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騙子被隔離,分在三間封閉的房間裡麵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。
李明安站在甲板外麵,看著滿天星羅,煙一根一根地吸。
看看手表,時間已經來到了十點五十分,裡麵那三個騙子還沒一點動靜。
難不成,他們的心理素質就這麼強悍?
這唯一的“活命”機會,他們竟然誰也不願意爭取?
正焦急地等待著,這時候,一個手下走了過來。
“頭兒,那黃臉瘦子招了!”
這警察說的黃臉瘦子,指的是瘦猴。
李明安聽了這話,臉上立即露出欣喜之色,將煙頭往海裡一扔,“哈哈,這些死騙子,最後還不是得乖乖就範?”
隨即帶著人,來到了關押瘦猴的房間。
李明安麵色凜然,將一根煙扔給瘦猴,說道:
“既然你都招了,那咱們就開始錄口供吧,我問你什麼問題,你就回答什麼問題。”
瘦猴苦笑著點了點頭,他敢發誓,這半個小時的時間,是他人生之中,活了四十多年來,最為煎熬的半個小時。
他嘴裡叼著煙,趕緊示意李明安為他點著。
因為手上帶著手銬,他自個兒並不方便點煙。
李明安給他點上,讓他吸了兩口,這才開始錄口供。
“姓名?”
“張厚子。”
“張猴子?你特麼是在玩我嗎?”李明安不高興了。
張厚子唯有苦笑,說:“警察同誌,彆生氣,我說的是張厚子,厚,厚厚的一疊錢的厚,子,兒子的子。我是張厚子,而不是猴子。”
李明安將他的名字寫下來,接著問:“年齡?”
“41歲。”
“出生地?”
“廣西省北海市合浦縣沙崗鎮。”
李明安又拉下臉,“什麼廣西省?有廣西省嗎?那是廣西壯族自治區!”
張厚子嗬嗬苦笑,說:“不都一樣嗎?反正都是廣西。”
李明安不想在這個小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,於是便接著問:
“你們上船是為了什麼?”
張厚子嘟囔道:“這不你都心知肚明嗎?還用問?”
李明安瞪了他一眼,他立即乖乖說道:“是為了慈禧曾經用過的那個鑲金鳳玉珍珠耳墜。”
李明安問:“你們的團夥一共有多少人?”
從這個問題開始,才漸漸進入重點。
張厚子回道:“不多,一共就六個,被你們抓了三個,隻剩下三個。”
“剩下哪三個?”
張厚子說:“一個胖子,一個婦女,一個小孩。”
“小孩?”李明安麵露意外之色。
李明安問:“他們在哪個船艙?”
張厚子回道:“都在普通艙。”
李明安立即拿出幾張照片來,這些照片是他們之前在普通艙上拍下的照片,幾張照片,就將普通艙的所有人都拍了進去。
“將那三個人指出來。”
張厚子嘴裡叼著煙,拿起那幾張照片,看了一會兒,然後將其中一張放下,指著照片上的一個胖子,不過不是肥狼。這個胖子坐在肥狼對麵。
他說道:“這個。”
然後又放下另外一張照片,指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。
“還有這兩個。”
李明安看張厚子指著那母子二人,不由麵露意外之色。
隨即憤怒不已,猛然將張厚子的衣領一把抓了起來,一扯,就將張厚子的人扯得轆轆蹙蹙,像條死魚那樣摁在了桌麵上。
“你特麼在耍我嗎?”
李明安之所以這麼激動,是有原因的。
因為這對母子,就是之前丟了小手鼓的那一對母子。
這對母子他接觸過,母親很年輕,隻有二十五歲左右,孩子才四五歲,而且很頑皮,很不懂事。
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詐騙分子啊!
肯定是這張厚子在放屁!
“疼疼疼!”
張厚子被壓在桌麵上,連忙叫疼,“好吧好吧,我錯了,其實他們都不是詐騙分子,是我胡說的!”
李明安聽了這話,這才將張厚子放開,然後冷冷道:
“哼,你最好彆再給我耍花招,不然老子弄死你!”
張厚子嗬嗬苦笑,說:“其實我們團夥的成員,沒被你們抓住的,確實隻剩下三個。”
隨即乖乖指向肥狼,說:
“這個外號叫肥狼,是我們的頭目,另外兩個,分彆是這個,還有這個。這兩個人,一個外號叫小飛,一個叫戲子,至於他們的真名,我也不知道。”
李明安聽了這話,再看看張厚子指的那三個人,表麵看上去和普通人沒多大區彆。
不過,詐騙分子都是最會偽裝的狐狸,隻有將他們抓起來,審訊一番,才能知道最後的真相。
張厚子這時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,說:“警察同誌,我已經如實招來了,希望你能信守承諾,要給我豁免權。”
“另外,我還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
張厚子弱弱說道:“你要是抓住了肥狼,千萬彆對他說是我將他爆出來的,不然我就算是能從你們手裡活著出去,也逃不過他的魔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