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光慶二話不說,直接追出去。
往車站裡麵狂奔而去。
在車站找了一圈,卻沒見到毛鼠的蹤影。
他隻認為,毛鼠肯定早就算計好了時間,偷了錢立即就坐上去往廣州的車,現在恐怕已經離開了。
也隻有毛鼠那賊老鬼,才有那個手速,在那麼短的時間內,將他引誘下來,瞞過旅館前台小妹,跑到308房間,將他的錢找出來,然後跑路。
來無影去無蹤!
換做彆人,哪有那個能耐?
至此,朱光慶甚至已經認定,一定就是毛鼠偷他的錢。
這賊老鬼,見錢眼開,連兄弟的錢都敢偷,真的喪心病狂!
朱光慶對毛鼠真的是咬牙切齒,與此同時,他也想追回自己的損失。
既然毛鼠追不到了,那隻能去追旅館方麵的責任了。
畢竟,錢是在旅館不見的,旅館肯定有責任!
於是便滿臉沮喪地從車站出來,往旅館走回去。
可就在車站廣場,卻和我三叔撞見。
我三叔連忙打招呼:
“光慶光慶!這邊!”
朱光慶聽到聲音,循聲看去,隻見我三叔正在遠處,向他招手,小跑著走過來。
朱光慶立即一愣,心想,朱玉袁不是說好九點在車站附近見的嗎?
現在才7點多,他就來了?
他心中自然有所懷疑,可能是我三叔暗中作梗,可是隨即卻否認了這個想法。
我三叔的為人,他是知根知底的。這人呆頭呆腦,很老實,就算跟了白老爺,也不曾變得多精明,剛才那個聲東擊西的計謀,就他這木頭腦袋,哪裡想得出來?
就算他能想出來,也沒那個技術啊!
單單308房間的門鎖,就夠他開半個小時,他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偷錢?
再說,他也不知道毛鼠這個人的存在。
就算知道,前台妹子,又怎麼可能和他合夥串通一起來騙他?
要是他追責起旅館那邊,要旅館那邊賠錢,那前台妹子哭都來不及,又怎麼可能會做這麼蠢的事?
朱光慶越想就越覺得我三叔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。
心中的疑慮就少了許多。
不過迎著我三叔走過去,還是隨口問了一句:
“玉袁,不是說今天九點鐘才在這裡集合嗎,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?”
我三叔立即搖頭歎氣,說道:“我哪敢在我大哥那邊呆太久?”
“大哥知道我跟著你出來撈偏,昨晚罵了我一晚上,都把我罵哭了,你看我這眼睛,哭的都紅黑紅黑的,血絲都有了。”其實那是他昨晚一晚沒睡的結果。
“昨晚一晚上我都沒睡好,今早我早早起來,找了個理由,就匆匆離開,不然等吃早餐的時候,我大哥又要罵我了。”
“我大哥還說,我身上那些錢,很有可能是你偷的,你說他荒不荒唐?你的為人我還不知道?我們這麼久朋友,而且是你帶著我走出禮溪村去‘撈世界’的,你又怎麼可能會害我?是吧?”
朱光慶聽了這話,心中一陣哆嗦,埋怨道:“你怎麼能把這些事告訴你大哥,我不是和你說過嗎,不要告訴任何人!”
三叔唯有低頭,解釋道:“昨晚沒把住嘴巴,一不留神就說了,光慶,你也不用擔心,我大哥是自家人,他知道說出去會丟我的麵子,自然不會對彆人說。再說了,我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,你肯定不可能偷我的錢的,這個我百分之一千敢肯定!”
朱光慶嗬嗬乾笑幾下,說:“玉袁,還是你了解我,你說得對,我不可能偷你的錢,你彆聽你大哥胡言亂語,我自己就能賺很多錢,又怎麼可能會偷你的?”
“要是我真那麼貪錢,在車站順到的那六百塊錢,我就不會分五百多給你了。”
我三叔點頭道:“是啊,我覺得這個世界上,就你對我最有義氣。”
“走,一起去吃早餐吧。”
朱光慶卻說:“我的衣服和腰包都還在前麵那個旅店那邊,我先過去拿了,然後再一起去吃早餐,你在這裡等我,怎樣?”
我三叔立即說:“一起去吧。”
朱光慶立即推辭,“不用了不用了,我自己去,拿點衣服行李,幾分鐘就能回來,你在這裡等我就好。”
“你和我客氣什麼!”三叔強說道:“再說了,去吃早飯,也要經過旅店那邊,才有早餐店!”
此話一出,朱光慶無話可說了,唯有讓我三叔跟著去。
他本來想自己回旅館去向楊曉紅討要說法,要她賠償,可現在,我三叔跟著去,他就不敢開口了。
為什麼不敢開口?
因為一開口,這不就直接承認了,三叔腰包裡頭的錢,是他偷的?
而且,恐怕就算向楊曉紅討要說法,楊曉紅也不會承認。
畢竟308號的房門和窗戶,都還完好無損,而他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真的帶了三千多塊錢在身上,要是旅店方死不承認,他確實也很難追責。
三叔這一步棋,真的走得妙,直接堵死了朱光慶追責旅館的門路。
三叔陪著朱光慶來到旅館,跟在他身後,寸步不離,他去三樓收拾衣服,也一起去,他下樓收回押金,也跟在後麵。
搞得朱光慶一點和楊曉紅說話的機會都沒有。
隻能暗暗吞下苦水。
心中恨恨想著,過完年去廣州,一定要把毛鼠揪出來,狠狠地揍他一頓!
最後,朱光慶隻能默默無語退了房,和我三叔一起離開旅館。
而旅館的前台小妹子楊曉紅,見三叔和朱光慶離開後,就上去三樓,來到307號房,在房間的床上,美滋滋地收下了我三叔放在這裡的五百塊錢。
錢裡麵還夾著一張紙條:
“小妹子,謝謝你幫我,我遵守承諾了,給你500塊錢,希望你也遵守承諾,將借條撕掉。”
楊曉紅拿出借條,看著借條失神許久,卻沒有立即撕掉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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