馳宇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吼道:“龔念柔!這件事絕對不算完!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!”
龔念柔的眼底劃過一絲寒光,隨即冷若冰霜地對著被告席上的馳宇說道:“我等著。”
這場官司,贏得比預期中更加順利。
走出法院,龔念柔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仿佛重生了一般,自上而下散發著輕鬆二字:“有時間嗎?我請你吃飯吧!算是慶祝。”
時謹言看向她,忽然發現,自從見到她之後,龔念柔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。
“恭喜你,可以開始新生活了。”他神色淡然,“飯就不吃了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行吧,大忙人。有事記得叫我。”龔念柔聳了聳肩,也不挽留他。
時謹言頷首點頭,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。
“等等,時謹言!”身後傳來龔念柔喊他的聲音。
“還有什麼事嗎?”他停下了腳步。
“謝謝你幫我打贏這場官司。”龔念柔誠摯地看著時謹言。
“不必客氣。我們曾是朋友。”時謹言點了點頭,邁開修長的腿往車子的方向走去。
他剛打開車門,就聽見熟悉的聲音。
“老板,老板,老板。”江麥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,氣喘籲籲地跑到時謹言車前,單手撐在車前:“可算找到你了,老板,這有個緊急的文件需要你簽一下字。”
“何律師呢?他簽字不就行了?”
“老板,你是不是忘了,何律師出差了。”江麥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家那位工作狂。
時謹言皺眉想了想,然後點點頭:“筆給我。”
“這兒。”江麥殷勤地說道。
時謹言翻開文件看了看,利落揮筆簽字,遞給江麥。
“老板,您回律所嗎?”江麥笑著問。
“不回,我還有彆的事,怎麼了?”時謹言打開車門,坐了進去。
見他沒有走的意思,不禁問道。
江麥支支吾吾半天,才說:“那您方不方便順路送我回一趟律所?”
“不方便,自己打車吧!”
“彆啊,打車還得花......錢.......”
時謹言發動汽車,聞聲皺了下眉,“江麥,你好歹是個高級律師,不至於打車的錢也沒有吧?律所不是都報銷嗎?”
“老板,您有所不知,報銷是報銷,可是這時間太長了。”
自從時謹言結婚之後,不對,自從時謹言對顧池池另眼相待後,江麥就發現,自己在老板這兒的地位是越來越低,越來越低,越來越........
他現在不敢奢求老板能夠全心全意愛他了,隻希望能在偶爾的時候,照顧照顧他。
時謹言蹙眉,抬手腕看了眼時間,淡淡道:“上車吧。”
江麥眼眸瞬間亮起,“謝謝老板。”
他說著拉開副駕駛車門就要進去。
一腳剛踏進去,將落未落,便對視上時謹言冷冽如刀鋒的目光。
江麥愣在原地,尷尬得很。
時謹言微眯起狹長深邃的眸子,語調平靜,帶著幾分警告:“坐後麵。”
江麥的臉色唰得白了,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,顫抖地點了點頭,“懂了,懂了懂了。”
他尷尬地收回腳,訕訕地摸摸鼻子,然後又縮了回去,轉而坐在後座。
車子平穩地在馬路上飛速行駛著。
時謹言一邊專注地盯著前麵的路況,一邊對江麥說:“我要去趟醫院,然後再送你回律所。”
“好的老板。”江麥鬆了口氣,倏而又問,“您去醫院做什麼?”
“顧律師的母親摔傷了,我過去看看。”
“顧律師,池池啊?難怪她請了三天假。”
法院距離第一附屬醫院並不遠,說話間他們就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