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末的上海,夜晚已經開始有點涼。
萬青山按照三叔給他的計策,帶著幾個親信,來到了藍國豐的彆墅。
從車上下來,進入彆墅花園,隻見這裡左邊有一個遊泳池,右邊卻是一個鱷魚池。
人人都知道藍國豐喜歡養鱷魚,這池子裡麵的九條鱷魚,便是他的最愛。
青幫六位元老已經到來。
泳池旁不遠處的草坪上,擺放著好幾張桌椅,桌子上放著各種美味食物,還有名貴好酒。
角落處放著一架鋼琴,藍國豐家裡的老管家,吳世勳,是一個鋼琴好手,正在那邊彈著。
幾個女人,穿著一體式泳衣,在泳池裡麵戲水,有說有笑。
岸上的六位青幫元老,抽著煙,聊著天,也是有說有笑。
氣氛融洽,歡聲笑語。
絲毫看不出,這竟然是他們給萬青山設下的鴻門宴。
萬青山走了過去,禮貌打招呼:
“胡先生、藍先生、常先生、楊先生、趙先生、霍先生,諸位前輩晚上好!”
胡龍見萬青山過來,立即笑著說道:
“來,這邊坐!”
然後又讓藍國豐家裡的仆人倒了一杯酒給萬青山。
說道:“今天我們談成了一個大單子,這個單子,能夠讓我們不用出本錢,就能賺兩百多萬!”
“這可是喜事啊,所以就請你過來慶祝一下,畢竟你現在也是我們的一員。”
萬青山臉色嗬嗬笑著,渾身不自在。
這些老狐狸對他越是客氣,他就越是不安。
“胡先生,我們做成的到底是什麼單子呢?”
藍國豐笑著說道:
“話說回來,這個單子還和你有關係呢。”
“和我有關?”萬青山一愣。
常九玄則附和道:“青山侄兒,你們萬家的總家產,不就有兩百多萬嗎?”
“我們把你扔鱷魚池裡麵,然後再把你的家產拿過來,不就無本萬利賺了兩百萬嗎?嗬嗬,而且還省了一餐鱷魚飼料呢。”
此話一出,萬青山哆嗦一聲,立即臉色狂變。
楊炎連忙說了一句:“青山侄兒,你彆聽九玄胡說八道,看把你嚇得!”
“喝杯酒壓壓驚吧!”
然後和萬青山碰了一下杯,喝了一口。
萬青山也喝了一口酒,臉色卻已經不太好看,嗬嗬笑:“常先生,您這玩笑,比這酒還烈啊。”
趙馬強這時突然說道:“最近上海這邊的條子鬨了個大笑話,你們有沒有聽說過?”
霍震華問道:“什麼笑話?”
趙馬強說道:“最近條子接到一單大案子,有人舉報有人行凶殺人,還毀屍滅跡,條子就派出了很多人員去搜集線索,結果在上海城郊山林裡麵,找到了一輛被燒毀的麵包車,麵包車上麵有三個焦屍,結果他們將焦屍取樣回來,一化驗,卻發現,是三頭死豬!”
“是三頭死豬!”
“哈哈哈!”
“你們說好笑不好笑?”
“啊哈哈哈!”胡龍等六個青幫元老,都笑了出來。
萬青山卻滿臉苦澀,皮笑肉不笑。
這哪裡是什麼笑話!
分明就是在說他!
眾人笑過之後,藍國豐突然說了一句:“話說我的鱷魚已經一整天沒喂食物了,肯定餓極了吧。”
隨即轉身對萬青山,麵色一變,冷冷說道:
“青山侄兒,你還有什麼遺言嗎?”
萬青山一個哆嗦,他完全沒有想到,這六個老狐狸,竟然會做得這麼絕!
他連忙說道:
“你、你們不能殺我!”
“你們可知道為什麼到現在,你們接觸了白老先生的幾個徒弟,卻從未見到白老先生?”
此話一出,胡龍一愣,“嗬嗬,白敬玄那老東西,二十年前那件事,我們還沒和他算賬,他又怎麼敢出現在我們麵前?”
萬青山渾身哆嗦著,本來三叔已經吩咐好讓他說話的時候硬氣點,可是現在他實在是太害怕了,以至於連說話都沒氣勢了。
他顫抖著說道:
“嗬嗬,白老先生其實一直都潛伏在上海,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!”
“我早就知道你們今晚擺下了鴻門宴,可是我並沒有逃,而是光、光明正大地來赴宴!”
“知道為什麼嗎?”
常九玄風涼地說了一句:“因為你傻逼唄。”
萬青山忙說道:“我不傻!那是因為白老先生已經布好了局!”
“你們敢動我一根寒毛試試,絕對會死路一條!”
胡龍一愣,雙眼一眯,問:“白老鬼布了什麼局?”
萬青山稍稍平靜了一下,這才開始硬氣起來,仰著脖子說道:
“哼,我可不會告訴你們!”
“要是將這個局告訴你們了,那還不被你們破局?”
“總而言之,你們最好放我離開,我可以答應你們,從此離開上海,再不踏入上海一步,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!”
又說:“其實就算是白老先生不幫我,我也不怕你們,因為我早已收集了很多關於你們的犯罪證據,若是你們把我弄了,我的親信會直接將這些罪證上交給上海公安局,到時候大家隻會一鍋熟!”
此話一出,胡龍、藍國豐等六個老頭,麵色都變得難看至極,烏雲密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