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爺此次要裝的大魚,是一個中年寡婦,名叫顏芳芳,四十五歲,為人精明,做地產生意,借著改革開放的春風一夜暴富,是國家第一批富起來的工農階級。
她的丈夫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,留下一個獨子,現在二十多歲,名叫梁運動。
顏芳芳對梁運動這個獨子溺愛有加,平時都舍不得打罵,無論對錯,都會向著兒子,所以久而久之就把梁運動寵出了各種壞習慣。
梁運動長大之後,不學無術,遊手好閒,而且還和社會上的混混學了一身的壞毛病,有時候甚至無法無天,儼然一個敗家子。
上高中的時候,縷縷因為打架鬥毆,目無校規等事情,被學校處分,後來高中還沒畢業就輟學出來混社會,自己組織了幾個豬朋狗友,就以為天下無敵,結果前不久把一個小夥給捅了,當場就把人家的腸子捅出來。
梁運動躲了兩天,最後被抓進了監獄裡麵,現在還在走審訊流程。
如果不出意外,他就算是不被槍斃,等待著他的也是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。
他這一輩子,算是完蛋了。
顏芳芳為此事操碎了心,她不想自己的兒子的人生毀在監獄裡麵,所以最近到處找關係,想要將他兒子撈出來。
結果撈了許久,都沒撈出來,圈子裡麵的人,根本不願幫她。
後來一打聽,這才知道,原來被他兒子捅死的那個少年,有個遠房親戚是做官的,而且官職貌似還不小,而顏芳芳一個暴發戶,根本沒靠山,這正是為什麼她花錢也辦不了事的重要原因,因為人家根本不願意,也不敢幫她,誰會願意為了幫一個暴發戶,賺點小惠小利,就得罪一個高官,毀掉自己的政途?
白老爺對顏芳芳的了解不多,這件事也是道聽途說。
不過,這件事傳得有板有眼的,應該不會有假。
他覺得可以利用這件事,抓住顏芳芳溺愛她兒子的弱點,對她狠狠地刮一筆油水。
三叔聽了白老爺的講述,緩緩點頭,說:
“這確實是一條好魚,又大又肥,而且弱點很明顯,容易下手。”
白老爺微微眯著眼,說:“若不是因為這條魚太好抓了,我也不會輕易下手。”
“畢竟自從長征和光慶被抓之後,我們元氣大傷,人手嚴重不夠,做局很難做到周全。”
三叔問:“那師父您打算怎樣撒網呢?”
白老爺說:“這個不急,等躍才踩場地回來,探清楚了顏芳芳的情況,咱們再根據實際情況來布局。”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“師父,我回來了!”
白老爺立即欣喜,讓三叔去開門。
門一打開,張躍才見到三叔,立即麵露驚訝意外,欣喜不已。
狠狠拍了一下我三叔的胸口:
“玉袁,我還以為你死了呢!”
“我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,怎麼才來!”
三叔齜牙笑著,見到張躍才,也是高興不已,說道:
“離開蕪湖之後,中途出了很多狀況,這才一拖再拖,到現在才來南京。很抱歉讓你和師父等了這麼久。”
張躍才攬著三叔的脖子,一起進去,把門關上,說:“你來了正好,我和師父正打算撒網,還擔心人手不夠呢!”
然後對白老爺說:“師父,顏芳芳那邊的場地,我已經踩過了,基本情況已經了解。”
又問:“師父您將我們這個局的情況告訴了玉袁嗎?”
還沒等白老爺回答,三叔就說:“大體情況師父已經對我已經說過了。”
白老爺這時說:“都彆廢話了,一起下去吃午飯吧,一邊吃一邊聊。”
於是三人便出了富康賓館,去附近找了個餐館,一邊吃著辣油小混沌,牛肉鍋貼等本地特色食物,一邊聊這次撒網抓魚的事情。
張躍才將顏芳芳那邊的狀況簡單說了一下。
顏芳芳是搞房地產的,在新街口廣場北路,開了一家名叫“運勢地產”的房地產公司,她每天都會去那邊上班。
那個房地產公司主要是做中介工作,幫人買房賣房,另外,顏芳芳最近一年開始搞起了一手樓地產生意。
她在中山路那邊拿了一塊地,準備建一個小區,不過還沒找到投資,所以一直都沒破土動工。
很多投資商其實都看好那一塊地的前景,但是卻不給顏芳芳投資,原因是她背景不深,沒靠山,運作起來比較麻煩。
特彆是房產證批示方麵,沒有背景不容易拿下。
另外,現在顏芳芳除了她兒子之外,基本上沒什麼親人。
她一個人獨自打拚,能搞出如今這份成績,算是相當了不得的了。
白老爺聽了這些話,微微眯著眼,說道:“顏芳芳喪偶那麼多年,就沒去找過男人嗎?”
此話一出,張躍才立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,連忙說道:
“對了,顏芳芳有一個小白臉,名叫賴兆力,25歲,和她兒子一個德性,好吃懶做,不學無術,不過很會花言巧語討好顏芳芳。”
“深得顏芳芳的喜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