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業賓館。
這是白老爺新挪的窩。
此時,鐘吃飯來到了白老爺麵前,麵露苦澀,微微彎腰,低聲下氣,再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昂。
而白老爺則一臉淡然,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“鐘老板,您之前不是不想和我合作嗎?”
“現在怎麼卻又跑來找我了?”
鐘吃飯嗬嗬一笑,臉上的笑容比苦瓜還苦,他說道:
“白老爺您誤會了,我並非不想和您合作,大家出來混都是為了錢財,隻要生意談得攏,哪有不做的道理?”
“之前咱們是沒談攏,我見白老爺您這些日子,也沒能找到渠道將血珍珠賣出去,這不想著,再來和您談談,咱們大夥兒有錢一起賺。”
“至於利潤方麵,我可以做一點讓步,不再需要百分之四十的抽成了,隻需百分之三十五就行。”
白老爺聽了鐘吃飯這話,心中不由冷笑,這鐘吃飯,還就真是愛財如命。
現在都這種時候了,還敢獅子開大口,要百分之三十五的抽成。
白老爺也不客氣,直接揮揮手,下逐客令:
“你走吧,你這樣我們沒法合作。”
鐘吃飯見白老爺麵色冷漠,態度堅決,立即就慌了,忙說道:
“百分之三十!”
“這樣總可以了吧?”
白老爺卻冷笑,“鐘老弟啊鐘老弟,你這人真不長記性,之前我們談判的時候,我就說過,你最多拿百分之二十,你現在卻跟我提百分之三十?”
鐘吃飯嗬嗬苦笑,說道:“白老爺,您這樣做,我這邊沒賺頭啊,百分之二十的抽成,我手頭上這麼多人需要吃飯,一分下去,每個人恐怕就隻剩點蚊子腿了。”
其實鐘吃飯心中有自己的算盤,他自然不會蠢到還要白老爺百分之三十五的抽成,他之所以一開口就提百分之三十五,然後再讓步到百分之三十,就是為了得到這百分之二十的抽成。
就如魯迅所說的那樣,如果你想要開窗,那你就得先主張拆掉屋頂,然後居中調和,開窗這事兒就成了。
鐘吃飯就想,若是一開始就讓步,說拿百分之二十的抽成,那肯定拿不到這個數目,但是一開始就說百分之三十五的抽成,然後再慢慢談判,那拿百分之二十的抽成,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所以,此時的鐘吃飯,化身戲精,麵露艱難抉擇的模樣,猶豫掙紮了許久,最後歎氣一聲,“哎,也罷也罷,我就虧點吧,百分之二十的抽成就百分之二十的抽成,誰叫白老爺您是我的老朋友呢,正所謂細水長流永不斷,白老爺,咱們以後還可以多多合作。”
然而,他忽略了一個問題。
那就是白老爺對他知根知底,知道他現在急需血珍珠救命。
白老爺占儘上風,拿捏著他的七寸,又豈會讓他輕易得手?
隻見白老爺又是冷笑一聲,說:
“鐘老板,現在形勢不一樣了。”
“你恐怕很難拿到百分之二十的抽成了。”
此話一出,鐘吃飯立即一愣,麵色立即拉下來,“那白老爺您覺得多少合適?”
白老爺說:“當初我去找你談,你能拿百分之二十抽成,而現在你來求我,那你最多就隻能拿百分之十二的抽成。”
此話一出,鐘吃飯立即臉色鐵黑。
這白老鬼,也欺人太甚了吧!
這老狐狸,肯定已經看穿了他現在急需血珍珠來救命,這才會如此喪心病狂地壓價!
隨即突然醒悟,莫非那個陳國雄是這老狐狸的托?
雖然他沒有證據,但是還就真有這種可能!
這一個唱紅臉,一個唱白臉,配合著給他下套,讓他現在進退兩難,騎虎難下,不得不低聲下氣跑來和白老鬼談合作!
正是白老鬼慣用的伎倆!
如此一想,鐘吃飯就對白老爺更加咬牙切齒了。
可是他現在卻對白老爺毫無辦法,因為,還就真的隻有白老爺的血珍珠,能夠救他一命。
就算白老爺手裡的血珍珠是假的,他也隻能來找白老爺,留給他的時間隻有一天不到,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,就算是假的血珍珠,他也不可能找到!
鐘吃飯嗬嗬苦笑,心中很不甘,說:“白老爺,您這可就不夠厚道了,咱們做生意的,可不能把合夥人一口吞掉,吃人不吐骨頭,是很容易被骨頭噎死的,您總不能讓我做虧本生意吧?”
白老爺笑了,“鐘吃飯,你還有臉對我說這樣的話?”
“到底是誰先不厚道,想要一口吞掉我的?”
“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,你最多隻能拿百分之十的抽成,愛做不做,不做就走!”
白老爺的態度堅如磐石,絲毫不給鐘吃飯情麵。
鐘吃飯見此情形,立即瞠目結舌。
張著嘴巴,卻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空氣一陣尷尬的沉默。
過了許久,這才氣憤說道:
“好好好,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吧!”
“算你這老狐狸狠!”
“就這麼成交了,你可彆再變卦!”
白老爺嘴角一翹,說:“行,那祝咱們合作愉快。”
鐘吃飯說:“我現在就要血珍珠!”
白老爺爽快說:“可以!”
隨即對著門外大喊一聲:“長征,拿血珍珠出來!”
胡長征立即進來,然後拿出一個小盒子,盒子打開,裡麵是一粒表麵略顯粗糙的珍珠。
鐘吃飯拿起來看了看,發現從表麵上看上去,和陳國雄給他看的那一粒血珍珠並沒有多大區彆。
然後又用手電筒照了照,發現裡麵也有血絲狀紋路,也有一個隱隱約約可見的“血眼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