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叔說:“帶了。”
然後便將青銅匕首的鞘遞了上去,邱誌峰接過,看了一眼,不由讚歎,“好貨啊!”然後連忙轉身遞給鄭少。
鄭少接過之後,仔細欣賞一番,也不由讚歎道:
“這確實是秦朝貨,最重要的是,這匕首鞘上麵的浮雕,竟然如此精美!這樣的貨,道上可少見!”
然後問:“匕首呢?”
三叔微微笑,說道:
“鄭少,匕首不在我這兒,在我師父那裡。”
此話一出,鄭天祁立即一愣,拉下臉來:“白老鬼又在耍什麼花招?這是存心想坑我嗎?”
三叔連忙說道:“鄭少您誤會了,師父他老人家這樣做,也是逼不得已。”
“實不相瞞,我們和鄭少您分彆之後,便去了一趟梧州,在梧州那地方,撈到了這一把青銅匕首,隻可惜,這一網收起來的時候,出了點意外,攪起了渾水,一不小心就拌在了彆人的網裡,抽不出腳來。現在我師父他們幾個人,還在梧州那邊,而我則帶著這青銅匕首的鞘僥幸逃了出來。”
“師父他老人家說,您要是能夠伸出援助之手,前去拉他老人家一把,他不但會低價將這一把秦朝青銅匕首賣給您,以後隻要我們撈到了大貨,也會往您這邊送。”
鄭天祁聽了這話,嗬嗬一笑,不置可否,很難從他的臉上揣摩出他的心思。
這鄭天祁雖然隻有三十歲出頭,可是他打小就跟著他那老爸鄭其功混,在這大環境裡頭浸泡了三十年,早就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。
他將匕首鞘放下,緩緩問道:“廣西這邊,除了斑爺之外,我實在想不出,還有誰會讓白老爺陷入如此困境,竟然逼得他來向我求助?真是少見了!”
三叔知道鄭天祁在試探他,若是三叔此時說出了佛手爺三個字,鄭天祁肯定會拒絕出兵,畢竟佛手爺不好惹,他雖然想得到匕首,可是也不想和佛手爺鬨翻。
於是便說道:
“我們也不知道那幫人是誰,有什麼背景,我們隻知道,他們是外地人,不是廣西的,不懼這邊的勢力。我們撒下網之後,他們突然一腳踩進來,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,這才會讓他們得逞。”
“不過,若是鄭少您能親自出手,定能輕易解決這個問題,青銅匕首,自然也是歸鄭少您所有。”
“外地的?外地哪裡的?”
三叔說:“我也不太清楚,要是清楚他們的底細的話,我們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境地。”
鄭天祁點點頭,覺得三叔說的也有幾分道理,又問:
“那你能聽出他們是什麼地方的口音嗎?”
三叔搖頭,“好像是潮汕的,又好像是閩南的,還有點像山東那邊的方言,當時很混亂,我逃出來的時候很倉促,所以不太記得了。”
鄭天祁看著三叔,想要從三叔的表情裡麵,捕捉出一絲端倪,判斷三叔是不是說謊。
三叔見鄭天祁不說話,也不好再開口說話。
空氣陷入了沉默。
鄭天祁在思考,三叔也在思考。
兩人便這樣,無聲地博弈著。
三叔心中其實捏了一把汗,他就怕鄭天祁看穿他,然後不出兵相助,要真那樣的話,那他就白跑一趟了。
最終,還是三叔率先打破了這個沉默。
他說道:“鄭少若是無心和我們做成這一筆交易,那也成,那我們唯有將匕首拱手相讓給那個團夥了。”
說著,就將匕首鞘收回,說道:“我得抓緊時間回梧州,將匕首鞘交給那一夥人,換取師父他們幾人的性命。”
“告辭了!”
說完,轉身就走。
正要走出陶瓷店的大門,身後卻傳來鄭天祁的聲音:
“且慢!”
三叔心中一震,隨即欣喜不已。
成了!
然後就聽到,鄭天祁緩緩說道:
“秦朝的青銅匕首,而且還是帶鞘的,帶著精美浮雕的,這麼好的貨,我怎麼可能會不要?”
“說吧,要怎樣救白老先生?”
三叔回頭,麵露欣喜,對鄭天祁說道:“那就太謝謝鄭少了!”
“鄭少您若是能親自出馬,那最好不過,若是不能,派十幾個手下給我,讓我來安排他們的行動,也是可以的。”
鄭天祁想了想,說:“我這邊工作很忙,抽不出身,這樣吧,由邱叔帶二十個人和你一起去梧州,這麼多人手,夠用了吧?”
三叔連忙說:“夠了夠了!多謝鄭少!”
然後又對邱誌峰說:
“那就勞煩邱先生您了!”
邱誌峰嗬嗬一笑,禮貌道:“朱老弟不用客氣,就跑跑腿而已,小事一件。”
這時候,陶瓷店的電話響了,邱誌峰連忙去接電話,說了幾句話之後,將電話掛斷,然後對鄭天祁說:
“鄭少,那五個生意人來了,現在在銀灘那邊的一個大排檔,說要約您去見麵,請您吃燒烤,您看去不去?”
鄭少思忖片刻,說道:“人家大老遠跑來一趟,不去的話,恐怕不夠誠意。”
隨即看向我三叔,說:“玉袁老弟,要不要一起去吃燒烤?”
“今天很晚了,就去不了梧州了。等明天早上我搞幾輛麵包車,然後你和邱叔一起帶著弟兄們去梧州,怎樣?”
一提起吃的,三叔肚子就咕咕叫,話說回來,他已經兩天多沒吃東西了,現在確實也很晚了,趕不到梧州,於是便答應了下來。
鄭少要去見的那五個生意人是誰呢?
預知後事如何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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