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個含家產,我看你跑哪裡去!”
三叔想也不想,一回頭,就是一匕首捅過去!
直接捅在了那五金店老板的肚子裡麵。
“噗”的一聲悶響,五金店老板渾身一震,然後直勾勾瞪著三叔,滿臉不可思議。
三叔連忙拔出青銅匕首,然後就往前麵跑去。
而那五金店老板,忙捂住肚子的傷口,麵容痛苦,扭成了麻花,慢慢蹲了下來。
此時的三叔,腦海一片空白,剛才他一刀捅回去,那個動作根本就沒經過腦袋,他已經失去了理智。
要是有理智的話,他根本不會這樣做。
因為那樣做可能會出人命。
後麵的人跑上來,見五金店老板蹲在地上,呼吸急促,連話都說不出來,知道情況不對勁,都停了下來,沒再去追三叔。
有人打開電筒一照,隻見五金店老板的肚子上的衣服,已經滲滿了鮮血,立即都驚訝不已。
然後慌忙抬著五金店老板出去,用五十鈴載著他到鎮上的醫院治療。
至於我三叔,他們也不敢追了。
逼急了的兔子還會咬人,要是繼續追,被捅的,可能就是他們。
三叔在大山裡麵,一直跑啊跑,也不知道跑了多久,後麵沒了任何聲響,周圍一片黑壓壓,累得上氣不接下氣,這才停下來。靠在一棵樹乾下,一屁股坐了下來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拿著匕首的右手手心黏糊糊的,不知道是五金店老板的血,還是自己的汗。
空氣很黑,就像墨汁,他看不清楚。
匕首上的鮮血吸引來了蚊子,在他耳邊嗡嗡響著,他腦海裡麵的空白,這才漸漸被撕開。
此時他的第一想法就是,不知道那五金店老板死了沒有,要是死了,那他就是大罪!
他又不敢倒回去看,所以隻能在心裡祈禱著,希望他沒事。
這一晚,三叔一直沒睡。
一是因為山裡蚊子多,二是因為他害怕,睡不著。
一直到東方即白之時,他這才從山裡出來,回到水庫旁邊,發現這邊還有打鬥的痕跡,一地的玻璃渣子。
他的麵包車,以及五金店老板的五十鈴,都被開走了。
他看了看手裡的青銅匕首,沾著紅色,手裡也凝結了一層紅黑色的血跡,連忙去水庫邊將匕首和手都洗乾淨,然後又洗了個澡,讓渾身繃緊的神經放鬆,這才離開。
他沒有原路返回,因為他怕回到鎮上,又見到昨晚來打他的那些人,他選了條小路,一直往山裡走。
走了許久,都沒走出山林。
他口乾舌燥,看著延綿不絕的低矮丘陵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儘頭,一股絕望之感,油然而生。
如此一拖拉,他恐怕不能及時去到北海找鄭天祁了,如此一來,他師父那邊,恐怕也就危險了。
“師父,躍才,長征……我對不起你們…”
三叔眼裡含著淚水,咬牙繼續往前走。
一直走到下午,太陽偏西,大概三四點的樣子,這才見到前麵有一條公路。
而且,這條公路還有不少車輛經過!
看到這一條公路,三叔就如看到了一絲曙光!
他連忙跑到公路上,見車輛經過,就揮手攔車,路過了好幾十輛車,要麼是不順路,要麼就是不願意載他,好一些車甚至連鳥都不鳥他。
終於,在太陽快要下山之際,他攔到了一輛麵包車,願意載他,車費要十塊錢。
這次三叔學精了,不再出手闊綽,先討價還價一番,顯得自己是個窮逼,最後將車費壓到了八塊,這才上車。
麵包車上除了司機之外,還有另外三個人,三男一女。都很年輕,二十五歲左右。
三叔上到車上,坐在最裡麵,默不吭聲。
司機和這三男一女很明顯是認識的,侃侃而談,有說有笑。
他們說的是壯族語和桂柳話。
桂柳話和重慶話相近,又融合了粵語,三叔能聽懂一些,有些方言詞語,卻怎麼聽也聽不懂。
三叔眯著眼,他很困,既然聽不明白彆人說什麼,那還不如不聽。
然而,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女的,突然說出的一句話,卻讓三叔心中一震。
隻聽到那女的隨口問了一句:
“那鄭天祁長得嫩子?”【長得怎樣?】
“鄭天祁”三個字,直接擊入三叔心中,讓他心湖一震。
司機回答:“人呶係廣州佬,富二代,你想都冒想。”
女的一臉嫌棄,說:“我可冒講對人呶有意思,你個死肥龍,冒亂說話!”
然後幾個人笑嗬嗬的,又閒聊其他的事情。
副駕駛後麵三個男的,笑著嘰裡咕嚕一大通壯族語,三叔一句都沒聽明白。
不過那副駕駛的女人說和司機說的話,他卻聽得很明白!
此時的三叔,心中滿是意外和驚愕。
同時也疑惑不已。
這些人竟然是去找鄭天祁的?
難不成是和三叔他找同一個人?
又或者,隻是同名同姓而已?
不會那麼巧吧!
他心中不由緊張起來,一種不祥的預感,由心而生。
他總覺得,這些人,很有可能是斑爺的人!
如果真是那樣的話,那真是剛逃了虎口,又進了狼窩!
欲知後事如何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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