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或者,佛手爺背後的勢力,真的強大到白老爺完全惹不起的程度?
這時候,白老爺又對胡長征歎氣說:
“也罷也罷!”
“事已至此,恐怕已經很難再改變什麼。”
“算了吧,長征,你記住了,以後彆再犯這樣的錯誤,不然我會把你當做第二個毛鼠,將你逐出師門!”
胡長征忙說:“多謝師父饒恕,師父您放心,以後師父您讓我做什麼,我就做什麼,不讓我做什麼,打死我也不做!我再也不會違背您的意願!”
白老爺點了點頭,然後對一眾弟子說道:
“你們恐怕還不知道,當初佛手那老鬼是如何陰我的!”
“他背後的靠山大得很呢,隻要他那靠山說一句話,無論犯了什麼事,他都能安然無恙。可我們要是被他抓住把柄,那可就萬劫不複了,因為他那靠山,隻要動一根手指,就能把我們捏死!”
“這就是為什麼我被佛手坑得這麼慘,可是這麼多年來,都沒有去找他報仇的原因!”
“活著,比報仇什麼的,要重要得多!”
“活著才能報仇!莽撞行動,以卵擊石,不但不能報仇,反而還會將自己搭進去!”
“這是很現實的問題,我們必須擦亮眼睛看清楚,不能因為仇恨,或者情緒,而蒙蔽了雙眼,失去了理智!”
“在長沙做局,佛手給了我錢,我本是願意幫他做成那一個局的,幫助他拿下紫斑玉圭,隻可惜李香蓮太過精明,而佛手自己的布局,又漏洞百出,這才讓她破局,然後讓佛手賠了夫人又折兵!”
“要是重來一次,我白敬玄,寧願幫他做成這個局,將紫斑玉圭拱手相讓給他,也不願意和他鬨到現在這般境地!”
“你們可能會認為為師太多慫,太過窩囊!”
“但是,有些現實,咱們必須接受,蚍蜉撼樹,螳臂當車,那絕對隻有死路一條!”
“當然,我並不是怕佛手,就算一千個佛手,我特麼也不會怕,但是,我怕他背後那個勢力!”
“要是那個勢力出手,咱們這個團隊,師徒六人,絕對會一鍋熟!”
一眾徒弟,聽了白老爺這話,都驚愕不已。
同時心中好奇,佛手爺背後的勢力到底是什麼?
為什麼會讓白老爺如此害怕?
劉秋菊直接問了出來:“師父,佛手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?為何您這樣忌憚?”
白老爺說:“有些事情,你們不知道,比知道要好。”
“現在還不是時候,若是時機到了,我自然會告訴你們。”
隨即又歎氣一聲,說:“我累了,你們都散了吧!”
一揮手,讓所有人離開他的房間。
眾人都低著頭,麵色凝重,和白老爺道彆,然後轉身回各自的房間。
三叔正轉身離開,白老爺卻把他叫住:
“玉袁,你留下來,我有事要對你說。”
三叔一愣,“哦。”
等朱光慶他們都離開了,三叔去將門關上,白老爺這才對三叔說道:
“昨天到今天,這一天的時間裡,佛手沒將你怎樣吧?”
三叔說:“佛手爺對我還算客氣,畢竟之前和他在廣州一起做過局。”
白老爺緩緩點頭,“他沒傷害你,那為師就放心了。”
又說:“佛手這老狐狸,最為精明。”
三叔點點頭,表示知道,心中卻不明白,為什麼白老爺要對他說這些話。
這時,白老爺突然問:“你覺得朱光慶的演技怎樣?”
三叔回道:“他是我們五人之中,演技最精湛的一個,無論演什麼人物,做什麼局,都能拿捏到位。”
白老爺緩緩點頭,說:“你說得沒錯,光慶這小子,演技很好,很有天賦。”
“不過,他比起佛手,恐怕不及萬分之一。我就是按照當年佛手教給我的那套演技方法,教授光慶如何演好局中戲的。”
白老爺此話一出,三叔不由一愣,腦海裡不由自主想到之前在南昌火車站出口,佛手爺對他說起的那些他和白老爺之間的往事。
那時候,佛手爺的表情,眼神,以及語氣,都非常之讓人動容。
之前三叔還認為,一個人不可能演到這個程度。
可如今白老爺如此一說,他心中就暗生疑惑,難不成那些都是佛手爺演出來的?
白老爺這時說道:“從明天起,我開始教你演戲技巧。做局的人,演戲是一門基礎必修課。你在演技方麵,還很生澀,演一些特型人物,或許可以把握,比如單純的小青年,比如剛從山裡出來的農民工。可其他人物,你肯定駕馭不了。咱們做局,總不能都用一個套路,更不能都出現同樣類型的人物。所以你必須掌握各種演戲技巧,演好各種類型的人物。”
三叔認真聽著白老爺這話,心中卻還在想著那句話:朱光慶的演技,不及佛手萬分之一。
這一句話,白老爺隻不過是隨意一帶而過,並沒有故意提醒他,而且他也不知道佛手爺在南昌車站出口對三叔說了關於他的壞話,沒必要這樣拐彎抹角為自己辯解。
唯一能解釋的,就是白老爺真的隻是想教他演戲而已,才會順帶提起佛手爺。
而白老爺這一句無心之言,卻讓三叔的心緒陷入了一片混亂。
他不知道佛手爺和白老爺,誰說的是真話,誰說的是假話。
三叔頭大如鬥。
撈偏門的,果然沒有一個是人,都是些豺狼虎豹,魑魅魍魎。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。沒準時間久了,說出來的鬼話,他們自己都會當成人話。
兩個妖魔鬼怪擺在他麵前,他該相信誰的話?
或許,這兩人的話,都不該信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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