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手爺和白老爺算是老對手,十多年前從兄弟反目成仇人,二人一起出生入死過,也一起相愛相殺過,可謂是知根知底,彼此都知道對方心中所打的每一個算盤。
可如今,白老爺在暗處,佛手爺在明處。
所以就現在這個局麵上來看,還是白老爺占儘了各種先機。
白老爺對佛手爺知根知底,而且又在暗中操盤,就他那縝密的心思,自然早就想到了佛手爺會派人去香港那邊追根究底。
所以,三叔化妝成郭敏走了之後,他便親自動身,前往香港!
他要將這一個局封死!
讓佛手爺掉進一個玻璃瓶裡麵,再把這個瓶口擰上擰緊,讓佛手爺始終都一頭霧水,無論如何都爬不來!
佛手爺派去香港的那個手下,名叫趙超,是佛手爺一個比較信得過的人。
趙超領了佛手爺的命令之後,便立即坐車去往深圳,然後再從深圳那邊托人找關係,偷渡到香港,去往香港尋找顧氏集團。
前前後後,一共花了一天一夜,才來到香港。
找到顧氏集團,又花了差不多一天時間。
此時,趙超站在一棟高樓大廈麵前,伸長脖子仰望著,炎熱的天氣讓他滿頭大汗,渾身難受。
眼前這棟大樓,就是顧氏集團的大樓!
趙超往前走去,他要直接去問,顧明之的老婆是不是叫郭敏,他還帶了郭敏的照片過來,隻要讓這邊的人看一看,肯定就能看出來。
顧家的大人物,他可能看不到,可是,顧家大樓門外的看門保安,他肯定可以去勾搭一下,隻要給他們一點好處,讓他們看看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顧明之的老婆,那麼,一切都會真相大白。
可正當他靠近大樓,這時候,一個身穿西裝革履,腳踩皮鞋,戴著金絲眼鏡的花甲老人,卻突然走了出來,把他攔住。
問道:“這位先生,請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?”
“顧家大樓,可不是閒雜人等可以輕易進去的。”
趙超一愣,上下看了眼前這老頭一眼,發現這老頭裝扮得很端莊,很正派,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,便以為此人肯定是個身份不凡的人物。
於是便恭恭敬敬,好聲好氣說道:
“老先生您好,其實我是來找顧先生的愛妻的。”
那老先生立即說:“你說的是找郭敏郭經理?”
趙超連忙雞啄米點頭,“對對對,就是找郭經理。”
那老先生說:“她最近不在這裡,去了廣州那邊做生意,一時半會不會回來,你過一個月再來吧。”
趙超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走,他拿出照片來,說:“其實我是照相館的老板,之前郭經理來我這邊照過相,把一張照片遺漏在我店裡了,所以我現在想來送回給她。”
那老先生拿過來看了一眼,說:“那我到時候會轉交給郭經理。”
這個謊言說得很乾癟,一個照相館的老板,又豈會因為一張照片,而親自送來這裡?
若是繼續追問,比如說你的照相館在叫什麼名字,具體在什麼位置,趙超肯定就回答不上來,然後被識破。
然而眼前這老先生,上下打量了趙超幾眼,卻沒繼續說什麼。
隻說道:“你還有什麼話要對郭經理說的,完全可以告訴我,然後由我來轉告給她。我是顧氏集團的老管家周陽。”
趙超連忙問好:“哦,原來是周老先生!周老先生您好!其實我也沒什麼事了,就送照片而已。”
“您把照片轉交給她就好。”
“告辭了。”
老先生也不留,淡淡道:“那慢走。”
趙超轉身離開的時候,心中已經有了想要的答案。
而他身後的那個周陽,卻依舊站在原地,久久沒有離開。
等趙超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,他這才轉身離去,可是,卻不是往顧氏集團的大門進去,而是往左邊的一個小巷子走去。
周陽走進小巷子,將臉上的一層皮取下,露出本來真麵目,赫然是白老爺。
白老爺拿著郭敏的照片,不由嘴角一翹,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這個局的漏洞,算是補了上來。
不過,白老爺並沒有立即離開香港。
他怕趙超會再來試探,畢竟有些人疑心很重,很多事情要反複確認,才會相信答案。
白老爺不知道趙超是不是這種人,所以便多留了一個心眼,以防萬一。
事實上白老爺完全多慮了,這個趙超在顧氏集團大門口確認了郭敏的身份之後,便匆匆離開香港,偷渡去深圳,然後回廣州向佛手爺彙報消息。
白老爺在這邊等了幾天,都沒見到趙超再過來,這才離開。
此時,趙超來到佛手爺身前,將香港那邊的情況說明:
“佛手爺,香港那邊確實有個顧氏集團,集團老總是顧明之,顧明之的老婆,確實也是郭敏,而且我確認過了,那個郭敏,就是之前來見您的那個郭敏。”
佛手爺聽了這話,卻不置可否。
他心中暗暗生疑,問道:
“你是怎麼確認這個這個郭敏就是顧明之的老婆的?”
趙超如實回道:“我去到香港那邊之後,直奔顧氏集團大樓,在大樓外麵,遇到了顧氏集團的老管家,我假裝是照相館的老板,是來給郭敏送相片的,把照片給他看,那老管家拿了照片,也沒什麼疑惑,還說郭敏這幾天去了廣州做生意,讓我有什麼事情找她,下個月再過來。”
佛手爺聽了這話,這才緩緩點頭,“如此說來,這個郭敏,應該是如假包換的顧明之的老婆。”
不過,佛手爺這人疑心很重,特彆是被白老爺三番五次戲耍之後,他就更加多疑了,就算是趙超給了他這樣一個答案,他對郭敏還是有所疑惑。
於是又去詢問了這幾天負責暗中觀察郭敏的那幾個手下,看那邊有沒有什麼狀況。
那幾個手下回來稟報,說郭敏一直在賓館裡麵呆著,並沒有做什麼事。
佛手爺這才放下心來。
而此時,我三叔在一個名叫“安康賓館”的地方住著,一住就是三天。
這三天裡頭,她除了出去吃飯之外,就沒做彆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