你再瞎說些我們這些純潔的人聽不懂的話,我就要打你了!”
旁邊的劉秋菊,聽得尷尬,臉色微紅,轉過身去。
然而她心思卻不在張躍才和陳小寶身上,眼角的餘光,看向我三叔。
似關心,似不忍,又似傷心。
三叔沒注意到劉秋菊,他隻尷尬地笑了笑,“你們兩個還就真的什麼都說得出來!”
“我不和你們說了,我累了,進去休息一下。”
陳小寶卻拉住三叔,說:“玉袁,彆走啊,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那女大學生搞得怎樣了呢?”
陳小寶這個“搞”字,可謂相當下賤。
三叔無語,罵說:“我搞你條粉腸!”
三叔瞪了他一眼,真的有些生氣了,轉身就走。
陳小寶立即說道:“玉袁,彆生氣嘛,我開玩笑的,是我不好,說話過了頭,我請你去吃飯!怎樣?”
三叔卻不理會他。
白老爺卻開口了,“小寶,你怎麼隻請他不請我們大家?”
“今晚你就請我們大家去吃吧。”
“大家想吃什麼,隨便點,反正小寶在這一次的布局中,分了三萬塊。”
這一次對胡龍等人的布局,白老爺得了25萬,然後分給了四位徒弟每人三萬,他自己得十三萬。
陳小寶第一次一下子拿那麼多錢,早就高興壞了。
也正是因為太高興,所以現在他對我三叔開起玩笑來口不擇言。
白老爺這算是對他的懲罰。
大家都說:“好啊,那我們一定要選全上海最貴的餐廳!”
陳小寶縮了縮脖子,唯有苦笑。
師父都發話了,他這個做徒弟的,也唯有認栽了。
於是,當晚大夥兒就去黃埔江邊的一個名叫“都江飯店”的地方開餐。
好家夥,這餐廳果然很貴,堪比和平飯店,一道菜竟然就要幾十塊錢上百塊錢,陳小寶看著菜單,肉痛不已。
大夥兒卻有說有笑,吃吃喝喝。
陳小寶看著大家專挑最貴的菜來點,更加肉痛,連忙說“彆點了,彆點了,點太多吃不完啊!”大家卻不理他,繼續點菜。
菜上了一桌子,陳小寶連忙胡吞海咽,吃相極其難看,就是想多吃點,將花出去的錢都吃回來,以免蝕本。
酒足飯飽之後,大夥兒沒有立即離開,而是在餐桌前,有說有笑,休息聊天。
三叔喝了比較多酒,有些尿急,就去了一趟廁所。
可從廁所出來的時候,卻遇到了一個熟人!
赫然是曹宇!
此時的曹宇,嘴裡叼著跟煙,手裡攬著一個穿著打扮時尚年輕的美女,他正往左邊通道儘頭的一個包間走去,並沒有看到我三叔。
三叔見狀,不由一愣,心中疑竇叢生,偷偷跟了上去。
來到那個包間的門口,站在門外,由於牆壁隔音不是很好,他竟然能夠清晰聽到裡麵的交談聲。
包間裡麵,除了曹宇和他抱著的那個美女小艾之外,還有一個中年婦女。
中年婦女名叫胡芝青,身穿深青色束身旗袍,臉上脂粉很厚,頭發是大波浪造型,纖長手指夾著一根女人香煙。冷漠的表情,時不時吞雲吐霧。
胡芝青見曹宇進來,便說:“曹宇,你若是喜歡小艾,我就讓她陪你幾天好了。”
曹宇嗬嗬笑,“多謝胡姐!”
“那我就笑納了!”
然後捏了一下小艾,小艾扭捏,欲拒還迎地笑罵了一句:
“討厭!”
胡芝青冷笑一下,“曹宇,你先彆玩,我交給你的任務,做得怎樣了?”
曹宇立即說道:“胡姐您放心,我現在已經成功引起了林微音的注意,並且博得了她的好感,相信再過不了多久,她就會愛上我。”
胡芝青緩緩點頭,說:“那就好。”
“到時候你把她弄到手,就和她一起去旅遊,然後找個窮山惡水的山村,把她賣了!”
說到這裡,胡芝青臉色陰沉,帶著仇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