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三叔回到李香蓮的秦湘古閣古董商行,卻發現一個老熟人,正坐在沙發上和李香蓮交談。
那老熟人,正是佛手爺!
三叔見到佛手爺和李香蓮談笑風生,不由一愣,一時間走也不是,坐也不是,唯有僵在原地。
李香蓮見到三叔到來,便笑著說道:
“二狗子,來,我給你介紹一下,這位是杜雲海,上海同源古董商行的老板!”
又對這位“杜雲海”介紹:“杜先生,這是我的得力助手,李賁,外號李二狗,彆看他外號很俗,可是能乾得很呢,而且人很忠厚老實,很可靠!”
“杜雲海”意味深長地看向我三叔,笑笑,“嗬嗬,年輕人嘛,確實能乾,特彆是在晚上的時候。”
李香蓮聽了這話,不由一笑,“杜先生,您真會開玩笑。”
三叔卻像根木頭那樣,呆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白老爺昨晚才告訴他,佛手爺會在最近一段時間采取行動,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,佛手爺竟然會這麼快動手,今天就化身上海同源古董商行的杜雲海杜老板出現在了這裡。
看來,這佛手爺,是有備而來。
佛手爺主動伸出手來,示意要和我三叔握手,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,說道:
“年輕人,跟著李掌櫃好好乾,前途無量啊!”
我三叔忙伸出手,和佛手爺握了握手,道:“杜先生過獎了,我隻不過是一個沒文化的鄉巴佬,做不成大事。”
可這時,三叔卻發現,佛手爺手裡偷偷塞了他一張紙條。
三叔心中一愣,佛手爺早已將手收回,他唯有將紙條收下。
隨即,李香蓮又讓“杜雲海”和我三叔在沙發上坐下,開始談生意。
這“杜老板”的目的很明確,他想要買下李香蓮手中的紫斑玉圭,至於價錢,開到了120萬,這在84年那會兒的地下渠道,已經算是相當高的價格了。
李香蓮也是爽快,一口答應,不過提了個條件,那就是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之前被柳如風擺了一道,現在她學精了,她也不需要定金什麼的,一定要全款給齊,而且若是請古董鑒定專家過來,鑒定費她一分不會出,全都得由杜老板自己出。另外,交易場所,到時候由她李香蓮來定。
這些條件,李香蓮全部提前說明,“杜雲海”雖然有些不太樂意,麵上露出猶豫,討價還價一番,發現李香蓮態度極其堅決,最後也就妥協了。
“好吧,既然李掌櫃定下這麼許多規則才可以交易,那我杜雲海恐怕隻能吃虧一點了,嗬嗬,誰叫我大老遠從上海那邊跑過來,總不可能空手而歸,你說是吧?”
李香蓮媚笑一下,“嗬嗬,杜先生果然不愧是上海土豪,商界精英,這120萬的一個單子,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下來,果然豪爽。”
這話,似彆有一番意思。
佛手爺自然也聽得出來,於是笑嗬嗬解釋道:
“李掌櫃,交易定在七日之後如何,七日之後,我帶120萬現金來取這紫斑玉圭,希望到時候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至於那紫斑玉圭的鑒定,我也不敢托大,自然會請一個上海那邊的古董鑒定專家一起過來,隻希望李掌櫃您到時候彆拿贗品來忽悠我就行,隻要是真貨,錢什麼的,不是問題。”
李香蓮笑笑,說:“老娘這秦湘古閣,是從大清光緒年間就已經有了的,延續至今,已經有一兩百年曆史,經曆過多少風風雨雨,大清亡國,我這店沒倒下,小日本攻打長沙,我這店也沒倒下,就連十幾年前那場浩浩蕩蕩的文化運動,我這店也沒倒下!憑的是什麼?憑的就是我這店的信譽,絕對過硬!”
“老娘敢保證,從這秦湘古閣裡麵出去的每一件東西,絕不可能有假!”
李香蓮這話,可謂說得鏗鏘有力,氣勢十足。
可是,至於實際情況是不是這樣,鬼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