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青山接著說道:“嗬嗬,結果那幫騙子,竟然不死心,提前去香港做好埋伏,不好局,就等著周老先生自個兒鑽進去,結果還就真的又把周老先生給忽悠了進去,讓周老先生誤以為,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,結果把他老人家給活生生氣死了。”
“其實那個敗家子,是個騙子假扮的,根本就不是周老先生的兒子,周老先生死後,留下一紙遺言,將全部身家捐給南昌孤兒院,結果那騙子竹籃打水一場空,最後就跑了,不知所蹤了。”
“你說周老先生一輩子為人這麼剛正耿直,做的事情都是問心無愧的事情,為什麼卻要遭此遭遇?”
三叔在一旁聽著,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周景深的事情,已經過去差不多兩年了。
可是每每回想起來,他心中還是有所愧疚。
當時周景深完全可以讓警察把他抓起來,可是卻放了他一馬,還特意派人保護他,防止他被青門的人所傷害。
卻不曾想,自己卻為了一些錢財,把他推到了萬丈深淵裡麵去。
白老爺聽著這話,不鹹不淡地附和一句:“確實夠慘的。”
萬青山則說:“這還不是最慘的,最慘的是,那個騙子,竟然是他以前的舊相識,舊朋友,而且還是共患難過的。”
“周老先生到死都還不知道,做局坑他的人,竟然是曾經他最敬佩,也是最信任的朋友,哎,你說這是什麼世道?”
白老爺心中不由一震,怎麼也沒想到,這萬青山,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!
他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?
縱使他是上海金門的大佬,但是上海和南昌相隔千山萬水,他勢力再大,也鞭長莫及,管不到那邊去。
莫非是有人告訴他的?
恐怕唯有這種可能了!
白老爺第一反應就是,這個將內幕告訴他的人,會不會是佛手爺?
難不成佛手那老狐狸也來了上海這邊?
不過,他也不敢肯定,若真的那樣,那也太巧了吧。
在廣州那邊撞見佛手,在上海又撞見,這幾率,簡直比買彩票種頭等獎還要低!
可是,若不是佛手,那又會是誰對萬青山透露的這個真相呢?
萬青山恐怕是得知了這件事情,對白老爺的人品起到了很大的懷疑,這才會如此不歡迎白老爺的到來。
確實,一個連曾經共患難過的好朋友都敢坑的毫無良心的人,恐怕不管是誰,都不會歡迎他。
白老爺也很有自知之明,知道萬青山不歡迎他,所以本來想求萬青山幫忙的,卻一直都沒開口。
直到下人把茶水端了上來,喝了茶之後,白老爺也未曾對萬青山提起過請求。
因為他知道,就算是說了,萬青山肯定也不會幫忙。
於是喝完一杯茶之後,白老爺就帶著徒弟們告辭了。
萬青山很客套地挽留他們留下來吃晚飯,他們也沒有留下來。
三叔等人跟著白老爺離開了萬青山的豪宅彆墅,都奇怪不已。
陳小寶問道:“師父,您不是說要來求萬青山幫我們在內地落腳的嗎?怎麼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出口?”
白老爺嗬嗬苦笑一下,說:“從他接待我們的態度就知道,就算是我提出來了,也會被他拒絕,何必自討沒趣呢?”
說到這裡,白老爺歎氣一聲,“哎,出來混的,遲早都是要還的,這句話果然不假,當時我財迷心竅,去給周景深做局,現在想想,確實很不應該。”
陳小寶聽了這話,麵露一絲驚愕,不過也沒說什麼。
三叔見白老爺麵露愧疚,便安慰道:“師父,事情已經過去,您也不必這麼愧疚。”
張躍才則問道:“既然萬青山不肯幫我們,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?”
白老爺思索片刻,然後問道:
“你們身上各自有多少錢?”
張躍才說道:“我身上現金還有一千,存折裡麵有三萬多。”
劉秋菊則說:“我身上隻有五百,存折裡沒錢了,治療我爸花光了。”
三叔說:“我有七百現金,存折五萬多。”
陳小寶則說:“我存折有三千,身上三百。”
白老爺聽了各位徒弟所報的數,緩緩點頭,說道:
“我存折裡麵還有十來萬,大夥兒的錢加起來,也算是個不小的數目了,不過要想在內地打點關係,站穩腳跟,卻還遠遠不夠。”
“看來我們得另找機緣,在上海這邊做個大局,等湊夠了錢,再進內地了。沒有萬青山的幫助,我們想要在內地穩住腳跟,所花的錢,肯定要比較多。”
“接下裡一段時間,咱們就先在上海這邊住著吧。”
陳小寶問:“就住著,什麼事情都不做嗎?”
白老爺笑笑,“怎麼可能?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。”
劉秋菊問:“我們要做什麼事?”
白老爺臉色一沉,目光變得深邃,沉聲道:“首先,我想搞清楚,到底是誰,將周景深那檔事兒透露給萬青山的。”
這人究竟是誰?會是佛手爺嗎?
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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