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的司華年，臉色那時候一陣古怪。
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個世家都有一種迷之自信，仿佛什麼都可以用利益來衡量的。
當然，這也是真的。
衡量不了隻是利益不夠大。
隴西李氏給的利益不足以讓司華年站在世家這邊。
司華年想要的利益，隴西李氏給不了。
因為司華年要的是日月所照，江河所至，皆為漢土。
李世民有那個本事。
隴西李氏肯定沒有，因為如果隴西李氏有這樣一個梟雄，李世民絕不會這麼縱容隴西李氏。
隴西李氏或許有可以宰執一方的能臣，也或許有可以司牧萬民的好官，但不會有一個人開疆拓土的帝王。
否則的話，當年造反還有李淵一家什麼事兒。
“說完了的話，就可以上路了。”
司華年掏了掏耳朵，淡淡的說道。
這話一出，李斌臉色一變，司華年這是油鹽不進啊。
但是李斌仍然是擠出一抹笑容。
“上柱國是不是覺得還不夠？那沒關係，你想要什麼條件，開就是了。”
“我要大唐國泰民安，我要華夏國運永昌！”司華年說出了自己的條件。
李斌點點頭，“可以！換一個帝王上去，見麵天下賦稅，推行各種仁政，不是麼？”
“可是百姓還是沒有安生立命的土地，不是麼？”司華年反問了一句。
李斌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尬在了當場。
嘴角笑容逐漸的消失。
土地……才是一切問題的根源。
百姓沒有土地，就這隻能給彆人種地，辛辛苦苦一年，可能也就混個溫飽，甚至溫飽都不夠。
有些時候種一年的地，還得倒欠主家銀子。
百姓沒有活路。
所以司華年拿出了攤丁入畝的國策，還要將天下土地收歸國有，這些新政無一不是在挖世家的根。
“那李世民就真有那麼大公無私？為了天下的那些賤民，要把土地分給他們？當了皇帝的人，還有天下為公的時候？一個口號而已，喊喊就行了，你還當真了？”
李斌質問道。
司華年卻點了點頭，“李世民可以，他或許不是一個好兒子、好兄弟，甚至不是一個人好父親，但是他會是一個好帝王，他有千古一帝之姿。”
“那這麼說……沒得談了？其實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，何必低頭管那百姓死活？他們與你無親無舊，你跟我們站在一起不好嗎？到時候錢塘觀潮，我們一起去撒金葉子，看看銀浪飄金，到時候青樓之中我們一起紙醉金迷，體驗一場醉生夢死，到時候我們一起站在那太極殿上，指點江山，揮斥方遒，享受唯我獨尊的權利，難道不好嗎？這些天下的賤民，與你有什麼關係！你為什麼就非要死保李世民！他不就是嫁給你了你個女兒嗎？”
李斌手上的拐杖杵著地麵砰砰做響。
似乎是氣憤司華年的執拗。
司華年搖了搖頭，“李世民都知道，民為重，社稷次之，君為輕，水可載舟，亦可覆舟，你們難道不知道？”
“我們知道！所以我們把控著天下輿論，掌控天下的讀書人！百姓怎麼去教化，我們說了算！讓那些賤民給我們種地，服務我們，難道不好嗎？”李斌質問道。
李斌不理解，司華年為什麼就非要管那些百姓死活。
佛陀閉眼不救世，司華年來發什麼慈悲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