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吃飯和陳國雄達成合作協議之後,便立即開始積極去聯係權貴富豪。
他將全部精力都放在這邊,至於蕭雪讓他去暗中盯著白老鬼,他甩手給一個手下帶隊去做,自己並不怎麼過問。
隻要血珍珠拍賣會搞成,他還會在乎蕭雪那一點小錢?
所以,兩相權衡之下,選擇將精力放在搞血珍珠拍賣會上,很明顯是比較明智的。
這幾天蕭雪去找過鐘吃飯好幾次,投訴他的手下動作太慢,好幾次白老鬼換窩,他們都沒反應過來,過了幾個鐘才發現。
鐘吃飯卻不以為然,說:
“我的手下又不是機器人,他們跟蹤了這麼久了,也會疲倦,你要是不想讓我的人去盯著白老鬼,那也可以,咱們直接終止合作就好了。”
高傲無比的蕭雪,竟然被鐘吃飯懟得一時間無言以對。
她心中憤怒無比,回到斑爺麵前給鐘吃飯穿小鞋,說了各種鐘吃飯的壞話。
說他傲然無禮,說他做事不負責任,說他像是在耍她。
斑爺聽了,也不由微微皺眉。
喃喃說道:“這鐘吃飯我早有聽說過,此人見錢眼開,是個大奸商,此次我們答應給他這麼多錢,他應該會儘心儘力去做才對,怎麼卻如此敷衍?還說出要終止合作的話,不像他的風格啊。”
沉吟許久,這才推測道:“莫非,他找到了更加賺錢的渠道?”
“所以想甩掉我們,然後好去做他那個更加賺錢的活兒?”
恐怕也唯有如此,才能解釋得通。
可是他這個更賺錢的渠道是什麼呢?
斑爺就想不明白了。
他立即下了一個命令,讓手下好幾個人,暗中去盯緊吃飯米店,盯緊鐘吃飯。
然後便又讓蕭雪彙報白老鬼那邊的情況。
蕭雪如實反饋,說道:
“白老鬼那邊這幾天也是行蹤不定,每天都挪窩,挪窩的時間讓人捉摸不透,另外,有一個變化。”
“什麼變化?”斑爺問道。
蕭雪說:“白老鬼的一個徒弟,朱光慶,這幾天從窩裡出來過幾次,每次都去鬨市人群之中,然後擺脫鐘吃飯的人的跟蹤,然後就不見了,也不知道去做什麼,真是奇了怪了。”
斑爺聽了這話,不由一笑,說:
“看來我猜的沒錯,這白老鬼,應該還就真的是想自己去找渠道,兜售血珍珠。”
“朱光慶應該就是他派出去找渠道的人。”
“他去了鬨市之後,肯定化了妝,然後再離開,所以鐘吃飯那些人跟丟他,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畢竟朱光慶是白老鬼的徒弟,而白老鬼的化妝易容之術,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。”
蕭雪聽了這話,緩緩點頭,問道:
“那我們要不要將他抓起來?”
“他一個人行動,肯定比較容易抓捕,到時候我們抓住了他,然後再用他來威脅白老鬼,他肯定會乖乖將血珍珠交出來!”
斑爺卻搖頭笑了笑,說:“蕭雪,你想得太天真的,你就算是在白老鬼麵前殺了朱光慶,白老鬼恐怕也不會將血珍珠給你。”
“撈偏門的,出來就是求財,你用彆人的生命來威脅他的錢財,就好比抓住一隻雞,去警告一條狗彆吃屎,又怎麼可能形成得了威脅?沒準他心裡還高興不已,巴不得你殺多他的幾個同夥,好讓他自己獨吞大魚呢。”
從這話便可以看出,斑爺對白老爺的認知,還是有所偏差的。
白老爺對自己的徒弟,可沒這麼沒人性,當初張躍才被佛手爺抓去廣州做人質,白老爺也沒有放棄他。
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,畢竟斑爺和老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,他們隻是十多年前在一起做過一個局,除此之外,便沒太多的接觸。
那個局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讓他這麼多年來,都還覺得白老鬼是個不擇手段的老狐狸。
所以才會導致如今在認知上的偏差。
斑爺這時又下了一道命令,來好幾個手下,讓他們跟著鐘吃飯的人去盯著白老鬼的窩,隻要白老鬼的徒弟一出窩,就暗中跟緊!
那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,就要立即往這邊彙報。
下完這第二個命令之後,斑爺又對蕭雪說:
“蕭雪,我要你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蕭雪眉頭微微一震,不知道斑爺要她做什麼,“斑爺,您請講,我定會照做!”
斑爺滿意點頭,說:“你去幫我聯係一個人。”
“聯係誰?”
斑爺說:“蕪湖富商,田家易。”
田家易是蕪湖市有名的富商,手裡經營著好幾個食品廠、麵粉廠、機械廠等等。蕪湖最出名的企業之一,永昌食品廠,也有他的股份。
另外,他老婆是某個退休高層的女兒,那退休高層跟著國家打過八年抗日戰爭,走過長征,打過國民黨,參加過抗美援朝,功勳極高。田家易作為那退休高層的女婿,自然也會沾光。所以他不單單是富商那麼簡單,也算是半個有權勢的人。
四年前田家易來廣西柳州開廠,擴展商業版圖,是斑爺為他保駕護航,才讓他打入廣西的,他算是欠斑爺一個人情。
所以,此次斑爺找他幫忙,他不可能會不答應。
中山路,蕪湖飯店。
斑爺在這邊找了個三樓的包廂,約了田家易出來。
此時,田家易還未到,斑爺坐著輪椅上,靠在三樓窗前,俯瞰外麵街景。
那時候蕪湖的中山路和北京路都不長,當地人甚至戲稱,一泡尿轉三圈。
過往的公交車很破舊,地麵也是坑坑窪窪的。
整個蕪湖都處於百廢待興,蓄勢騰飛的狀態。
低矮的三層平房占據大多數,高樓大廈還是稀有品。
長江大橋還沒建成,這個巨大的工程,成為蕪湖人當時最大的盼頭,大家都在談論著長江大橋建設好之後,會給蕪湖帶來怎樣的便利。
那時候裕溪口的渡輪非常繁忙,從北岸到蕪湖,必須要乘船過江。
蕪湖造船廠是當地最大的工廠,相比起造船廠,大礱坊的那些傳統工廠,簡直就是芝麻綠豆般的存在。新工業和老工業交替的的時代,米市正在艱難地轉型。
斑爺等了十來分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