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謂知己知彼,百戰百勝。
白老爺經常對三叔說,知道魚兒的底細,比放誘餌,撒網,收網等程序,還要重要一千倍。
這話他一直牢記在心中。
他決定今晚就去探明這個黑車司機的底細,然後明天開始做局。
心下主意已定,他立即打開劉秋菊給他買的那一份燒臘飯,大口大口地吃完,然後往樓下走去,在醫院外麵的平安旅館定了個今晚住的房間,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紅塔山,一個火石打火機,然後再回來醫院。
回來的時候,劉秋菊還在守著她的媽媽,她媽媽已經睡著。
那3號病房的黑車司機,躺在床上,護士正在為他的右腿膝蓋做消毒處理,應該今晚或者明天,醫生就會給他做手術。
一屋子的人,默默無語。
等護士走後,三叔便來到黑車司機麵前,掏出煙,給他扔了一根。
黑車司機眼神警惕地看了一眼三叔,最後還是將煙接了下來,叼在嘴裡。
三叔給自己也點了一根煙,這才將打火機扔給他。
等黑車司機也點燃了煙,三叔吐了一口煙,說:
“兄弟,咱們混江湖的,圈子就腳印那麼大,低頭不見抬頭見,昨天那事兒,是兄弟我對不住你,不過你把我載到荒郊野嶺勒索我,你也有錯在先。”
黑車司機吸著煙,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,說道:
“你這話說得,嗬嗬,現在知道認慫了?”
他看看三叔身後的劉秋菊和睡著了的劉秋菊媽媽,說道:
“昨晚砸斷我的腿,還往我臉上吐痰,那時候你咋就不和我好好說話?”
三叔嗬嗬一笑,說:“你就彆說些有的沒的,你就直接說要我怎麼賠償你吧。”
黑車司機說道:“這個好說,我這份人一向來都很公道的,你打斷我的腿,這手術費,恐怕要上萬,再加上我的精神損失費,至少也得兩萬塊吧。”
三叔說:“你值不值兩萬塊錢,我還得看看你是那條道上混的。”
黑車司機滿臉得意洋洋,傲然道:
“我在韶關金銀堂跟著金三少撈世界,金銀堂是韶關火車站附近一帶的霸主,你說值不值兩萬?”
三叔聽了這話,心中不由愕然。
沒想到又繞到了金三少身上!
上一年冬天,白老爺在火車站擺了金三少一道,不知道他現在還記不記得。
三叔深吸一口煙,吐出來,這才笑笑,說:
“值。大名鼎鼎的金銀堂的人,肯定值兩萬塊。”
“我打斷你的腿,給你兩萬,我認了。不過,我給了你錢,你以後可不能再動我身後這一對臥病不起的老人,以及他們的女兒。”
“我其實隻不過是劉秋菊的朋友,來看望她的親人的罷了,我和這二老沒有任何血緣關係,我不想將他們牽涉進來。”
黑車司機抬頭看看劉秋菊,發現此時的劉秋菊也正麵色陰沉地盯著他。
他笑了笑:“看來你很在乎她,你是不是喜歡她了?”
三叔直接黑臉:“你特麼彆給我打岔!你就直說,收了錢之後,還會不會動他們!”
黑車司機嘿嘿笑:“那你得給我三萬。”
“另外一萬是給他們買保險的。”
此話一出,就連劉秋菊都看不過去了,她直接“唰”的一下,站了起來,“你特麼是獅子開大口!”
三叔連忙轉身去將激動不已的劉秋菊摁下來,對她說:“彆激動,彆吵醒了你媽。”
“這事兒我自己會處理,不用你插手。”
然後又回到黑車司機麵前,沉聲說道:
“你彆欺負我不懂醫院是怎麼收費的,按照現在的價錢,醫院給你接骨,全部手術做下來,費用不會超過五千塊錢,我給你兩萬,已經算是給足錢你了。”
“一條小蛇,想吞一隻大象,那可是會被噎死的。”
又問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黑車司機一愣,上下打量三叔幾眼,覺得這人氣息詭異,而且很是沉穩,確定是道上的人無疑。
隻是他混了韶關這麼久,就還從來沒見過他這一號人物。
隨即又想到,自己背後還有金三少罩著,怕他個錘子?
所以也就定下心來,說道:“我管你是誰,你不給三萬,後果自負!”
三叔冷笑,然後點點頭,說:
“好好好,三萬是吧,行,我給你。”
“不過我現在身上沒帶那麼多錢,明天我就去取給你,這樣總行了吧?”
黑車司機一愣,完全沒想到我三叔竟然會這樣輕易答應,連討價還價都沒有,於是疑惑道:“你小子特麼又不會是想和我耍什麼花招吧?”
“我警告你,這次你要是再耍什麼花招,我直接拿這兩個老東西來開刀!大不了同歸於儘!”
三叔嗬嗬冷笑,說:“行吧,你放心,我不會耍什麼花招。”
“我身上沒帶錢,這個你昨晚就已經知道。”
“明天一定會給錢給你。”
三叔嘴上雖然這樣說著,可心中卻想,想要錢?我丟你花嗨!明天老子就弄死你!
他已經想到一個局,能夠弄死這個貪心不足的黑車司機。
至於這個局如何布置,請聽下回分解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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