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天荷的丈夫,郭興潤,全程沉默寡言,隻是緊跟在妻子和兒子身後。作為魏家的上門女婿,他在家中地位低微,幾乎被視若無睹。
與他境遇相同的,還有魏岩另兩位姑姑的丈夫,同樣在魏家活得如同隱形人,無關緊要,甚至他們的兒女都對他們冷淡至極,連“爸”這個稱呼都覺得丟臉,自打出生起就沒叫過一聲。
這一切,皆源於魏岩幾位姑姑自孩子出生起就灌輸的思想。這些年來,他們的兒女壓根沒把他們當父親看待。
如果不是因為魏家女婿的身份帶給郭興潤等人一些經濟保障,恐怕他們早就忍受不了這份壓抑,離家出走了。
三人在閒暇時常常聚餐喝酒,借機吐露對魏岩姑姑們的不滿。
“哥兒幾個,要不咱乾脆跑了吧?”郭興潤某次酒酣耳熱之際提議道。
“跑?那孩子們咋辦?”其他兩人問。
“孩子?你們孩子叫過你們一聲爸嗎?誰知道是不是親生的,看我們跟看外人似的。我琢磨著,下半輩子攢的錢差不多夠用了,真想一走了之。”郭興潤灌下一口酒,無奈地說。
然而,還沒等郭興潤付諸行動,魏家就出了變故,他的逃跑計劃隻好暫時擱淺。
今日召開的是魏家全體大會,郭興潤雖地位卑微,卻也有權參加。魏天荷帶著小明徑直朝前排走去,而郭興潤則自覺地坐到後排,反正坐在哪兒對他來說區彆不大,坐在前麵反而可能招來一頓數落。
郭興潤剛落座沒一會兒,魏家另外兩位上門女婿也到了。
“興潤,你也來了啊。”
“可不是嘛,這可是全家族大會,哪能缺席呢。”郭興潤隨口應道。
李翔宇,魏關鳳的老公,一屁股坐下後,壓低聲音問“興潤,你打算啥時候撤?我想明白了,要不咱一塊兒溜得了。”
“行啊,到時候咱倆搞個假象,來它個金蟬脫殼,直奔南方,找個地兒快活去。”
“宗皓,你呢?去不去?”
王宗皓皺眉一咬牙,雖說心裡還掛念著自家孩子,但想起今天被親兒子數落那一幕,火氣就往上冒。這些年過得太窩囊了,再瞅瞅魏家如今這衰樣,這會兒不走,更待何時?
“去!”
“好嘞!那咱哥仨提前合計合計,等魏家一開禁,麻溜跑路,老子在這兒一刻都待不下去了。”郭興潤斬釘截鐵地說。
此刻,人基本到齊了。
“大姐,你說老頭子這時候把咱召集來,大半夜的,他那身子骨撐得住嗎?”
“誰知道呢,關鳳,你猜他搞什麼名堂?”
“管他呢,咱們就坐這兒當觀眾好了。”魏書蘭滿不在乎地回應。
“咳咳……”魏老爺子輕咳兩聲,清了清嗓子。
“今兒個,這麼晚把大家叫來,是有件要緊事。”
老爺子站起身,手裡的拐杖突然指向魏書蘭她們仨“魏書蘭、魏關鳳、魏天荷,你們三個過來,給我跪下!”
魏書蘭她們一聽自家老爹這話,先是一愣,旋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