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塞拉在我麵前...死了。”
姬矢準失魂落魄的說著,麵容因痛苦而扭曲。
眼眶中的淚水早已流乾,如今再也擠不出來哪怕一滴。
“她是被我害死的......”
這件事令他痛苦不已,心中充滿自責。
塞拉的死,成為了姬矢準一生的痛。
最開始的姬矢準,還是一名熱血青年,有非常強的正義感,身為記者,用相機不斷揭露社會之中的黑暗,但因為看了太多肮臟的東西,他變得不再相信人類,之後更是為了將自己逼入死境而跑到國外,將自己置身於戰爭之中,一邊拍攝,一邊自暴自棄。
是塞拉救了他,治愈了他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內心。
當他被塞拉拯救,重新拾起對他人的熱忱時。
塞拉死了。
被他害死了。
而姬矢準在戰爭中拍攝的照片,在國際上飽受好評,人們被他的攝影技術折服,稱讚他敢於前往戰場的勇氣。
姬矢準,收獲了無數的讚美。
多麼諷刺。
那一張張讚美他的笑臉,落在心如死灰的姬矢準眼裡,如同嘲諷一般。
他就像一位站在聚光燈下的罪犯,在他周圍,全都是對他進行審判的判官。
視線、笑臉、聲音,所有的一切,哪怕是出於好心,都會一次又一次貫穿他的心臟。
姬矢準的心,因為塞拉的死,已經被撕裂,無法愈合。
在那之後。
姬矢準每一次合上雙眼,都會看到那天的場景。
每一次做夢,都會再經曆一遍那一天的慘烈。
無比真實。
他的精神...在一次次的折磨之中變得支離破碎。
藤樹聽著,也陷入了一陣沉默。
這個男人的過去,比自己還要沉重。
姬矢準繼續說著:“每一次我做夢,都會再見到塞拉。”
“她對我笑著,呼喚我的名字。”
“在一片森林之中......”
說著,他又拿起銀白色的進化信賴者。
“在我經曆一次次相同的夢境後,突然有一天,夢境開始出現了變化。”
“塞拉向森林裡麵跑去,每跑一段,都會停下來等我。”
“就像是...在指引我一樣。”
“我追著塞拉,穿過森林。”
“在森林的儘頭...塞拉消失了。”
“而出現在我麵前的,是一片古老的遺跡,而在那遺跡之中,我獲得了這道光。”
“獲得這道光後,我一直都在心裡懷疑著...將塞拉害死的我,真的有資格獲得這道光嗎?”
姬矢準向藤樹訴說了自己沉重的過去。
原本姬矢準並不想說。
但藤樹衝入戰場救下自己的行為,讓他願意向藤樹敞開心扉。
聽完這些話後。
藤樹也是深深歎了一口氣。
這個堅強的男人,就算自己不去回答他,他也會找到戰鬥的意義,並一直為了保護他人而戰鬥。
但現在,他想要幫他一把。
“姬矢先生...你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獲得那道光,請相信這一點。”藤樹認真的說著。
“塞拉她...指引著你獲得這道光,我想是因為,她不願看到你一直處於自責之中。”
“過去已經無法改變,但未來是可以改變的。”
“未來可以變好,也可以變壞,而決定這一切的...就是你手中的那道光。”
說完。
藤樹又問:“姬矢先生,你還記得用這份力量第一次救下他人時,心中的感覺嗎?”
聽到這個問題。
姬矢準略微怔住。
回憶著自己第一次變身成奈克瑟斯救人時的場景。
那是一條山路的隧道前。
那名叫做“孤門”的青年正在遭受異生獸的襲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