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芳猶豫了會兒,總算開口。
“時律師,這個案子,我做不了,您能不能交給彆人?”
自從上次她收到時謹言親自派給她的案子,真是無不儘心的。
可一個月過去了,案子沒有絲毫的進展。
少了業績,她這個月隻能拿三千塊錢的底薪了。這點錢,連房貸都不夠還的,更何況生活。
思來想去,陳芳決定放棄這個案子。
她還特意找了江麥,結果江麥不管,讓她直接去找時謹言說。
自從進律所後,她跟時謹言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想來這次也是做了充足的思想準備吧。
“做不了?我記得陳律師之前說過,行言律所離不了你的這種話吧?要是你都做不了,那誰能做呢?”
時謹言嗓音清冷寡淡,叫人聽不出情緒。
“時律師記憶力真好,當時是我得意忘形了,您彆跟我計較,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。”陳芳連連鞠躬,放低姿態。
她的態度還算誠懇,說得倒是真心話。
他總算抬起頭看她。
“這個案子標的額可不少呢,陳律師當真不再試試了?”
“不了,我能力有限,這個案子還是交給更有能力的律師負責吧。”
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時謹言按下座機,幾秒後電話響起,“顧池池,來我辦公室一趟。”
“好的,老板。”顧池池應聲。
不多時,她敲門而進,見陳芳也在,看了眼她,恭敬道:“老板,您找我?”
“是,陳律師,你把這個案子的所有資料和池池交接一下,從現在起,這個案子就由你來負責。”時謹言嗓音淡然如水。
“什麼?”陳芳驚詫。
這個案子不是一般的難搞,就連她這個中級律師都搞不定,更何況顧池池這個小小的助理律師?
時謹言抬頭,目光落在她身上,語氣平穩:“怎麼了?”
陳芳愣愣搖頭,隨即又問:“時律師,您確定要把這個案子交給小顧律師嗎?這是個很難打贏的官司啊!”
她不敢置信。
“我剛剛說得話,是很難理解的嗎?”時謹言側眸,眼底透著不容揣測的冷肅,落在顧池池身上時,又不自覺緩和了些。
“出去吧。”時謹言道。
“好的,老板。”顧池池頷首。
陳芳還是有些驚訝,可看顧池池波瀾不驚的樣子,倒叫她有點琢磨不透了。
她不知道的是,好歹跟在時謹言身邊這麼久,再突兀的事,在顧池池看來也與一般無異。
既然如此,陳芳也沒什麼好留戀的,她巴不得有人替她接這個爛攤子呢。
恰好這個人是她最討厭的花瓶,何樂不為呢!她隻管等著看笑話就是了。
陳芳把一些資料發到顧池池郵箱,同時拿來剩餘的紙質資料送來給她。
“資料都在這兒了,顧池池,好心提醒你,如果做不了,趁早跟時律師講,彆耽誤大家時間。”
她語氣輕蔑,仿佛十分肯定顧池池拿不下。
顧池池擠出笑來,不疾不徐地吐出幾個字:“多謝陳律師提醒。”
然後就坐下開始鑽研案子,不再理會她。
陳芳也不計較,她就不信,自己都解決不掉的案子,她顧池池能完成。
可過於期待的事,總是會與願違背。
不出一周,陳芳就收到了雙方庭前調解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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